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于涟漪中永生

“太阳赐予我火焰的力量，不被凡尘所限，超越生死，这才是真正的超凡之伟力！”

看到噩梦主教惊怒无措的模样，那名太阳神官似乎大为满足，露出一副讥讽之色。

“太阳信徒都有不死不灭的能力？”

夏沐再次捅了捅身边的年轻信徒，他对那名神官展现出来的超凡力量十分感兴趣，相较于只会打手枪的噩梦信徒来说，圣钟会那群人展示出来的逼格确实要高上不少。

“我……我不知道啊……”

塞巴斯蒂安小心的看了高台上的主教一眼，脸上满是茫然：“这群太阳信徒的行事比我们都要隐秘的多，几乎从不出现，谁也没跟他们打过交道——特里克阁下，我们一会儿要准备逃跑吗？”

夏沐不由一阵气结，他突然发现，在这群噩梦信徒里面，有出息的似乎不多，唯一一个虔诚的脑子还不好使，把自己给点着了——当然，要不是那位信徒的无私奉献，自己也无法点亮那盏噩梦提灯。

这么说来，那个叫巴基安的小子还是挺不错的，下次有机会给他追封一个枢机主教当当。

“打不过肯定要逃啊，你一会儿看我眼色行事——”夏沐随口敷衍了一句，吐槽归吐槽，他现在心里是既不希望这群信徒们搞事，也不想让他们出事——毕竟自己以后降临尘世还得靠这群人，总不能真的老去操控别人的信徒，万一起排异反应了怎么办？

“不是，既然这群太阳信徒很少露面，那为什么我看其他人都好像很怕他们的样子？”他突然又琢磨出了一个问题。

“那是一群疯子！”塞巴斯蒂安缩了缩脖子，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畏惧：“他们都聆听过那轮太阳里的低语，因此拥有不可思议的力量！传说在一百年前，他们曾向太阳祭献了一整座城邦，并在之后得到了一件了不得的圣物。”

在气氛凝重的集会场中，两个人的窃窃私语声虽不能令他人听清，但也绝对可以引起注意，发现所有人都朝这边投来目光，塞巴斯蒂安赶紧再次闭上了嘴。

见到对方展示出来的神秘手段，噩梦主教虽然气势上被压制，但仗着自己这边信徒更多，因此口头上也并不落下风：“真理无需展示什么，祂自在永恒，只有虚伪的存在才需要通过所谓的‘神迹’来欺骗信众。”

夏沐默默的看着两位邪教首领线下掰头，正考虑着等会儿是继续占据一个噩梦信徒的身躯，还是试着找个太阳信徒换换口味。

可是突然间，一种古怪的感觉浮上心头，他感到这副身躯有些沉重，似乎有什么无形的东西压了上来。

他低头看着自己身上，虽然视线里什么都没有，但透过体内火焰的联系，他察觉到有无数细小蠕虫一般的霉菌正在从空中缓缓落下，洒到了集会场的地面以及那些噩梦信徒们的身上，而且这些霉菌如同活物一般，正不断蠕动着往所有人体内钻去。

在血管神经之中蔓延流淌的黑白火焰微微一震，拂过这具身体的皮肤表面，将那些污浊的霉点尽数烧成灰烬，连带着把空中落下的霉菌都一并驱散。

夏沐顿时就感到自己身体一阵轻松，可同样的，更加活跃的火焰又进一步带来了负担，体表的温度早就已经超出了人类的极限，他估摸着即便有火焰的力量续命，这副躯壳最多也就还能撑半个来小时。

就这么会儿的功夫，集会场中其他的噩梦信徒也已经发现了不对劲。

“这是什么？我的身体……”

“有污秽之物正在游荡！仪式会场遭到污染！”

“是这些异神信徒的诡计！他们用那亵渎太阳的手段玷污这神圣的仪式！”

人群惊叫着慌乱的退后，试图远离那些太阳的信徒。

一种沉闷的嗡鸣声在会场突兀响起，另所有人都头脑一阵眩晕，随即就心生烦躁起来。

而安置在会场各处的火把则似乎受到这嗡鸣声的鼓动，瞬间猛烈燃烧起来，散发出不符合自身物理特性的光和热，犹如一枚枚小型太阳一般，将这一片空间照的透亮。

那名太阳神官身边的提灯之中，黑白交错的火焰猛然一跳，照耀周围的光芒明亮少许，似乎有些见不得那异神的火焰如此姿态，因此准备与其一较高下。

与此同时，那些火把上如同太阳一般的火焰突然一抖，火光微微收敛，似乎受到某种无形的力量影响，即将暗淡下去。

但这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几乎无人能够察觉，下一刻，一切又都恢复了正常。

夏沐收回了警告的目光，通过火焰之间的联系，他感知到了提灯的异常，并第一时间给它发出了不要擅自行动的指令——他对这些太阳信徒的手段很感兴趣，想看看他们到底还有什么能力。

“愚蠢！你以为我只是在与你辩论？火焰的力量已经封锁了此处，在这神圣的钟声里，你们将无处可逃！”

太阳神官丝毫没有发觉刚才的异常，他高高举起双手，做出虔诚祈祷的姿势，口中高声颂唱着：“臣服于火焰，祈求赦免吧，唯有这神圣的钟声能指引你们前往正确的道路！

“为何执着于追寻那虚无所在？你们所谓的‘噩梦’又何曾真正降下过什么？”

集会场被火焰所笼罩，在场的噩梦信徒们明显已经有了慌乱之色，惊恐的后退着聚集到了一起，并且有人举起了手中的左轮手枪，将之瞄准那名太阳神官，可从表情上就能够看出，他们已经丧失了与之对抗的信心。

这可能是受到了火焰与钟声的影响，也可能只是单纯惧怕对方展现出来的力量，这是强大的超凡之力，绝非火焰与子弹所能抵御。

“砰！”

又是一声枪响。

高台上的噩梦主教再次果断开枪，将祈祷中的太阳神官脑袋打碎。

可那火焰与钟声并没有停止，而且这一次，在众目睽睽之下，所有人都看到了那名神官从某种虚空涟漪中走出。

健康且完好，沐浴着神圣的火焰之光。

又一次的死而复生。

“这是火焰的力量……”

不知是谁低语了一句，人群中开始有了一些骚乱，一些信徒的面色开始迷离，他们裸露在外的皮肤上凸起条条黑色的血管，血管中似乎有什么活物正在蠕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