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那个家已经不姓陈了
陈西无奈地摇了摇头,眼神中透露出对现实的深深失望与无奈,他缓缓说道:“妈,亲人之间更应该账目分明,舅舅这次没能伸出援手,其实已经透露出很多信息。你怎么就是不肯正视呢?”
钟海川一听,顿时火冒三丈,吼道:“陈西,你这是什么意思?当着我的面,就想挑拨我和我姐之间的关系吗?我可是你的亲舅舅!”
陈西目光坚定,对钟海兰说道:“妈,今天,我们得做个决断。要么让舅舅帮我把高利贷还了,要么,从今往后,我们就再也不要与他有任何来往了。”
钟海兰闻言,脸色瞬间变得复杂难辨,她看了一眼怒气冲冲的弟弟,又转头望向儿子陈西,眼中满是挣扎与心疼。
她深吸一口气,试图平息这场突如其来的家庭风暴:“陈西,你舅舅他也有他的难处,不是不想帮,是实在帮不了。高利贷这种事情,我们谁也不想沾边。但你这样说,实在是伤了你舅舅的心。”
陈西恍然大悟般地点了点头,对母亲说道:“妈,明天就会有人过来接收这所房子了。从今往后,您就暂住在舅舅家吧,至于我的住处,我会自己想办法解决的。”
“小西……”钟海兰呼唤着,但陈西仿佛没有听见一般,没有理会母亲的呼唤,径直离去,连头都没有回一下。
见陈西如此决绝地离开,钟海川也急忙找个借口想要抽身,“姐,我那边还有点儿急事,得赶紧去处理一下,就先走了哈。”
“海川,我现在连个落脚的地儿都没有了,你难道就不管管你亲姐姐了吗?”钟海兰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助与哀求。
钟海川面露难色,“可是我……”他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海川,你放心,等你姐夫回来,我立马就搬走,不会给你添太久的麻烦。
这段时间,你就先收留我一下,好不好?”钟海兰的眼神中充满了期盼。
钟海川面露迟疑之色,缓缓说道:“那……我还是先和小丹商量一下吧。”
钟海兰轻轻蹙起眉头,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解与无奈:“海川,你们毕竟还没结婚呢,我这个做姐姐的只是想暂时在你家住一段时间,难道这也有问题吗?”
钟海川见状,连忙解释道:“姐,你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小丹她比较注重个人隐私,而且我们家空间也不大,我怕突然多个人住进来,她会有些不习惯。但你是我亲姐,我怎么可能不管你呢?我只是想先跟她沟通一下,找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钟海兰勉强点了点头,但内心深处却对这个即将成为自己弟媳的小丹悄然升起了一丝难以言喻的疏离感。
薛丹原本以为今天会听到钟海川带来的好消息。
结果,好消息没带来,倒是带来了一个拖油瓶。
“你怎么把你姐姐给带回来了?”她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惊讶与不解。
钟海川面露尴尬之色,解释道:“明天高利贷的人就要来收房子了,我姐现在没有地方可去,只能先到我们这里暂住几日。”
“我无论如何只能接受她住三天,”薛丹的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三天后,要么是她离开,要么就是我。”
钟海川闻言,脸色更加难看,他深知薛丹的决定不是轻易能改变的,心中既是对姐姐的愧疚,也是对现状的无奈。
他沉默片刻,最终只能低声道:“我会尽快想办法的,不会让这种情况持续太久。”
钟海兰环顾钟海川的房子四周,环境可比他们那个老房子好太多了。
“难道,真的如小西所言,海川手头宽裕,却故意不肯伸出援手?”这个念头在她脑海中一闪而过。
然而,钟海兰轻轻摇了摇头,内心深处不愿相信自己的弟弟会如此冷漠无情。
她知道,弟弟即将步入婚姻的殿堂,肩上的担子并不轻松,生活同样充满了不易与艰辛。
更何况,小丹还有两个孩子。
想到这里,钟海兰关切地询问:“小川,怎么没看到小丹那两个孩子呢?”
薛丹闻言,连忙解释道:“姐,孩子现在主要由他们的爸爸照顾。等我和小川结婚后,我们只需要专注于经营好我们的小日子。”
钟海兰听后,心中悬着的石头终于落地,她满意地点了点头,暗自思量,看来自己是真的错怪了小丹,之前的疑虑纯属多余。
……
陈西漫无目的地游荡在街道上,周遭的世界喧嚣纷扰,人声鼎沸,而他的内心却像被按下了静音键,异常地宁静。
这份宁静,深沉而广袤,仿佛将外界的喧嚣隔绝于外,让他置身于一个只属于自己的静谧宇宙之中,全世界在这一刻,唯余他一人孤独地行走。
正当这份宁静持续之时,一阵突如其来的手机铃声打破了周遭的沉寂。
陈西猛然间被拉回了现实,他迅速从口袋中掏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父亲的来电。
犹豫片刻后,他最终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爸。”他的声音略显低沉。
“小西,你这是怎么了?我听你妈说,你打算以后都不回家了?”电话那头,父亲的声音带着几分焦急与不解。
“是的,爸。那个家,现在已经不再姓陈了,而是姓钟。”陈西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决绝。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那房子是爷爷奶奶留给你的,只要你不同意,谁能让它换了姓氏?”
父亲的话语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坚定。
“就是你老婆。”陈西简短地回答道。
陈国涛一噎,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陈西继续说道:“爸,你这么多年辛苦挣的钱都到了别人的口袋,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嗨,说有什么用?再说了,钱既然给了你妈,那就由她全权分配。”
“爸……”
“小西,别忘了,你妈要是没在家照顾你,她也是可以出去工作的。任何人都可以指责她,唯独你不可以。”父亲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责备,但更多的是对陈西母亲的维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