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熔炼
闻言，两人同一时间转过身。
方才靠着椅子酣睡的老人，此时就站在他们面前，表情严肃。
老头虽然看起来有些瘦弱，但精气神却一点都不输旁边的大汉，长年锻打，更是练就一身精肉。
将苍老的头颅遮去，仅凭精悍的身材根本看不出此人年岁已高。
“师傅。”
秦川身旁的大汉，见到老头，立刻尊称一句。
而他也从这番话中得出两人关系——师徒。
这并不稀奇，铁匠大多会找个合适的弟子继承自己衣钵，不想让一身手艺随着自己离开而消失。
前身的锻打技艺不是拜师学来的，而是从一本书中自学掌握的。
不得不说，与武道相比，前身在锻造这方面前身颇有天赋，无师自通，仅用了一两年，已然成为了一个合格的铁匠。
秦川思索间，身边的那大汉又一次开口。
“师傅，您老人家是昨晚睡觉着凉了？怎么说出这样的胡话，我看的书少说七八本，可都没提到过这铁水里面加血能弄出什么名堂。”
秦川听见身旁传来的话语，微微点头。
他十分能理解这大汉此刻的心情。
若不是自己有面板提示，知晓存在这法子。不然，自己见了有人这样做也会破口大骂。
老头咳嗽一声，旋即回答刚才来自徒弟的询问。
“书里哪能学到咱们这门的精髓？我和你说了多少遍、多少遍，咱们干这活要多尝试，你怎么总和读书的一样天天抱着本书在那捣鼓。
“我年轻的时候在锻造司管着几十号铁匠，四面八方的人，他们的手艺更是五花八门。你觉得你看的那几本书，里面能囊括这么多吗？”
面对师傅的责骂，那大汉哑语，旋即点了点头。
当徒弟，哪有不被师傅骂的。
爱之深，责之切。
教训完徒弟，那老头这才看向秦川，笑着道：“我这弟子学艺不精，满足不了小兄弟的要求。不过你放心，让我来肯定是没问题的。”
“小兄弟刚才说的，可是要熔炼血金？”
秦川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他还以为，这老头是不懂装懂，毕竟想在外人面前展现手艺的铁匠并不少。
即便他曾经在锻造司管着几十号铁匠。
但，当这老头说出“血金”二字时，他便知道眼前的老头肚子里是真有料！
“正是。”秦川欣喜道，突然觉得自己刚才花的二两多银子很值。
“在下秦川，刚才听前辈您说，曾经也尝试过熔炼血金，可是成功了？”
“许坚，旁边那个是我徒弟，叫章明杰。”
老头利索的答道。
“试过。”许坚道，眼中闪过一丝失落。“可惜没成功。”
“我尝试过很多次，最后才弄明白，只有妖魔的血液才能与金属混合，而其中又当属铁水效果最好。但要真正熔炼出血金，还得二者的配比。可我就一个铁匠，上哪去弄这么多妖血尝试？”
秦川越听，越觉得许坚锻造知识丰富。
“许前辈别担心，今早在下刚斩一头狗妖，收集不少妖血，正是为了血金而来。”
他一边说着，一边从身后的背篓取出剩下的四个竹筒。
接着道：“一共五根竹筒，每一根里面都容纳二两妖血。”
二两？
原本平静的许坚，一听见这两字，顿时欣喜了起来。
“没错，没错！二两，说不定就是二两！十斤铁水勾兑二两妖血，这才是最佳配比！”
“快和我说，你是从哪里知道这个配比的。”
许坚一脸狂热的看着秦川，让他有些害怕，着急解释。
“唉呀~许前辈别激动，我这也是随口一说啊，是不是咱们试一试不就知道了。”
“对对，现在就试！”
二人谈话间，章明杰也将盛着滚烫铁水的坩埚放在泥地上，接着将两人喊了过去。
许坚与秦川交谈的时候，他插不上话，默默退到一旁，开始融化铁锭。
后院的空间很大，并且为了在熔炼金属时不那么热，没有建成封闭的样式。
只在四个角用木杆撑起一个棚子，挡雨遮荫。
“师傅，秦兄弟，你们要的铁水在这。”章明杰指着地上刚被他用火钳放下的坩埚说道。
