赶山:我靠分身狩猎万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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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一家欢喜一家愁(二合一)

他们一行人回到家时。

宋母正在缝制狍皮被子,看见陈瑶,急忙撂下手里的活儿来招待她。

三个女人在堂屋里聊天。

宋昭不好参与,带着宋晖去厨房整理最近的存货,他明天要把这些存货全带去公社换成现钱。

昨晚上齐志高告诉他,大队下个礼拜日把公粮交到粮站后就会开决算会。

一般的生产队,秋后分完粮食,年底大队才会清算一年的工分分钱,柳条屯一过秋收,队里没什么活计,往往秋后钱和粮食一起分。

他得在开决算会前把前两年宋家欠大队的欠款准备好。

黑土地肥沃,柳条屯近几年收成都不错。

一个壮年劳动力出满工,秋后能分到四百五十斤左右的粮食。

其中七成按人头分的口粮,剩下三成是工分粮。

像宋家只有两个女人上工,工分粮分的少,宋昭更是没有工分粮,只有三百出头的口粮,三口人一年一共能分到一千斤出头的粮食。

这一千斤粮食不是白给的,相当于大队用实物提前给社员预发了一年的“工资”。

开决算会就是要清算这一年每一户实际的“工资”。

大队会先公布出这一年的总收入,算出每个工分的价值,再用用秋后分的粮食抵扣工分。

如果一家人一年赚的工分钱比分到手的粮食价值高,那大队就会补发钱。

像宋家这样分的粮食比赚的工分多,就叫缺粮户,需要给大队补上一笔钱。

自从宋父去世后。

宋家已经当了两年的缺粮户,欠了大队九十二块七毛钱。

加上今年的账目,宋昭要想一次还清,至少得需要一百四十块钱。

刚在公社买了三十五尺蓝布,他身上只剩下八十块钱了,需要尽快把家里的物资换成现金。

上次打的六只狍子已经全换完了,厨房里最多的存货是獾肉和獾油。

獾油有30斤、肉有一百一十斤,这些存货能换个一百八十块出来。

还清大队的欠款后,他手里还能剩下一百三十块的现金。

重生后,家里吃上了肉和白面,添置了一辆自行车,还给姐姐搞定了一份城里的工作。

还完欠款手里还能剩下一百多块,外面还有一份熊胆的收入没到账...

这一个星期的辛苦值了!

现在家里细粮和肉都不缺,木柴也在墙角堆得高高的,离舒服过上一冬,只差换一次炕面。

林城冬天最冷的时候得有零下四十度。

现在家家户户基本上都是土坯房,每年过冬前少不了要拾掇一番。

抹墙、糊窗户缝...

