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处女仙落
温馨雅致的卧房之中,淡淡的茶香混着一丝幽甜,氤氲弥漫,充盈满屋。
巨塌之上,徐龙井慵懒随性地半倚斜卧,红被柔软贴合着她玲珑曼妙的身段,将那丰盈雪白的胸膛与纤细如柳的腰肢衬托得格外动人。
衣领微敞,露出一段如白玉般的颈项,口中轻吐兰香,眉目含春,妩媚动人。她脸上潮红未退,斜睨着旁边大汗淋漓的洛青稞,眼中尽是戏谑与挑逗。
洛青稞身畔的另一侧,徐粗茶那温婉柔和的身姿,从头到脚都藏在了红被之中。
她眸光轻柔静谧,含情脉脉地望着洛青稞,这一刻便是她所愿的全部,娇小的身躯如同幼鸟般依偎在他的怀里。
她脸上微微泛红,嘴角露出一抹羞怯的笑意,整个人沉浸在这片宁静与甜蜜中。
洛青稞大口喘着粗气,气息不稳,足足喘了小半时辰方才缓过神来。
突然间,他像是想起什么,猛地从巨塌中坐起,神色一正,对着左右两位娇妻温声说道:
“两位爱妻,还请移步塌下片刻,我有要事须理。”
徐龙井虽不明其意,但也乖顺地牵起徐粗茶的手,轻巧站到了塌外。
只见洛青稞指尖酒元微凝,化作锋利无比的气刃,将身下铺着的云锦绸缎四四方方地割下一大块。
动作利落之极,随即他迅速披上衣物,将那片云锦小心翼翼地抱在怀里,急匆匆地向门外奔去。
临行前,他回眸一笑,朝洞房内抛下一句:“二位爱妻稍等,我去去就来!”旋即消失在房外,直奔大闯山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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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茸酿阁。
洛鹿茸轻抚手中云锦,指尖滑过绸缎,带着尊敬之意将它小心翼翼地平铺在大理石砧板上。
她手执一柄金制剪刀,刀锋轻扬,从云锦上方剪下两片缀有淡淡清血的锦锻,这清血如霞般浅淡,却似乎带着独特的灵韵。
洛鹿茸屏息凝神,将剪下的锦布投入早已备好的酒浆之中,望着酒浆轻波微荡,两片锦布缓缓沉入,散发出若隐若现的甜香,氤氲四周。
她眉心一动,神识内探,瞬息之间进入识海,只见酒魂壁上,一道隽秀而优美的文字浮现,字字如同流云:
处女仙落,乃酒族秘酿,闺中女子初破玉体之时,落红一滴,蕴含女子元阴初开、血气初成之精髓,此为酒曲之本。
于月华正盛之夜,取雪山之巅寒露,凝水为液,净于冰潭七日七夜,不染半点尘垢。
其后,需寻天山云芝、凤胆莲、紫晶百合等九种对女子身形气血有益的奇珍,采其精华,化为药引,悉数投入寒露之中,以温火煮至九转九凝,方成药浆。
药浆成时,初红酒曲需以玉瓶封存,沉于地脉酒泉之中,不得动摇,待其阴阳调和之日,方可出泉而用。
此时,将寒露酒浆与初红酒曲相融,缓缓导入琉璃净瓶中,再加上百花仙酿一滴,封于静室不可见天日,方能孕育出酒体之灵性。
酒成之时,酒色初霞般清透如玉,若以寻常女子落红所酿为灵品下乘,若以已然筑成仙基女修落红所酿,品质可臻灵品上乘。
洛鹿茸收起神识,睁眼凝神,全神贯注酿起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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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后,深夜。
