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奇异的发现
邓敏捷和张默然的任务，是最重要的，同时也是最具挑战性的。
邓敏捷是个实操派，她的任务就是做脑外科手术，对于她来说，救病扶伤，就是她的目标。
但是，对于张默然来说，这样的行为，做得还不够。
“我是觉得，现在的医学，太基于经验了，里面的原理，其实人们根本没有掌握，至少没有掌握到定量的程度。”
“你的意思是，医学一定要进度到数学的精度，才可以嘛？”
“可不是，你看那些医学仪器，最后不都是信号的数学处理。”
“好了，好了，你倒是说说，怎么来处理这些样本，毕竟，我们要搞清楚，这些黑色物质到底是什么。”
“先取样，看看黑色物质嵌入他们的大脑到底有多深。”
“等一下，理论专家，你要取多少样呢？间隔多少？从哪里开始切呢？取的样，是片状，还是条状。”
“好吧，既然要讨论到这么细节的问题，你倒是说说，样本取出来之后，该怎么处理？”
两个人就这样互相看着，然后一起把目光投向了张雪。
张雪是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两个专家竟然起了争执。夹在中间确实令人头大。
“额，大家的讨论都是有意义的，我觉得，要不请邓教授先看情况，取一部分脑组织，然后先做个病理学测试，看看细胞结构，然后再决定？”
张雪小心翼翼的说道。
“好吧，那我们就这样办。”
邓敏捷取了一个样本，先让张默然拍了几张照片，然后那手术刀刮了一片小小的组织。
“这个感觉挺有韧性的，不像是在切割脑组织，更加像是在切割肌肉组织的情况。”邓敏捷准备了一个录音笔，用来记录她的每个步骤。
“切口处，黑膜下，白色脑组织已经露出，可以看到黑膜下，一层脑皮质组织，黑膜厚度，不到一毫米。”邓敏捷一边测量，一般记录。
“这个，你要不试试，把整个的黑膜统统取下来，这个，可以吧。”张默然提议。
邓敏捷看了一下，然后又比划了一下手术刀，“可以是可以，不过，这个东西似乎有些韧性，我觉得不像是正常的组织。”
“是的，我们刚才不是说，先看一下这个东西的结构嘛。”
“那先用光学显微镜看看吧。”
三人达成了一致。
张雪便取了样本的一个角，压进了载玻片。
“看起来，里面挺致密的。”
张雪试着扭动了一下载玻片。
“看不大清楚。仿佛有两层的结构。”
“用胰蛋白酶处理一下，试试？”张默然提醒到。
张雪将样本从载玻片上刮了下来，倒入装有胰蛋白酶的试管，等了一段时间之后，肉眼可见，黑膜变薄了。
他们把黑膜再次放到载玻片上。
“这个，怎么看起来像是布料纤维的样子，你看，你看，像不像是纤维，编制在一起的样子？”张雪叫了起来。
邓敏捷和张默然轮流看了一遍。
“这个，也太诡异了吧，这个看起来确实很像织物呢，就像是布一样。”
“有点像是碳纤维。”
“要不，我们去测一下等离子光谱吧。”
“你去测元素组成？为什么？”
“我总感觉，这个东西不像是碳基的。”张默然解释道。
“要不然，送个样吧。”
“也行，大胆假设，小心求证嘛。”
三人达成了共识，准备一起等结果。
“什么，百分之二十多的硅，百分之十左右的碳，剩下的都是氧。这玩意儿不就是个无机物嘛。”
检测结果出来了，三个人都傻眼了，这个长在脑组织外围的东西，竟然是个无机物。
“等等，也不算是完全的无机物，它的内层也是有一层或者两层细胞的。”张默然说到。
“不管怎么样，这都是突破我们的认识了，不错的发现呢。”张雪补充道。
“现在，我们去看一下剥离的那些细胞的结果，我个人感觉，他们可能还是神经元。然后要做的事情，就是送过去，测一下这些细胞的DNA组成，跟现存的DNA库比较一下。”
邓敏捷提议道。
“那就这样办，然后把结果告诉张队他们。”张雪附和道。
与此同时，张海权带着张天帅，钱猛的照片，来到闵西来家，同他的侄女，闵东谈话。
平日，闵西来都是由闵东照顾的，他自己孑然一身。
“你见过这两个人嘛？”张队把照片拿了出来。
闵东看了看，说。
“他们两个都是闵教授的好朋友，基本上一个礼拜见一面，最近比较频繁，差不多两天就见一次。”
“他们是因为工作上面的事情，还是什么私事？你了解嘛？”
“不清楚，他们见面之后，就会把门关上，我也不知道他们谈些什么。”
“是在这里见面吗？”
“是的，在这里的会客间，你跟我来。”
张海权跟着，来到了会客间。
会客间非常干净，办公桌旁放着三把椅子，桌子上面有个盒子，透明的包装下面，似乎是一堆连着电线的针。
“这个是什么？”张海权好奇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这个好像是钱教授带来的，我记得。”
“这个是做什么的？你知道嘛？”
“我不确定它是做什么的，但是，我知道他们三个肯定用过这个东西。”
“哦，是吗，你怎么知道他们三个用过这个像针一样的东西。”
“因为，我在他们走后整理房间，这个盒子的位置似乎总是会移动。”
听到这里，张海权给自己套上了橡皮手套，打开了这个针盒，仔细看了起来。
针头并不是尖的，而是插着一些黑色的物质，似乎是一层膜。
张海权不知道这是什么，便就没有继续动。
“他们三个人相聚的日期，你有印象吗？”
“我有闵教授的记事本，我拿给你，上面基本上，各种闵教授的行程，都会记在里面。”
说着，闵东从办公桌抽屉里面拿出了一个记事本。
“以前的记事本都收在阁楼里面，你等一下，我取给你。”说着，闵东便去阁楼了。
张海权仔细翻阅了一下，记事本上的记录，确实比较详细。
他立刻把本子翻到最新的日期，果然，闵西来记下了他们最近相会的日期。边上写了一个词，“诀别日”。
闵东此时已经取了好几本记事本过来了，说：“这是近几年的记事本，更早的，可能在闵教授办公室柜子里面能找到。”
“对了，你知道闵西来教授的健康状态码，他最近的身体怎么样？我看到他的房间，卫生间里面似乎没有什么药啊。”
“闵教授的身体挺好的，看起来没有什么异样啊，看上去有些抑郁而已。但是，谁也没想到，他会自杀。”
“哦，你知道闵教授在担心什么？”
“我并不特别清楚，但是，好像是与他自己的研究有关。”
“另外再问一个问题，刚才我们提到的两个人，你有没有听见他们讨论的话题。”
“这个，说实话，我从来没有见他们开门讨论过，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似乎挺安静的。”闵东说。
张海权知道，闵东已经尽力了，便把那个针盒收做证据，送往鉴定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