过冬最主要的依靠就是火炕。

火炕的炕面是土坯做的,一家人冬天一大半的时间都生活在炕上,天天烧炕,久而久之,炕面上会挂上一层黑炕洞油子。

挂的油烟多了很容易失火,最好隔个两三年重新铺一次炕面。

宋家上次换炕面还是三年前。

记得前世今年过年的时候,东屋的炕面就烧穿了,幸好宋春兰发现的及时,人都没事。

他不能留下这个风险。

脱土坯是东北四大累活儿之一,没点儿力气和技术根本做不了。

没力气的人一块土坯得端两次泥,做出来的土坯不是中间凹就是四角凹,整出来的炕面高低不平的。

关系到一家人的生活质量,他不打算假手于人,准备明天从公社回来自己去脱土坯。

宋昭在厨房规整好明天要带去公社的油和肉回到堂屋。

宋母热情的将陈瑶留下吃晚饭,让她明早跟着宋昭一起去公社。

宋昭第二天到了公社,先把她送回公社高中的宿舍,他才去轧钢厂家属院送货。

经过了前段时间家属院众人的口口相传,都有不少其他工厂的人来买獾油,他这点儿存货根本不够看。

一个中午的时间,三十斤獾油一滴不剩,一百多斤獾肉也只剩下七斤三两。

宋昭把肉留给大姑一家,自己带着十七张大团结回家。

脱土坯需要时间。

接下来的三天宋昭都没有上山,借了队里的板车和土坯模子,赶车去二道河子边拉了五车黄泥,先用了一天的时间,和泥把外墙抹了一遍。

等泥闷透后,又在院子里拾掇出一片平整的地方,把宋春兰剁碎的麦秸掺在泥里,摆上土坯模子,一铁锹泥脱一块土坯。

有分身的力气加持。

两天的功夫,宋昭做了一院子的土坯。

每一块都被他切割的很工整。

最费力的部分完成。

只需要静静的等待土坯阴干后换上,这一冬天宋家的温饱问题都不需要再担心了。

接下来,他可以安心上山狩猎,进化分身。

宋昭猜测有狩猎同一个猎物只有前三十次能获得狩猎点这个限制,是因为自己的人物等级太低。

这要等他将所有属性的都提升到三十点后才能验证。

现在只差视力、敏捷和体型三栏没到三十点。

根据之前的经验,同一种猎物进化的方向和数值都一样。

飞龙和狍子好抓。

花石子山上的黑熊给宋昭提供了10点的体型。

他至少还需要打下两头黑熊。

五六半自动步枪暂时没戏,他所能仰仗的就是手里的双管猎枪。

为了打掉白桦林中的野猪,宋钢给他准备的所有独弹消耗一空。

趁着阴干土坯的这段时间,宋昭带着一小盆大碴子粥,跑到二叔家里去做猎枪的子弹。

猎枪的弹壳可以重复利用,为了省钱省事儿,老猎人都有一套自己制作子弹的工具。

到了宋钢家里,他取出制作独弹的绊模,煮上一锅大碴子粥用来化铅豆子。

猎枪的子弹按照大小可以简单分为三种。

专打灰狗子、野鸡、飞龙这些小动物的小粒铅弹叫做鸡砂子。

专打狍子、鹿这样五六十斤左右的猎物的中号铅弹叫做炮豆子。

打黑熊这样的大家伙,得用独弹,独弹的内壁是个空膛,见血自然膨胀,一枪打中就是一个血窟窿。

二叔家里的绊模很新,宋昭坐在院子里一颗接着一颗的加工着独弹。

他现在上山最需要的就是独弹。

黑熊是他最主要的狩猎目标,熊瞎子皮糙肉厚,生命力顽强。

如果没有一枪打到要害,熊瞎子发狂,小口径的子弹黑熊能生生抗下十几枪。

用双管猎枪,一颗独头弹半斤重,

他还答应了吴建设,腊月底要给轧钢厂送上两千斤的鲜肉。

鲜肉只能当时打,短时间凑够两千斤,也需要用独弹打大牲口才供应的上。

轧钢厂逢年过节都会发肉。

山上许多大牲口的肉根本不适合食用,大炮卵子的肉腥膻,豹子肉又柴又酸。

他不想做成一锤子买卖,思来想去,最好能打上一头犴达罕。

宋钢家的院门大敞着。

对门的丁巧看见宋昭在院里,巴巴的跑过来。

“小昭,你那天管刘家要工分,可算是救了我们大家伙儿了。”

“他家大凤子,真是恶有恶报啊!”她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特意蹲在宋昭身边说话。

见他无动于衷,并不搭腔,丁巧又添了一把火。

“这几天你没出门都不知道吧?”

“张金凤那个虎老娘们把你留给咱屯子的大眼贼都抢走了,结果得了什么..什么病。”

“给拉到公社去了,好几天没回家了。”她脸上挂着幸灾乐祸的笑容,“你是没看见当时她护食儿的样子,啧啧啧。”

宋昭猛地从马扎上站起来。

丁巧被吓了一跳,一屁股歪到地上。

“三婶,在田棚我可是说的清清楚楚,大眼贼全留给队里。”

“队里怎么处置我管不着,所以他刘家的事儿跟我挨不到边。”

丁巧讪讪的笑了一声:“那是当然。”

“你说吧,你这好心留给我们的肉吧,都进了他刘家人的肚子里了。”

“别人也就算了,咱们两家可是实在亲戚,当年老太太一直是我们两口子伺候的。”

丁巧说话前言不搭后语。

不过以宋昭对这位婶子的了解,凡是她开口,中心思想只有一个,占便宜。

“三婶这意思,还挺遗憾没吃上肉,没机会上公社医院住几天?”

