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我说我没学会你信吗
眨眼间，已过一周有余。
在教授江辰剑术的时候，鬼谷子一直借住在白府里。
除了教授江辰剑术外，偶尔鬼谷子也会外出走走，每次嘴里还念叨着：“白老头出门都能捡到大才，我不要求像他那个变态弟子一样，给我个天才就行，不信我捡不到。”
江辰每次听到都十分无奈，尤其是当鬼谷子丧气而回的时候，白起还会故意把他叫到鬼谷子面前，一副请教的样子：“老鬼，你看我徒弟几天是不是又进步了，哎，进步太快了，每天都要请教你真是麻烦。”
白起是不是真的嫌麻烦江辰不知道，他只知道鬼谷子好几次脸都涨红了，还好被自己安抚下来。
安抚的过程也很简单，毕竟鬼谷子也算自己的半个师傅，只要自己每次提起这件事，鬼谷子的气就消了一半。
然后就是会感慨自己时运不济，这么好的苗子让白起那个老油条捷足先登了。
一天天过去，白府里倒是多了不少生机，江辰的剑术也在稳定的进步着。
鬼谷子也开始教授他真正的纵横剑法。
“纵横剑法分为纵剑和横剑，按照鬼谷的传统来说，一个弟子只能学一种剑法，不过你既然未学我鬼谷的纵横之道，这两种剑法索性你都学了去，也不算违背传统。”
鬼谷子在树上折下一根树枝，打量着尺寸刚好，手腕一转，多余的枝叶和凸起便消失不见，整个树枝仿佛经过精心打磨一样。
是内力？
江辰暗自揣测，要是自己小时候会这一手，保证能成为村里孩子的老大，一人发一根‘神兵’，定叫那十里菜花无菜头。
“看好了，我先为你演示一遍。”
鬼谷子右手持‘剑’，整个人的气势焕然一新，锋芒毕露，比之前突破时更像一柄打磨完好的宝剑。
“纵横剑法名为两道，实则同源，基础八式如出一辙。”
“第一式：太仓一粟。”
微微握紧剑柄，剑尖直向地面，鬼谷子的气息逐渐内敛，却又像压抑着什么，低沉而张扬。
锵！
寒芒乍起，剑锋迅速而轻盈，剑尖从下向上切割，形成一个弧线，瞬间切开眼前的空气，压抑的剑势在这一瞬间全部化作剑芒，无坚不摧。
“第二式，星移斗转。”
为了江辰能够看清，鬼谷子特地没用内力，甚至有意放缓自己的速度。
借着太仓一粟的爆发，鬼谷子脚尖轻点，向一侧快速移动，伴随着迅猛的剑势，剑光如同流星一般划过，而原本是从侧边挥出的剑招，竟不知从何时变成了正面直击。
“第三式：雨打梨花。”
锋芒的剑势突然消失不见，鬼谷子仿佛换了个人一样，手中的树枝也没有了尖锐和凌厉，就像一个正常的拿着树枝的老头。
就这样，在江辰还在疑惑的时候，鬼谷子突然动了，又不像是他在动，而是整个天地在动，而他只不过是受到天地影响在跟着动。
手中的树枝微微颤动，像是在毫无章法的滑动，结果每一次都落在了江辰意想不到的地方，一点又一点，如同细雨一般，润物细无声。
直到鬼谷子停下，江辰才发觉自己已经出了一身冷汗。
雨打梨花，这一式毫无杀机，任凭谁都感受不出来，就像是被淋了一场雨一样自然，但是他的可怕之处也在这里。
你根本无法提前预判，你甚至不知道他要出招了，等你反应过来，打在你身上的不是雨滴，而是剑孔。
“不愧是鬼谷家的招牌剑法，果然有它的独到之处。”
不等江辰消化，鬼谷子又开始了下一招的演示，江辰也只能硬着头皮看下去。
“第四式：草长莺飞。”
“嘶，这一招怎么那么眼熟。”
“我好像看见了自己拿着树枝砍菜花头的日子，怀念。”
江辰不禁缅怀起了自己的童年时光，那是一段小有遗憾的日子。
鬼谷子听见，差点继续不下去，狠狠的瞪了江辰一眼，后者抱歉的挠了挠头。
其实也不是很像，鬼谷子微微伏着身子，以低姿态趁机向前移动，随后剑势快速挥出，剑光如同窜出草丛的黄莺，迅速而自然，直奔对方面门。
“第五式：落霞残照。”
剑势展开来如同残阳，鬼谷子的剑不停的在高点和低点之间切换，像是错落的红霞，铺满了天际，触目之处，皆为剑光。
“第六式：众川奔海。”
“第七式：尘飞影远。”
“第八式：拂袖而归。”
...........
转瞬之间，纵横八式已经演练完毕，等江辰回过神，鬼谷子已经站在了他身边。
“这纵横八式如何？”
鬼谷子将树枝递到江辰手上。
“厉害厉害，不愧是鬼谷子先生的招牌剑法，初见便惊为天人。”
江辰双手接过，眼睛里闪闪发光。
“谁让你说这个了，我问你学到了多少！”
鬼谷子板着脸，可江辰一眼就看出了鬼谷子隐藏的欣喜之意，谁会不喜欢别人夸自己引以为豪的东西呢，哪怕是老人也不例外。
“要说实话吗？”
江辰有些忸怩。
“怎么，难不成你全学会了！？”
鬼谷子狐疑的看着江辰，自己研究半辈子的剑法，难道有人看一遍就会了？
不过转念一想也不是不无可能，毕竟这小子的天赋自己是见过的，没接触过剑法都能说出五剑之说，对于剑法的理解深一点也没毛病。
“我说我没学会你信吗？”
江辰尴尬的挠了挠头，别人不知道，他可是最清楚自己的水平了，数学都做不到一百二的选手，怎么可能一朝穿越就变成天才了。
自己仰仗的无非就是前世，学习的都是无数先贤整理好的东西，还有就是熟练度系统。
要想成为真正的天才，对于江辰就只有一条路可以走，努力。
看着江辰认真的样子，鬼谷子有点蒙。
不应该啊，这小子也不是愚笨之人，竟然一点都没学会?
难不成还是我演示的太快了？
鬼谷子突然怀疑自己的教学技术，难道我没有当师傅的天赋？
江辰也不好明说，只好任由鬼谷子揣测，毕竟天才的名号都打出去了，他现在说自己是个笨人估计也没人相信。
自己选择的身份，哭着也要扮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