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征兵
“没有限制条件吗？”秦川问。
要征兵一事，他早已知晓，所以听见后并不意外。他想知道的是，这征兵有没有条件，不然收了一堆凡人上战场，那不是送死吗？
章明杰摇了摇头：“没有。青水县上到七十岁老汉，下到十五岁少年，都要参军入伍。到了军营，会有专门的武者传授军队武学。”
秦川恍然，而后看向一旁的许坚。不等他开口，被这样注视的许坚倒是先一步发话。
“怎么，你这是瞧不起我这老头？”
他有些不满，心中有股傲气，不愿被人看不起。
“好歹也是打铁数十年，一身精肉强的很，上了战场未必输给你们这群年轻人。”许坚精神抖擞，“有句话叫做：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身子骨老是老了些，但我的精神年轻的很！”
“男人生来就是要战死沙场，马革裹尸的！”
许坚的脸上没有丝毫对战争的恐惧，甚至可以说是期待，期盼自己斩杀妖魔的那一刻。
“许前辈好魄力！”秦川称赞道。
他对这样的人毫不吝啬称赞。心中更清楚，现在青水县之所以没有被妖魔入侵，成为这些妖兽的屠宰场，就是有无数像许坚这样的人存在。
他前世所在国家，也正是因为有这样一批人的存在，挽大厦之将倾。从一个战火纷飞，百姓流离失所的年代，逐渐发展为世界前列。
所以，秦川对这样的人心中是极其敬佩的。
紧接着，他又将目光放在章明杰身上：“章大哥，刚才你说县尉三天前就张贴告示了，那如今青水县有多少男子是要参军入伍的。”
他这些天很少离开房间，呆在房间感受雷霆呼吸诀。虽说演化能省去修炼这个过程，但秦川还是想亲自感受一下这个世界的修炼究竟是怎样感觉。
修炼的忘乎所以，忘却了时间流逝，直到刚才看见演化点足够进行演化，才离开房间。
许、章二人也不会随意打扰，所以他对最近这些天发生的事情所知甚少。
“不到五千人，青水县本就是小县，临近边境长城这一点很多人都知道。近些年打的仗输了不少，搬走的人也就越来越多。不久前也不知道哪传出的消息，说是最近要征兵，于是搬走的人就更多了。剩下没搬走的，都是做好准备上战场杀敌的。”
章明杰对秦川的问题，一一解释。
“对于张贴告示前这些搬走的人，县尉不会阻止。他们心中本就怯战，到了边境能不能服从管理、杀敌不说，光是往那一闹就乱了军心。除非真的到了不可收拾地步，不然这些人是不会拉上战场的。”
“对了秦兄弟，你还没登记，我现在带你去一趟吧。”
“嗯。”
秦川点头，跟在章明杰身后。向着县衙
.......
“姓名。”
“秦川。”
“年龄。”
“22岁。”
“......”
秦川端坐着，仔细的回答面前坐在凳子上负责登记征兵信息的官员。
“在青水县做什么的。”
“铁匠。”
“又是铁匠？还会别的吗？”眼前官员听见铁匠二字，眉头微皱。
“会一些刀法。”
“那就对了。”那官员听见这话，手中的笔飞速滑动，很快就将信息登记完毕。接着又嘱咐几句，才让秦川离开。
他刚离开县衙，就看见了大门处的等待的章明杰。二人简单交谈几句，便向着锤炼坊返回。
途中，秦川还看见了刚才青水县的那家包子铺。果真如那小贩所言，他积攒一些钱财就搬走，此刻这家店铺空空如也。
或者说，青水县的大部分商铺都是如此。
不像农户。
这些小贩能有一门手艺，就算搬走也还能靠着自己的手艺快速积攒钱财。
可农户不同，他们本就看天吃饭，放着种在青水县的庄稼地跑到其他地方，这和从零开始发展没有区别。
倒不如奔赴前线，当个士卒斩杀妖魔。
若是妖魔杀的多，积攒的军功多了，可比他们在这里种一辈子田要好。就算战死，朝廷也会发抚慰金。
也就是说，大部分自愿留在青水县准备奔赴前线的，都是农户。
回到锤炼坊，秦川没有锻造或者修炼。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三日后就要出发。
......
三日时间转瞬即逝。
青城，青石砖街道。
“一群新兵蛋子吵什么吵？！”
秦川所在的这支队伍前方忽然传出一声叱喝。
他所在的这支队伍，共一百人，像这样的队伍，今日还有几十个。
这些人虽是自愿留下参军，但心中没有害怕是不可能的，毕竟他们大多是为了赌一赌自己能通过参军改变身份地位。
但一想到面对的敌人是妖兽，心中难免犯嘀咕。
原本还在叽里咕噜说个不停的众人，被这雄浑有力的声音一喊，顿时安静了下来。
只见一名骑着马的男人出现在秦川视线中。
那人彻动缰绳，将胯下红鬃马勒停，旋即下马，屹立在众人面前。
在他身后，还有十二人同行，负责带领这批新兵前往边境长城。
“我名韩轩，常胜县百户，也是带领你们这群新兵的长官！”
韩轩气宇轩昂，嘴里一边介绍，一边徘徊队伍周围，用眼神打量这群即将入伍的新兵。
“我想你们应该知道，青水县距离边境没多远吧？”韩轩挑眉，嘴角勾出一丝难以察觉的弧度。
“知道！”
人群中，一名常年耕作被日光晒的黄皮有些黝黑的汉子大声喊道。
“很好。”韩轩听有人立刻回应自己，甚是满意。
“这里到常胜县也就一百八十里路，也是决定你们接下来，在军营起步等级的第一次考核。三日内最先抵达的两人，为总旗；五日内抵达最先抵达的十人，并且训练表现突出的，为小旗；这之后的只能当普通士兵。”
韩轩话音刚落，就在人群中引发一阵骚动。
一百八十里的路，要三天内走完一天得走六十里，普通人哪里做得到？
饶是秦川听此，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就是常年劳作的农户，也难以做到三天内走一百八十里路。只有练过武的武者，才能做到。
可很快，他就想起洪峰所说的武道之体，明白了韩轩要做什么。
“难不成，他是想要通过赶路这项能力，筛选根骨、资质不错的苗子？的确是个好办法。”
秦川暗自思索，看向眼前的韩百户。
韩轩见众人反应激烈，露出微笑。
“没事的，要是觉得自己做不到的，大可慢慢悠悠的走过去。不过等你到了军营，可就只能听人指挥，也没晋升途径。并且，我带来的这十二人只会用五日抵达的速度随同。要是落后了，遇上了妖魔，我这些手下可不一定能护得住你们。”
“时间不等人，你们...可要跟上啊！”
韩轩说完，一跃跨上红鬃马，挥动马鞭向着常胜县前进。与他同来的十二名手下，此刻也开始了赶路，根本不搭理还在慌乱的众人，只听自己长官的命令。
“喂喂喂，等等我们啊！”
“别叫了，没听见百户大人刚才说的吗？不想死就赶紧跟上去！我可就指望多宰几头妖畜生赚点银子，好娶个婆娘回家。”
“......”
眼看就要落下，众人立刻跟着韩轩的十二名手下。对自己有信心的，则是加快脚步跟在韩轩的马后面。
秦川始终保持在队伍中间，不想落后也不想当那个出头鸟。
人嘛，有些时候还是平庸一些好一点，免得惹上一堆破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