“嘿,你这孩子。”丁巧咬着牙,硬挤出一个笑容,“我看前两天宝财还往你家送熊肉呢。”

“你家那么多肉,还能眼睁睁看着你老叔在家里啃咸菜啊。”她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要不是当时为了供养老太太,俺家至于连顿肉都吃不上吗?”

不得不说。

宋昭还是很佩服丁巧这份睁眼说瞎话的能力。

他们家吃不上肉,确实和宋家老太太有点儿关联。

皇帝爱长子,百姓疼幺儿。

老太太在时的时候,没少为了宋青山一家子,从其他两家划拉东西回来。

从前无论是宋父还是宋钢,无论打下什么,都会先给老宅送上一大份。

老太太舍不得吃,全便宜了宋青山一家子。

宋父打下一只兔子,宋青山都得要上两条腿儿。

山一次没上过,肉一口没少吃过。

碍于老太太,宋父他们也不好拿他们一家怎么样。

老太太去世后,他们一家不能蹭吃蹭喝,又过惯了懒散的日子,只有秋收前要分粮食这段时间出工积极,其他日子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生活水平自然直线下降。

若他们只是普通的懒散。

拿个一两斤肉做做表面功夫倒不值什么。

可丁巧这一张嘴,没绕过谁。

前世宋春兰遇人不淑,她没少在屯子里说三道四,指桑骂槐。

宋昭连掉地上的肉渣都不想给他们一家子沾到。

“你想吃肉?”

丁巧头点的飞快:“小昭,我就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婶子现在就跟你回家拿肉去,你要是没空我先在你二叔家拿点儿回家做饭,回头让小盛子上你家拿去。”

“用不着这么麻烦,刘家离咱这儿才几步远啊,我上他家给三婶要点儿大眼贼解解馋。”

“我前两天刚把他家刘连山从野猪嘴里救回来,区区几只大眼贼,我肯定能要过来。”

“正好三婶喜欢说话,去医院还能有熟人陪你聊天,省的闷得慌。”

丁巧站在院子里,脸上青一阵紫一阵:“你这兔崽子,想咒我死你就直说!”

“那肉他家人都吃住院了,我咋能吃?”

“不还有没住院的吗?咋?婶子要是嫌弃他家的肉,我现在去地头儿给你抓几只活的扔在院子里?”

“别!”丁巧被他吓得倒退了几步,哭丧着脸,“这肉我不吃了还不行吗。”

她可是听说了,张金凤这几天住院,已经花了小二十块钱治病了。

她家可没有这么多钱嚯嚯。

丁巧小跑着出了宋钢家的院子。

临走进自己院子,还不忘回头嘱咐宋昭:“三婶跟你开玩笑的,我这么大人,哪儿能跟你一个孩子要东要西的。”

见识过宋昭捉大眼贼的速度。

丁巧走进院子后,想了想,赶紧又把家里的大门插上。

宋昭心情大好。

拎起子弹袋,乐呵呵的往家走去。

现在大队没什么活儿,收工早,宋昭到家时,宋母正坐在炕上给他们俩缝新衣服。

看见他手里的子弹袋,宋母叹了一口气:“你在山上要是看见鹿了,打两只回来,我给你做一身鹿皮猎装。”

鹿皮猎装厚实保暖,还有一定防护作用。

宋母想着能让他安全一分是一分。

宋昭知道宋母这是担心他,立刻答应下来,母子俩坐在一块儿温馨的聊着天,与此同时,刘家的堂屋里,乱成了一锅粥。

刘会计坐在炕头上抽着烟袋:“这几年,你们几个人娶媳妇儿的娶媳妇儿,上学的上学。”

“咱家的家底儿早就不剩什么了,现在你妈出了这档子事儿,都说说怎么办吧。”

赵淑霞泪眼朦胧,哭的上期不接下气:“我…我去我娘家借钱试试。”

“得了,你娘家也是瘪着肚子过日子。”刘会计摇摇头。

刘连山一瘸一拐的掏出自己偷偷攒的钱,一把递过去。

“咱们也尽力了,实在不行,拉家来吧。”老大刘白水一摊手,“老二还没娶上媳妇儿呢…”

刘会计没说行,也没说不行。

一片沉默中。

刘青禾停止抽泣,猛然抬起头来:“我...我去和宋昭借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