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旧日工业手册
旧日工业手册的典仪，是一种仪式，也是一种能力。
但手册中的典仪并非是全部开放的，需要点亮后才能使用。
每点亮一道典仪，都会获得对应的献祭仪式与亵渎能力。
至于如何解锁典仪，艾尔温并不清楚。
因为当他拿到旧日工业手册时，里面已经点亮了两道典仪。
分别是隶属于“缀满金黄的麦穗”的“腐朽作物”，以及“绘满符文的书籍”的“窥视之眼”。
两种风格截然不同的词汇组合在一起。
确实让艾尔温明白了什么叫做“旧日”。
这两道典仪的能力，同样充满了“旧日”风格。
“腐朽作物”是一道献祭仪式，献祭对象选择的范围似乎很广泛，至少艾尔温没有使用祭品同样献祭成功了。
在上百次献祭失败之后……
其仪式效果，是令作物“腐朽”。
在艾尔温看来，这所谓的腐朽，实际上更像是一种畸变。
在被囚禁期间，艾尔温利用伯爵之子的身份，日夜不眠地做了许多实验。
献祭成功者，只有一种名为“木德薯”的农作物。
类似于前世的“土豆”。
在献祭成功后，变成了艾尔温命名为“臭豆”的植物。
通过某种能力的加持，他洞悉了臭豆的种植方法、生长周期以及对应产能。
怀着震惊的心情，他开始对臭豆的培育。
只不过其成熟需要半个月的时间，所以现在他还尚未看到成果。
不过艾尔温有预感，结果不会出乎他的预料。
而他那能够洞悉臭豆信息的能力，正是另一道典仪——窥视之眼。
类似于艾尔温前世游戏中的“鉴定术”。
不过每使用一次，都会降低艾尔温的san值，导致他精神恍惚，浑身恶心。
为了安全，艾尔温直到现在才使用过一次。
比起外部武装，能够作为食物的臭豆，才是艾尔温能够养活自己的底牌。
毕竟人活着，就要吃饭。
……
赶在夕阳落日，夜晚降临之前，艾尔温才算是勉强赶到了自己的领地——辛普东村。
下车后，首先第一件事，并非是去视察自己的领地。
而是搬运自己的“行李”。
马匹，可是属于流放地的违禁品。
他这批马，还是赫尔曼领主好心借予的……
在将自己的“彩礼”全部取出，“送”走别人家的马夫后。
艾尔温才指挥着手下搬运着几个大木箱子朝辛普东村走去。
一眼望去，整座村庄仿佛被压抑在黑暗之中。
矮小破旧的外围木墙，勉强担任着“城墙”的功能，大致可以阻挡些许耗子的脚步吧。
村门口，没有守卫，只有孤零零的敞口。
村外，站着一群佝偻着腰、看着和被打断腿的老狗似的村民。
似乎察觉到了艾尔温的到来，为首之人招呼着村民们，絮絮乱乱地匍匐在地上，节奏不同的喊声混合起来，如同苍蝇的嗡鸣。
不过还是能够听出来其中的内容：
欢迎领主大人的到来。
艾尔温对此画面早有预料，因此面不改色地带队前往，并反复要求着自己的手下们把他保护起来。
“你是这个村的政务官？”
将脑袋埋在地上的哈里，咽了口唾沫，上抬眼球，观察着来人的鞋面。
——离我好远，看不清……
“大人，我不敢自称政务官，仅仅只是一个小小村长罢了。”
艾尔温轻轻颔首，保持着和眼前村民的距离，在没有树立自己权威的情况下，他绝不允许自己暴露在危险之中。
然后扫过眼前一众村民，大致有五十来个。
“人还算挺多，出乎我的意料。”
“我还以为只会有你一个人迎接我呢。”
艾尔温语气不热不冷地说着，看不出他的情绪如何。
“抱歉，大……”
但对贵族十分了解的哈里，生怕触碰到了他的眉头，赶忙磕头道歉。
“没关系，我原谅你了。”
没等他的歉语，艾尔温当即打断：
“我来这里，不是让你给我道歉、给我磕头的。”
他抬起头，注视着眼前所有的村民。
从他的角度，能够明显看出有人在交头接耳，有人在颤抖害怕……
“我到这里来，只为了一件事。”
“那就是奴役你们。”
艾尔温淡淡地说着，随后语气越发严厉与霸道：
“从我到来的这一刻开始，你们辛普东村的所有人，就都是我的奴隶！”
“你们唯一的使命与任务，就是服从我的命令。”
艾尔温很清楚，乱世当用重典。
没有什么律法，比私人的意志更加严重了。
且不说这个时代本身就比不上他前世的和平年代，充满了黑暗与暴力。
就单论苍白平原，辛普东村这个小小村庄。
这可是由奴隶和罪犯构成的村庄。
真打算以柔情的胸怀去接纳他们，那留给艾尔温的下场只有死亡。
“去告诉你们的同伴、家人、朋友甚至是敌人。”
“去告诉他们，从今天开始，你们迎来了新的主人。”
“艾尔温·卡斯特尔！”
“噗！”
辛普东村矮小木墙内，传出一声耻笑。
艾尔温不仅没有愠怒，反而嘴角微浮。
虽然早有预料，但没想到村民们的反弹来的这么快。
和生活在帝国寻常地域内的民众不同，在苍白平原上居住的人，严重缺乏对领主的畏惧。
他们只害怕三样东西。
银白之森的怪物、游荡在平原上的强盗以及每隔数天就会降临的饥饿。
贵族，领主？
这地方有吗？
哦，有！
隔壁那饿得要死、给人舔脚丫子求果子吃的，原先不就是一名男爵吗？
所谓贵族，在他们眼中和其他人没区别。
甚至可能因为过往的原因，苍白平原上的部分居民甚至相当敌视贵族。
面对这群缺乏管教的刁民，最好的方法就是让他们感到痛苦。
艾尔温朝左右两旁的士兵们打了个手势。
霎时间，刀锋刮擦刀鞘的声音接连响起。
艾尔温冷漠地注视着发出嗤笑的男人，他正站在村门口，不属于迎接队伍的一员。
在他的身旁，是数面蓬头垢面、身材消瘦但表情桀骜的混混。
而男人，是他们中最嚣张的。
看到艾尔温手下士兵们纷纷拔刀，他抖了下身子，似乎感到了恐惧。
不过旋即挺起胸膛，好像一个硬刚邪恶势力的勇者似的。
“这里是辛普东村，我们不欢迎你！”
“滚出去！”
“倒是免得我去找猴子了。”
艾尔温轻声笑道，不过人还是老老实实地后撤了几步。
虽然他对自己精心挑选的手下很有自信。
但毕竟都是冷兵器对攻，一个不小心把他给划伤了怎么办？
他一边做好逃跑准备，一边攥紧腰间的短剑，朝身旁的士兵们发起了指令：
“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