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祝您好人108胎
金月心情愉悦地在海水里游动，她能保持疾速游泳的同时还能顺便捞点鱼吃。
这时，水下安全员陈晨，和后台管理员李强从外面回来了。
两人一边聊着天一边往馆内走，刚要上二楼，陈晨的余光忽然瞥到缸里有个什么生物在游动。
定睛一看，手指哆嗦着指向金月:“强哥你看，这是不是新来的那条美人鱼？”
李强擦了擦眼睛，皱起眉头:“她怀里夹着个什么玩意儿？”
“强哥，好像是乌贼。”
“她抱着个乌贼干什么。”
“不知道。”
“你还别说，她游得真不错，这大鱼尾巴怎么做到这么贴合的？”
“不是，强哥。重点是，我还没下水啊。”陈晨指指自己，满脸惊恐。
李强后知后觉:“她就这么自己一个人下水了？”
“是啊。你看她，好像往鲨鱼馆的方向游过去了！”
“糟了！快去把她喊出来！这不是瞎胡闹嘛！”
陈晨和李强连忙冲上二楼，往入水口跑去。
季明泽远远地就听见“噔噔噔”的跑楼梯的声音，猜测是工作人员回来了。
季明泽俯身拨动着海水，疾声呼唤:“金月，他们人来了，快上来吧！”
在海水中，水是良导体，而人鱼由于内耳构造复杂且特殊，可以捕捉到细微的声音振动。
金月听到季明泽的呼唤，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游回入水口。几名散客只看到一抹青蓝色的影子“嗖”一下从眼前掠过，一个个目瞪口呆:刚才什么玩意儿飞过去了？
李强和陈晨赶到入水口的时候，金月刚从绳梯爬上来，坐在平台上，水下的双腿仍是鱼尾状态。
趁俩人还在忙着喘气，季明泽俯下身，动作随意地把外衣盖在金月的下半身。
“玩得开心吗？”
“嗯嗯。”
“以后还想不想来这里？”
“想！”
“好，等下无论我们说什么，你只要听着就行了。”
确定了金月的想法后，季明泽直起身体，笑望着李强和陈晨二人。
李强由于体型肥胖，跑的上气不接下气，从裤兜里摸出一根烟点上，气喘吁吁道:“你……你刚才就这么毫无准备地下水了？”
“没戴面镜也就算了，好歹得有救生员在旁边吧。”李强狠狠抽了一口烟，瞟了季明泽一眼，“你也允许她下去了？她要是出了意外，你能负担得起吗？”
季明泽敛下目光，微微颔首:“我们毕竟是专业的，我是她的助理，任何事由我全权管理及负责。”
李强眯起眼睛，吐了口烟圈:“年轻人，太自信也不是什么好事。”
季明泽微微一笑:“我说过，我们是……”
“你们是专业的。”李强自觉接下话茬，不知不觉已经被“专业的”这三个字洗脑了。
不过话说回来……似乎确实很专业。
李强睨了一眼金月那青蓝色的鱼尾:“你们这衣服……”
“是我们自己带的，量身定制的。”
“怪不得这么逼真。”李强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透过波光粼粼的水面，这条青蓝色的鱼尾仿佛闪烁着光芒。
李强的脑海中回放着方才金月在海中畅游的画面。虽然只看了几分钟，却足够看出金月那出色的水性。
眼下莉莉要辞去人鱼表演的工作，金月是极佳的接替人选。
李强思考片刻，沉吟道:“人鱼表演的时间，周一到周五是下午两点半到三点，每天一场。周六日是上午十点半到十一点，下午两点半到三点，每天两场。另外，每个月当中逢6有一场人鲨共舞，也就是6号、16号、26号，一个月三次。人鱼秀一般可以随意发挥，偶尔需要排练节目。人鲨共舞则一定要进行排练。以上就是美人鱼的全部工作。薪资是每个月七千，你们有什么异议吗？”
季明泽认真思考，给出答复:“有。”
眼见李强眉头紧锁，季明泽直言：“这表演安排的强度太大了。一来对表演者很不友好——人鱼表演本就是个极耗体力与热情的活儿，若是每天都安排演出，表演者的即兴演出很容易就在日复一日的工作中变成机械式重复，激情被消磨殆尽。二来对游客来说也不是什么好事——天天都能看到的表演，就像河边随处可见的石头，哪还有什么吸引力呢？毕竟物以稀为贵，次数多了，游客们对观看人鱼表演的兴致也就没了。”
说了这么多，季明泽其实就一个中心思想:怕金月累着。
李强觉得他的话有些道理，稍作考量:“嗯，你继续说。”
季明泽正色道:“现在不是流行去某地某景某物打卡吗。何不把金月做成海洋馆的个人IP，让游客们自发前来与美人鱼打卡，这种打卡活动是随机的，惊喜的——也就是说，金月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想游多久就游多久，游客能不能遇见她，全靠缘分。”
李强拧起眉头，满脸写着“冤大头”三个字:“我充分怀疑你把我这儿当游泳池，而且有理有据……”
季明泽则笑盈盈的:“强哥，你别这么说。你仔细想想我所说的可行性。当然，为了保证海洋馆人流量的管控，每周日必有一场演出活动，也算是游客打卡活动的‘保底’奖励。”
李强摸着下巴，只觉得脑细胞已经不够用了，但尚存一丝理智:“你说的这些，可是需要人鱼表演足够吸引人，甚至咱们馆的人鱼能够成为整个京华、甚至全国的海洋馆里，最出色的人鱼表演者——在这个基础上，才可能有你说的那些自发打卡行为。”
“当然。”季明泽宠溺地望了金月一眼，眼神中满是自豪，“我相信，在海洋馆里没有任何人能比得过金月。”
“呵呵。”李强正欲说些什么，这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接通电话，是鲨鱼饲养员打来的，声称鲨鱼的状态已经恢复了正常，开始吃东西了。
金月听到电话里的声音，露出灿烂的笑容——大块头还是很乖的嘛，叫它乖乖吃饭它就乖乖吃了。
季明泽注意到金月的情绪变化，夸奖般揉了揉她的脑袋。
他就知道金月不会放任那条鲨鱼不管的。
不愧是他的小金月，既漂亮，又善良。
这时，闭馆广播响起。
“别的还有什么问题吗？”李强觉得今天的谈话也差不多了。
季明泽摇摇头:“没了。”
“那我把你们的情况上报给老板，最终再由老板定夺。”
“好。”
李强又看向金月，略有些打趣的意味:“美女，你真是惜字如金哦，一直都是你男朋友替你回答，你男朋友管的你好严哦，想跟你说说话都那么难。”
金月眨眨眼，瞟了李强一眼，再望向季明泽，一脸懵懂:“我要和他说什么。”
在其他男人面前，金月这种举动无疑给季明泽挣足了面子。
季明泽十分受用:“你想跟他说什么就说什么，不想说话就不说。”
金月想了想，忽然冲着李强拱手作揖，毕恭毕敬道:“那就给您拜个早年，祝您好人108胎吧！”
李强:……
“美女你还真是……金口玉言哈。”李强牵强地扯了扯嘴角，“我还得谢谢你哈。”
金月豪气地摆摆手:“不必多礼。”
季明泽差点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