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逆星河
“观山！？”
“宇帝要观山？”
“宇帝为何要观山？”
“我族底蕴岂能示给他看？”
“他一个迟暮大帝，难道还不死心？”
“他想做什么？他难道还想再活一世不成？”
“未来已是死路，他还能找到活法不成？”
“古烈也是，他怎么就栽宇帝手里了呢？”
古族众长老七嘴八舌的时候，古柯直接抬手制止了此间的喧哗。
“观山便是宇帝提出的条件，我已经答应了。”
“用观山换取古烈性命，外加孤涂铜鉴。”
“帝兵加上一个仙王，这笔交易……我们古族不亏。”
“你们莫要耽误时间，快去准备吧，别让帝君等久了。”
“记住了，一切以古族为重。”
古柯神色严肃，众长老也就各自连忙去准备了。
此间之际，一白须老者继又悄然走到了古柯的身旁。
“兄长……宇帝迟暮……这未尝不是一个机会。”
“古季，收起你那点心思吧。”
“宇帝不能死在这里，他若是死了，那我古族的万载基业也就完了。”
“况且说了，堕仙岭都没留住他，我们又拿什么留他？”
“宇帝平乱道争，还天下太平，他是此世的天命。”
“你难道要逆天而行吗？”
古柯目光再次看来。
一旁的古季也是躬身一拜。
“兄长远见，是愚弟太过浅薄了。”
“那兄长……古烈之事又该如何处理？”
“帝君旨意已出，我们照做便是。”
“对了古季，不光古烈需要熬心，让古灵那丫头也继续闭关吧。”
“宇帝在世一天，便让她避世一天，这是我的命令。”
听到古柯这话，古季心中也是陡然一惊。
看着古柯那略显阴沉的目光，古季也就没再问。
古季正欲离开，古柯声音又起。
“季，再去给我好好查查。”
“这段时间内，古烈见了谁，去了哪里。”
“事无巨细，我全要知道！”
“我倒要看看，是谁在后面浑水摸鱼。”
古柯眸光幽暗，声音更是低沉至极。
古季知道，他的这个兄长怕是已经动了杀心。
能做到古族的族长，靠的不仅仅是实力和血脉。
古柯杀起人来可是半点也不会留情。
颔首点头，古季旋即转身离开。
古族诸位长老互相配合。
很快，孤涂山内部的空间便被顺利激活了。
观山，观的便是古族传承守护的孤涂山。
观山，还需入山。
于那孤涂山内藏着古族数以万载的财富。
或是传承功法，或是古时秘闻。
它们都被妥善地存储其中。
而孤涂山内最为珍贵的乃是历代先贤的题字留影。
那些留影之中，可是蕴含着题字者的精气神。
得悟精气神，便能领悟其中所蕴含的道韵。
观大道，成己运。
寻常修士若是能窥得其中真意。
怕是都能受用此生。
陆宇不是观山的第一位大帝。
他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孤涂山前，古柯屏退他人，只为迎接陆宇。
古族太上亲自领路，足见古族诚意。
沾了陆宇的光，赵蛟与吞日也得以入山旁观。
也就在这个时候，古柯这才认真打量起了陆宇身后的一人一狗。
古柯首先将目光看向了那模样年轻的赵蛟。
竟然只是仙人境吗？
宇帝为何要带一个区区仙人境？
眼底闪过一抹幽光，古柯看得又真切了不少。
嗯？
不对劲了！
这小子竟然年岁不过百！？
这资质！
有点离谱了啊！
凝神再看，古柯瞳孔也是微微一颤。
灵台透光芒，根骨似莲茎！
这是？
通明道体！
嘶——
这小子的天赋竟然比古烈还强！
他和宇帝是何关系？
为何宇帝会将其带在身边？
师徒？
还是……子嗣！
不敢细想。
压下心中纷杂念头。
古柯继又看向了赵蛟身旁的吞日。
一眼看去，古柯更不淡定了。
这异兽是何修为？
仙人？
还是仙王？
飘忽不定，时高时低？
这黑厮是何品种？
獒？还是犬？
看了半天，古柯还是猜不出吞日的来历。
恍惚之间，他好似抓到了什么线索。
但是仔细一想却又一无所得。
无意间，古柯又看见吞日那似笑非笑的开合嘴角。
心中一悸，古柯这才想起正事。
不敢耽误时间。
古柯连忙给陆宇引路。
孤涂山内，道痕流转，空间折叠，宛若来到了另一个世界。
这里星河漫溯，群星璀璨，一颗星辰便是一道机缘。
或大或小，大者似日月，小者如萤火。
因缘而定，因命而临，不可强求。
当陆宇踏足此方空间的那一瞬间。
万千星辰，逆流成河，尽皆匍匐于陆宇脚下。
它们在为陆宇引路，它们在向陆宇臣服。
见此一幕，古柯也是不由感叹。
“大帝道法已经穷尽极致。”
“世间道法，无有可与之匹及者。”
“帝者，天下共尊。”
“帝者，诸道共尊。”
感叹之际，古柯又看到了跟在陆宇身后的那一人一狗。
赵蛟的头顶乃是一片灿烂星河，群星闪耀，色冲九层霄汉。
很显然，这些机缘都很属意赵蛟。
不过，没有孤涂山的允许。
赵蛟可不能染指这些机缘半点。
毕竟，孤涂山答应的乃是宇帝而不是他赵蛟。
目光流转，古柯又看向了赵蛟身旁的吞日。
再然后，他便看到了匪夷所思的一幕。
吞日的头顶竟然连一颗星辰也没有！
竟无一道机缘选择这黑厮！
一行三位，三种异相！
将这一幕看着眼中，古柯也不由地眼角一抽。
果然，能和宇帝走到一起的，无一凡人。
不断深入，陆宇终于看到了那一个个烙印于虚空之中的先贤留字。
寻常的先贤留字，对陆宇已经没多大的用处了。
陆宇想看的乃是孤涂山深处的那个留字。
而那也是他此行的真正目的。
那个留字的主人乃是苍。
七禁大帝，苍！
苍不光征服了七座禁地。
更有传言……
他活出了第二世……
身为大帝，陆宇比别人知道的更多。
所谓谣言也并不全是谣言。
苍真的活出了第二世。
于苍一世晚年的时候，苍来到了孤涂山。
他在这里……留下了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