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入仙门，杂役弟子
林柚清自然能够理解陆尘的话中真意。
随即，她便换了一个话题。
在与林柚清接下来的交谈中，陆尘得知了一些有关大夏王朝境内四大宗门的事情，还有有关其余六位同窗的去处。
在大夏王朝境内开宗立派的宗门共有四个。
分别是：
青玉门。
灵溪宗。
剑霄宗。
幻音坊。
当初他们八人寻仙，所遇到的仙人考核，并非只有青玉门一家，而是四大宗门的联合考核。
在当初那次考核中，除了陆尘，其余七人分别被四大宗门选中。
林柚清，杨瑾，还有陆尘的发小兼同桌王朝然，他们三人被青玉门看中，拜入清玉宗。
至于其余四个。
宋锦辰加入了灵溪宗。
余小鱼和江望两人加入了剑霄宗。
至于最后一人叶南栖因为气质和外貌出众，被幻音坊看中。
四十五年过去，林柚清和叶南栖因身怀单灵根快所有人一步，踏入了筑基期。
至于其余人，除了刚刚才叩开仙门的陆尘，他们都已经达到了炼气期大圆满的境界，距离筑基期也就临门一脚，突破在即。
一路上基本上是林柚清一个人在说，陆尘时不时的应上两句。
时间如白驹过隙，一片云雾缭绕的连绵山脉出现在眼前，在最高的山峰上，青玉门的山门也逐渐在陆尘的瞳孔中变得清晰。
林柚清缓缓降下飞剑，飞剑在青玉门山门前落下。
林柚清收回本命飞剑，开口道。
“陆尘你虽通过了登仙梯的考核，可在你未领取身份令牌之前，你还不能算是真正的青玉门弟子。”
“在你决定进入青玉门之前，我有些话想对你说，若是你反悔了，现在回去还来的及。”
陆尘强压下因御剑飞行带来的不适，此刻他的脸色有些苍白，花白发丝凌乱，眸光虽依旧深邃，可也难掩浑身的苍凉。
陆尘难受的几乎无法言语，可依旧强装镇定的点了点头，“你说吧。”
“陆尘，修仙要有灵根，这是修行之根本。”
“可灵根也分优劣，就如人分三六九等。”
“灵根代表一个修行之人的资质和未来。”
“与生俱来的灵根是为先天灵根，后期觉醒则为后天灵根。”
“先天灵根始于人之胎体，所以与修行者更为契合。”
“后天灵根始于人之潜能，厚积薄发却终究是失去了先机。”
“灵根失去先天胎气孕养，也就失去了那关键的一丝灵性，所以后天灵根从一开始便有了局限性。”
“先天胎气也被称作先天灵气，这口先天灵气会随着婴儿出生逐渐归于天地。”
“先天之气不会一下子散于天地，而是一个徐徐散之的过程，这个过程男子一般会持续十六年，而女子早慧，一般只会持续十四年。”
“故而，想要在修仙一途中走得更远，修士便是越早踏入炼气境越好。”
“而我和王朝然他们，却是十八岁才踏入仙门，与之本土的修行者相比，已经算晚的了。”
“所以两者相加，对于两者都处于劣势的你而言，你在修仙一途未来的成就将……注定不会走得太远。”
林柚清看着陆尘，这最后一句虽然残忍，可她林柚清还是要说的，提前知道自己的未来的局限并非是一件坏事。
毕竟，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陆尘点了点头，“我懂！”
他此刻的神情，并没有出现林柚清意料中的沮丧，而是依旧古井无波，看不出喜乐。
林柚清再一次被陆尘坚毅的心智而触动，经历四十五年的凡俗历练，九次问仙考验，历尽千帆，眼前的陆尘终究不再是那意气风发的少年。
林柚清定了定心神，继续说道。
“你入青玉门若是没有泼天机遇或者变故，你应该只能作为一名杂役弟子，直到你的寿元耗尽，一入仙门无退路，一旦你入了青玉门便不会再让你回到凡俗中，这是修行界保护凡俗世界的一种手段，也是铁律。”
“虽说你和我，还有叶南栖一样，都是单属性灵根，你的修行之路会比一般的双灵根或杂灵根容易许多。”
“可毕竟你已经失去了太多时间，你这一生通过努力，也许你能达到炼气境九品巅峰修为的地步，寿元可以再增加一甲子。”
“可修仙一途何其凶险，杀人夺宝，攀高踩低，一言不合便让你身首异处，这样的事情在修士之间屡见不鲜。”
“当你真的身处于修仙界，你才能切实体会到它远比修仙小说中描写的还要凶险万分。”
“所以……陆尘，你的一生其实早已注定，与其在这滚滚修仙浪涛中如履薄冰，其实我更愿见你归于凡俗，平安的过完这一生。”
林柚清郑重的问出先前那个选项，“你是修仙，还是回归凡俗。”
陆尘看似平静的面容下，袖中的双拳早已紧握，再次面临抉择，心中自问。
“我的一生真的早已被定义了么？庸碌一生我真的甘心么？”
这两个问题可以说是一直困扰着陆尘，其实也早就有了它们本该有的答案。
“我的人生不该被他人定义，而是应由我陆尘自己来书写，关于结局，不悔足以！”
陆尘松开双拳，释然一笑，“林师姐，带我去登记吧！”
林柚清看了陆尘许久，他虽然老了，可似乎还是那个少年！
执拗的本性从未有过改变。
登记堂。
“陆尘，六十三岁，水灵根！”
负责登记的长老看着与自己外貌几乎相近的陆尘，一贯死气沉沉气质的他，难得露出一丝带有吃惊的神情。
年纪这么大的新入门弟子，陆尘是第一个。
“你的修仙资质是老夫平生见过最差的，年龄也是最大的，外门无望，杂役到头，你确定你要入我青玉门么？”
与之前林柚清口中同样的问题，再次从老者口中抛出。
陆尘对着老者深深一礼，“还望前辈帮我登记入册。”
老者抹了抹胡须，“既然你已经想清楚，那老夫便不再劝阻。”
“陆尘，水灵根，杂役弟子，按灵根属性分配到灵植院。”
老者手拿一块玉简一边将陆尘信息记录，一边口述于陆尘听。
老者将玉简收起，将一本“练气经”功法和一本名为“施云布雨”的术法，还有一块身份令牌一起递给陆尘。
见陆尘接过，老者又将视线看向一旁的林柚清。
“既然是你陪同他来的，那就麻烦你跑一趟，送他去灵植院可好。”
一听到陆尘被分配到了灵植院的林柚清，心情顿时不好了，她咬了咬牙，硬着头皮开口道。
“白长老，您老能不能给陆尘换一个职位，那灵植院的孙执事与我之间有些过节，所以我怕……”
白姓老者似乎对门中弟子之间的那点小打小闹并不放在心上。
“陆尘的信息我已登记入册，无法更改，我青玉门自有保护门中弟子的宗规，一味趋利避害，怎能激流勇进逐鹿仙道，躲得过一时能躲得过一世么？退下吧，老夫我有些累了。”
陆尘拉了拉想再次开口辩解的林柚清衣袖，“林师姐，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