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新的期望
吩咐完木匠们后，艾尔温来到石屋后的小院。
趁着现在精力充沛、san值高昂，他打算来一场“腐朽作物”献祭。
献祭对象，自然是苍白平原上有名的特产——银白坚果。
艾尔温想起昨日窥视之眼获取的信息——银白坚果被特殊物质侵染……
或许，这种作物能够献祭成功也说不定。
拿出数颗昨日从银白之森带回来的坚果，艾尔温在地上绘制了一副诡异的图案，将坚果放于其上。
随后阖上双眼，轻启嘴唇，呢喃着世界上从未出现过的言语。
随着精神逐渐恍惚，耳旁异声开始变得嘈杂，身体也出现了不适的反应。
从艾尔温口中脱离的声音仿佛变成了一道道扭曲的文字，它们贪婪地覆盖在银白坚果之上，蚕食起其内部的灵质。
在诡异符文即将与银白坚果彻底融合的瞬间，艾尔温面色变得格外难看。
他睁开眼眸，虚弱地喘气：
“可惜，又失败了。”
不过虽然失败了，但窥视之眼所带来的奇异感仍旧让艾尔温收获了些许信息。
——需要献祭品……
和以往彻底失败的作物不同，银白坚果的献祭失败，并非是它本身无法承受献祭的威能，而是需要特殊的媒介。
至于媒介为何，艾尔温目前一头雾水。
“不过知道这玩意可以献祭，就已经是极大的收获了。”
将淡淡的失望感咽入腹中，艾尔温捧起木盆内的冷水摔在脸上，以振作自己的精神。
在恢复一定状态后，他走向一旁被封锁的严严实实的木桶。
揭开盖子，浓烈的腐臭味喷涌而出。
忍住胃部的翻腾，艾尔温戴上手套，再次伸手探入其中，摸索着臭豆茎块的生长状态。
“还不错！”艾尔温面露欣喜，按照他的估计，大致还需要五六天左右的时间，实验臭豆将彻底成熟。
虽然之前种下的耐逆境种子基本上全部失活，但至少臭豆都生长状况还不错！
“蓄粪池也走上正轨了，这不就都好起来了嘛。”
杂七杂八的事宜处理结束后，艾尔温来到辛普东村的第三天也迎来了夜晚。
这次艾尔温并没有选择熬夜工作，而是准备睡觉休憩。
良好的身体才是辛勤工作的前提。
在之后数天时间内，艾尔温都没有急着颁布新的‘政策’。
而是一边静待木匠们的工具制作完毕，一边严格审查着村民们的‘卫生排泄’。
同时，在其余时间内，带着护卫士兵们，巡察村内情形与观察村民们的表现。
尤其是以肖特为中心的猎人们。
更是艾尔温的观察重点。
因为这群人，极有可能是日后辛普东村内的本地士兵雏形。
……
辛普东村，黎明初晓。
猎人肖特，打着哈欠来到了茅草屋外，借着晚间清凉的空气来振作精神。
他用力搓着自己的络腮胡，望了眼天边的晨曦。
本已经习惯了的无聊麻木的风景，此刻在他眼中却充满了淡淡的期待感。
这股期待感，来源于他腹部的隐痛。
这证明，他想拉粑粑了。
而拉粑粑，意味着可以吃到一碗麦仁粥。
“没想到领主大人居然真得说到做到。”
“太仁慈了！”
肖特喃喃自语着，朝辛普东村的东边走去，心中充满了对艾尔温的敬仰。
一路上，遇见了不少同村早起的人，大家相互对视一眼，彼此都明白对方心中所想。
也因此，彼此都加快了自己行走的步速。
毕竟厕所只有一处，虽然可以同时容纳八个人如厕，但总归是越早排泄越好。
粮食终归是拿到手中才让人安心。
作为猎人兼伐木工，肖特的身体素质比村民们更高，因此也赶在了大部队之前来到了公共厕所。
此时的蓄粪池，已经不再是最初的形态。
在几天的实际执行过程中，艾尔温发现这群刁民在确定他确实会赏赐小麦后，个个狂抢蹲位。
甚至有人在争抢过程中，不小心掉入了蓄粪池，猛地大吃了一口艾尔温视为珍宝的‘土壤’。
除了争抢外，还有某些猥琐的罪犯，借机窥视女性如厕。
这些情况都是艾尔温不允许的，于是因地制宜地对蓄粪池进行了些许改造。
比如男女分隔、固定蹲坑以及更严格的管控等等。
肖特来到蓄粪池，一眼扫去，眉头猛挑：
“运气不错！”
八个蹲坑，其中七个都被天还没亮就跑来拉粑粑的人占据了。
但好歹还剩下一个。
肖特眼疾手快，一个窜步上前占住坑位，毫不犹豫地脱下裤子蹲了下来。
一点儿都不在乎被周围的男性观看。
当初没有厕所时，哪个不是随便找个地就开拉的。
对辛普东村的人来说，当着他人的面如厕都已经成习惯了。
随着括约肌用力，噗噗的响声下，一连串粑粑落在了蓄粪池内。
瞥了一眼今日份的量，肖特看向‘查粪人’，用手指向下方的那一坨，满意地笑了笑。
查粪人马克，紧抿嘴唇，走上前去瞅了一眼，心中羡慕麻了。
——这家伙怎么每天都能拉这么多，明明大家吃的都差不多。
虽然作为哈里监粪官的副手，查粪人拥有每日粮食薪水，但他还是羡慕那些很能拉粑粑的人。
只不过有些东西是羡慕不来的，天赋只能是天生的。
消化能力就是其中之一。
查粪人叹了口气，看向肖特：
“还是你实诚，其他家伙拉的又少，还要让我算上尿……”
“你这次的量，达到了第二档次。”
“之后去拿取你的奖励吧。”
“急什么呢马克，别急！还有呢。”肖特吹胡子瞪眼，腹部再次用力，又整出了一大坨。
“……第三档次……”
用树叶擦完屁股后，肖特咧笑着来到村子哈里的新家，取走了自己的粮食奖励。
抚摸着手中的小麦，肖特倍感安心。
这就是他现在每天的第一期待。
而第二期待，就是陪同仁慈的领主大人，一同去银白之森狩猎，向艾尔温展示他所拥有的成熟狩猎技巧。
每当被艾尔温夸赞时，肖特都感到心中仿佛燃起了一团火焰。
想到自己在这几天所经历的变化，肖特便越发觉得自己当初主动向领主大人打招呼，是多么正确的选择！
在这麻木绝望的苍白平原上，唯有艾尔温给他带来了活着的实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