刚开始从秦川口中听见要往铁水里面加入血液的时候，他是真想把没事找事的这厮赶走，但听见自家师傅曾经也干过这样离奇的事情，他便多了一丝好奇。
章明杰也想见识一下，两人口中的“血金”究竟为何物。
三人围在滚烫的铁水旁，秦川看了一眼将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的两人，便知晓他们也想尝试。
他并未拒绝，而是大方的将两个竹筒递给两人手中。
“呲呲呲！”
随着章明杰将竹筒内装着的黄狗妖血落进坩埚内，一阵带着极强腥味的气体快速升起。
过了好一阵，那难闻的烟雾才散去。
三人一脸兴奋的看着坩埚内，想要见证第一枚血金的诞生。
但，当章明杰看清眼前物体颜色后，他便没了笑意。
【名称】：铁
【品质】：凡
【常见金属，硬度、韧性均为上乘】
铁。
并没有改变金属的性质，眼前这表面沾着一层黑色不明物体的东西，还是铁。
众人并未沮丧，还有四次机会。
......
“呲呲呲！”
许坚一眼看出自己徒弟的问题出在哪，于是做出改变。
他在在加入妖血前，便不断的搅拌铁水，这样就能使二者充分混合。并且，搅拌还能使气泡消失。
这一次，腥味少了很多。
【名称】：血金（残）
【品质】：凡
【熔炼血金得到的残次品，并不能算真正的血金】
眼前的文字提示，让秦川明白。第二次尝试，依旧失败告终。
“师傅，我看这东西也不像你们口中的血金啊。这东西还没铁硬，你看都碎了。”
章明杰指着坩埚内冷却下来的黑色金属，确实有不少裂缝。
“咳咳...我这不也是在尝试吗，当年我要是弄出来了你还能拜我为师吗？”
两人在一边谈论，另一边的秦川，却并未着急进行第三次尝试。
他需要总结两人的问题所在。
“按照面板的提示，配比不存在问题，可先前的两次都失败了，问题出在哪？”秦川一手托着下巴，心中暗忖。
“第一次应该是血液还没加入就被蒸发，导致最后融合的时候二者配比达不到面板要求；第二次加入的方式仍存在问题，并且搅拌并不彻底，使得最后产物有不少气孔，让硬度大大降低。”
忽然。
秦川好似明悟了什么。
一旁还在争执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的二人，也被他吸引了过去。
只见此刻的秦川先将竹筒内的妖血倒入另一个坩埚，接着再朝装有妖血的坩埚倒入铁水，并迅速搅拌。
他搅拌的速度很快，也持续很久，不像许坚一样只是搅拌了一会就停下。
两人刚才犯的错误，本该是铁匠应要避免的，可他们似乎是因为血金的出现，兴奋的让他们一时忽略了这细节。
但往往决定成败的，就是细节！
随着秦川的搅拌，铁水也不再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并且颜色一点一点的变暗。
眼看温度越来越低，他也不再搅拌，静静的等待着混合后的液体彻底凝固。
“师傅快看，好像成了。”
章明杰指着坩埚内那带有一抹血红色的金属，朝着许坚道。
被这么一提醒，许坚也看向那边，眼睛不由得瞪大，连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
当然，他们现在还不能彻底断定，眼前的东西就是血金。
可秦川不一样，看着面前的提示，他嘴角勾出一丝微笑。
【名称】：血金
【品质】：珍
【将融化后的金属与妖兽血液混合凝固得到的特殊金属，硬度、韧性、锋利均得到显著提升。其中，用铁效果最好。混合比例为：十斤铁水兑二两妖血】
【你已完成熔炼，本次熔炼所得：血金，锻造点+6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