北窗望。
北鸢门屹立于城池正中,恢弘壮阔,俨然一方霸主之象,其宗门广袤无边,竟占城中三成之地,门外坊市延绵,外门弟子出没如织,宗门治下领地更是广袤如云,几乎将半个城池笼罩在其威势之下。
宗门四周,玄铁铸就的高墙耸入云霄,坚不可摧,门内高楼林立,拔地而起,其巍峨之姿竟比城池的围墙还高出数丈,宛如一座巨型碉堡,雄踞其中,威压四方。
门内,粗壮如巨树的玄铁铁链自高空垂下,横跨于各楼之间,每根铁链上皆拴着颜色各异的鸢兽,形态狰狞,羽翼宽广,足有数百之众。
此刻,它们尽皆伏于地面,低垂着头颅,发出卑微的鸣叫声,霎时间感受到高空之中那两股不容置疑的强大气息。
北鸢门上空,一团厚重的黑云翻涌,隐隐雷光闪烁,天幕低垂。
云中,两只鸢兽立于虚空,气势凌人,羽翼张开,犹如遮天巨幕,狂风呼啸而过,羽翎轻颤,带出阵阵肃杀之气。
左首鸢兽通体橙黄,羽毛如烈焰般闪烁着炽烈的光泽,利爪如同精铁铸成,锋芒毕露,轻轻一握便能将岩石碎裂,它的双眼炯炯有神,宛如燃烧的金焰,俯视苍生,威严不容冒犯。
右首鸢兽满身乌紫,喙如弯钩,漆黑如墨,锋利而弧度优美,透出凛冽的杀气,它的羽翼隐约泛着紫光,似有雷电在其间游走,浑身散发着逼人的威势。
两头鸢兽之上,各有一位北鸢门的元婴期老祖盘膝而坐,威象自显,气势如山,神态从容,仿若天地也为其所掌控。
左首橙黄鸢兽背上,老祖鸢攀炙端坐于其羽翼间,长发随风微扬,衣袂飘飘,他目光深邃,神态自若,忽然传来一声尖锐如刀的苍声:
“泽也,十多年未见,你已是元婴三层了。”
右首乌紫色鸢兽背上,老祖鸢泽也神情冷峻,盘坐在鸢兽之上,声音苍老至极,似从远古幽冥中传出,毫无生机,却每字每句都震荡人心:
“攀炙,你这十年死关也不是白闭的,元婴二层也不是一蹴而就吧。”
攀炙轻笑,嘴角微扬,缓缓说道:
“你我二人也不必再绕关子了,今日你找我来,不止是想看看我修为如何吧?”
泽也的声音虽断续飘忽的鬼音,却每一句皆清晰入耳: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这些年你我闭关期间,这荒山中出了个而立之年的金丹,实是令人有些不安啊。”
攀炙闻言,眉头轻皱,目光中闪过一丝寒意,随即淡然应道:
“早就听座下小辈提起,似乎还是个稀奇诡谲的酒修世家,依我所见,还是早些灭尽为妙,以免留下后患。”
泽也轻蔑一笑,仿若不屑:
“若真有这么好的事,还能轮得到你我手中?门主早就将那金丹炼作丹药,喂他的宝贝巨鸢景泰珐琅了。”
攀炙听罢,同样笑着说道:
“门主尚在闭关,恐怕还真无暇管及此事。泽也,你若想要这金丹,直说便是,我攀炙顾全大局,自然不会与你抢。”
泽也冷笑一声,语气冰冷,带着几分讥讽:
“你以为没有门主之令,我真会来与你谈及此事吗?”
攀炙略显好奇,微微一顿后问道:“哦?门主如何说?”
泽也沉声说道:“门主有令,你我二人管好治下之人,不准打那金丹的主意,他自有安排。”
攀炙神情一滞,略带疑惑地沉吟片刻,接着问道:
“鸢惑为何如此忌惮胭脂大陆的人?难道那些酒仙真的会为了一个微末小族,跨越大陆来这百岭尘荒寻我北鸢门的晦气?”
泽也冷冷一哼,声音低沉如山岳压下:
“门主做事自有他深意。你我只需照办便是,若是不想你座下那只橙鸢成为景泰珐琅的食物,就老老实实听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