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武道入门

杂院内众人的注意力都被那英朗青年吸引了过去，将他看清后，便大都笑着与他打招呼。

除了李辉。

“哥？你怎么回来了？”

乍见李熠，李辉极为吃惊，他快速走向李熠，一边走又一边看向李熠身后，眼见空空如也，忽然间竟隐隐有些失落。

李熠先朝李辉点了点头，又一一回应了杂院中的邻居们，才对李辉道：

“阿辉，先回屋吧，我有些乏了。”

李辉见李熠脸上确实有很重的疲色，便按捺住心中疑惑，兄弟俩回屋关门之后，李辉刚想发问，李熠却示意他不要说话。

“阿辉，我先给你看样东西，但你得冷静。”

李辉听的越发疑惑，出于对李熠的信任，他直接点了点头，便见到李熠先将手中鱼叉与短刀放到门后，又将腰间那长长的鱼篓解下，递到他眼前，打开篓盖。

借着从屋壁小窗透进来的白纱光，李辉清晰的看到鱼篓中，一条三尺来长，色作青玉，马面赤瞳的怪鱼，正软塌塌的瘫着，毫无动静。

他并不认识这条怪鱼，只是见莹白的月光打在青玉般的鳞片上，竟泛出几许琉璃般的梦幻幽彩，让他看的目眩神迷。

他也是渔家子，立刻就意识到了这条鱼绝非寻常，再想到李熠掀篓之前那声郑重的叮嘱，李辉的心忽的就扑通扑通狂跳起来。

他深吸一口气，压住了声音问道：

“哥，这莫非…是灵鱼？”

李熠嘴角牵出一缕笑意，轻轻点头道：

“马面赤瞳鲳，阿辉，你听过没？”

李辉的心跳更剧烈了，重重点头，忽的关切问道：

“阿哥，这马面赤瞳鲳没死吧？若死掉了，价值和功效都要大打折扣。”

“放心，只是被我敲晕了而已。”

“那便好，那便好。”

李辉语气缓和了些，心情也放松不少，思维便又重新回到了刚才的疑惑之上，但还没待他发问，李熠便将编好的故事对他悠悠说来。

按李熠的说法，他在验出武道根骨差劣之后，这些年便一直在疯狂的锻炼泅水与捕鱼之技，原本就是想将这两样本事，练到秦七那样的水平，便好去到江心之中捉捕灵鱼。

如此不仅能轻松供养李辉练武，便连他自己，也能结余下足够的银钱，再拜入武馆中了愿。

原本他也没抱希望，毕竟秦七是天赋异禀，老天爷赏饭吃，寻常渔民便是练上一辈子，都摸不到他的边边。

却没想到，在一年多前，他某一次锻炼潜水差点憋死之时，却忽的憋开了窍。

自此之后，他泅水捕鱼，都如有神助，一路暴涨，直至前些日子，他已自信丝毫不弱于秦七。

“所以，前些天阿哥你早出晚归，不是在练武，而是在锻炼泅水捕鱼？”

李辉听的一脸震惊。

“是的，我之所以没告诉你，是怕分你的心，也怕你拦阻我前往江心，毕竟那地方要命，但我的确想去试试。”

“阿哥你……”

李辉瞪着李熠，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

“好了，阿辉，这些日子我对灵鱼也有了更多的了解，知道这东西对你我都有大好处，尤其是这马面赤瞳鲳，便是在灵鱼中，都算珍品。”

“今日有些晚了，明日一大早，咱就给它炖了，让它帮我入门，帮你破境。”

…………

这一夜，兄弟俩没全睡，轮番守着那条马面赤瞳鲳，眼见着它要醒过来时，便又给它一闷棍敲晕，免得它活蹦乱跳弄出大动静。

等到天将明时，兄弟俩便又如往常一般出门了，先是去到往常的那块荒僻空地上练了会武，等待各座坊市渐次开门，便先去买了口大砂锅，又在药店中买了几味炖煮灵鱼的好药。

随后，兄弟俩才出了城，寻了一座荒山，在山中一处略显隐秘的平地上垒起土灶，拾柴点火，打来山泉，开始熬煮灵鱼。

只半个时辰后，便有沁人心脾的香味从砂锅中飘出；

一个时辰后，混着灵鱼血和几味老药的汤色开始变得浓稠，汤香也从轻柔变得绵厚。

三个时辰后，灵鱼肉彻底软烂，汤呈淡褐色，萦着一层青晕，有若宝光湛湛，看的兄弟俩期待满满，食指大动。

“阿辉，吃！”

“阿哥，我先不吃了，这锅灵鱼羹药力很足，凭你现在的体质，便是一小口一小口的吃，恐怕也消化不了。”

“为免浪费药力，我先引着你武道入门之后，再来吃吧。”

李熠闻言，也不多问，也不客气，当即便掏出汤匙舀了一口灵鱼汤喝下，只觉一股温润暖流顺喉而下，落入胃肠之后，又朝着四肢百骸生发而去，就好似胃肠中出现了一座烘炉，让他整个人有种被熬炼，正在去芜存菁之感。

“阿哥，赶快锻炼《清源桩》。”

李辉的声音传来，李熠立刻就站起《清源桩》，他仍站的很吃力，但一些以往不能做到的动作，在此时体内一股股暖流的带动下，竟自然而然的做了出来。

遇到实在站不出的桩架子，李辉便会出手相助，如此等到一口灵鱼羹的效力用尽，他竟然站完了大半套《清源桩》。

“阿哥，继续。”

李熠便站桩不停，眼见着近半锅灵鱼羹连骨带肉都进入了他的口中，又过了大半天之后，李熠终于是能靠着自己，完整的打完一套标准的《清源桩》。

而在这个过程中，他眼瞅着小树的某一颗苞芽，一直茁壮长大，直至此刻，终于抽出了一枚绿意莹莹的嫩叶。

嫩叶之上，【清源桩：（1/100）】几个字符，幽光泽泽，让李熠看的精神大振。

“阿哥，恭喜，你的《清源桩》，算是入门了。”

李辉笑意浓浓，又告诉李熠：

“阿哥，这《清源桩》乃是【宝林】武馆的武道根基之术，《清源桩》若练的好，《宝林运石术》和《五宝练皮拳》就能水到渠成；《清源桩》若能练得圆满，武道入境都不是问题。”

“趁着现在还有半锅灵鱼羹，阿哥，你继续练桩，争取能将此桩的造诣再提高一两步。”

李熠却摇了摇头，正色道：“阿辉，剩下的都是你的。”

李辉也不推辞，大笑着便将一直用小火煨着的大砂锅端起，也不顾锅把与灵羹的灼热，咕噜咕噜便是几大口下肚，随即竟也是站起《清源桩》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