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苦学
此后的三天。
前两天李观棋就把念端的文字储备榨干了，后面一天的早上，医庄罕见的没有病人，因此，他趁机找上念心识字，下午自己复习了一遍所学的文字，这才结束了这一次的学习。
说起来，这个时期的文字，并没有后世五六万个那么多，大概只有两三千个，且其中只有一半左右的文字会在日常中被用到。
所以，李观棋三天学会了一千二百五十四个字，已经足够日常生活中读写所需了。
但俗话说，有得就会有失。
虽然每次傍晚结束学习的第一时间，李观棋就会叫停，但连续维持‘超级记忆模式’，他还是燃烧消耗了，那一缕世界本源的十分之六。
短短三天半就去了一半还多，心疼是自然的，但李观棋却不后悔。
经过他的了解，今年是秦王政二年，也就是公元前二百四十五年，再有七年左右的时间，剧情就要正式开始了。
七年，看似很长。
但想从一个零基础且经脉完全定型的普通成年人，成为一个武功好手，这个时间根本不够，起码也要在这个基础上翻个倍。
所以，他根本没时间慢慢来了。
如果现在不开挂加速发育，未来天行九歌剧情开始，他一个战五渣怎么参与到剧情中去，无法参与剧情，他就无法改变主角、配角的人生轨迹，也就无法获得气运，用来转化成世界本源。
而没有世界本源，他就无法开挂，而不开挂，以他现在的情况，后半辈子一眼就能望到头：
运气好一点，在这乱世中随波逐流，浑浑噩噩的度完一生，虽然苦是苦了点，但是寿终正寝了。
运气差一点，跟在念端身边前期安全有保障，但后面端木蓉时期，秦国发兵剿灭墨家的时候，被流沙刺客，或者秦国士兵，亦或者罗网刺客，随手一剑了解了，死的凄惨，但有端木蓉在，大概率还是可以帮忙收个尸的。
这两种人生，不管是哪一种，都不是李观棋想要的。
来到这么一个精彩绝伦的世界，他的未来如果还是碌碌无为，那他情愿现在就找块豆腐撞死。
“没想到你的天资如此惊人，短短三天不到，就学会了别人数月，甚至数年才能学全的文字。”惊讶声响起。
李观棋收拾思绪，看着面前的念心，笑着道：“这还要多亏了端儿的悉心教授。”
旁边念端立即摇头道：“李大哥别这么说，我只是起个辅助，主要还是你天资过人。”
“好了，你也别谦虚了。”念心笑了笑，然后指了指桌上的一小堆竹简，说道：“既然你已经识字，我这里有十卷医书你拿回去先看着，等看完并全都记下了，你再来找我。”
因为医家传承的原因，收徒是不可能收徒的，但李观棋天资惊人，确实是个难得的好苗子，放过着实可惜了。
所以。
念心改变了之前的想法，不让自家徒儿教了，她决定自己亲自教授。
虽不能传授本门相关秘术，但其他的医学药理，还是没问题的。
听她这么一说，李观棋哪能不明白其中意思，脸上露出喜色，行礼道：“多谢先生，观棋绝不负期望。”
…………
“啾啾……”
一大早，雀鸟们那叽叽喳喳的鸣叫声便响了起来。
李观棋抱着十卷医书，来到镜湖边的木平台上坐下，昨天傍晚拿到医书，由于天色已黑，加上油灯灯火不亮，不利于学习，所以他放到今早天亮，才开始行动起来。
“呼。”
轻吐一口气，李观棋拿起一卷医书翻开，然后意念一动，空界内世界本源开始燃烧。
霎时间，原本沉闷的头脑再次变得清明。
李观棋不敢怠慢，开始翻阅医书，在‘超级记忆模式’下，此时只需静心默读一遍，他便能将所看内容全都记下，非常的高效。
“果然，开挂才是出路。只是有点费世界本源。”
世界本源作为一个世界的核心力量，具有造化之力，妙用无双，燃烧进入‘超级记忆模式’，只是最粗浅的使用方法。
如果世界本源足够的话，武侠小说中经常提到的醍醐灌顶、洗髓伐毛、脱胎换骨……只要想，李观棋全都可以利用世界本源做到。
但这个世上没有如果。
现在的真实情况是，空界内只有两缕世界本源，其中一缕用来吊着空界一口气，根本不能动，剩下的一缕，也消耗的只剩下十分之四，得精打细算着用。
所以。
多想无益，如今还是好好努力读书吧。
摇摇头，李观棋收拾思绪，更加专注的翻阅医书：“肾脏内寓真阳，非温不纳；肝脏内寄相火，非清不宁……持脉有道，虚静为保。切脉之法，心空为宗……”
随着一句句真言在心中响起，李观棋不知不觉便沉浸在了医书中。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
随着最后一句在心头落下，李观棋恍然间回过神来，发现腿上放着十卷打开的医书，原来，不知不觉中，他已经全都翻阅完了。
“呀，李大哥，你醒过来了。”悦耳的声音响起。
李观棋寻声一看，就见念端正坐在他身边，两条小腿探出木头平台，一晃一晃的，此时黄昏的余晖，洒落在她身上，活泼可爱。
念端侧着脸眼中满是好奇道：“你坐在这里一整天了，中午我来叫你回屋吃饭，你也不理会，只是翻着医书，师父来看了，说你是看书看的太入神了。”
说着话的同时，她从一旁拿过篮子，掀开上面盖着的布，拿出饭食递过来。
“饭菜还热乎，你快趁热吃。”
“谢谢。”李观棋回过神才感觉到胃中如火烧，饥饿感充斥心头，利索的接过饭碗就是一顿狂炫，边吃还边夸赞道：“端儿，你做的饭菜就是香，色香味俱全，味道比那些名厨都不逊色。”
别看念端才十二岁，但她却是有着三年经验的镜湖医庄大厨，庄内一日三餐全都由她负责。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念心平日里忙着治病救人，根本抽不出时间，只能把做饭的任务交给念端了。
“哪有……”念端小脸微微一红，接着好奇的问道：“李大哥，你看了一天，十卷医书记下多少了？”
“全都记下了。”李观棋道。
闻言，念端先是点头，然后就是一愣，迟疑道：“你全都记下来了？”
“对。”
“这……”小姑娘被李观棋的回答所震惊，这十卷医书当时，她可是花了一个月才勉强记下，现在李大哥只是一日，就全都记下，这让念端都有些怀疑人生了，忍不住想考验一番：“李大哥，你说全都记下了，那你背一下第一册第四篇第二十一章。”
瞧她起劲的模样，李观棋丝毫不惧，张口就来：“肺虚有痰宜保肺以滋其津液；脾虚有痰宜培脾以化其痰涎；肾虚有痰宜补肾以引其归脏胁为肝胆之区，禁用汗、吐、下三法。”
念端再问道：“第八册第十篇第八章。”
“阳本上升，阴从下吸则降。阴本下降，阳从上挈则升。阳降，则为蒸变化生之源，阴升则为滋养濡润之助。上越之阳，起于肝木，而沧陷之阳，处于脾胃。”
随意挑选两篇，无一错，无一漏，念端算是彻底服气了，原来师父的话是真的，这世上真有过目不忘之人。
“怎么样，现在不骄傲了吧。”声音从身后传来。
李观棋和念端连忙起身回头道：“先生。”“师父。”
点点头，念心笑看着念端道：“这世间远比你想象的大，人比你想象的多，从不缺天赋异禀之人，你以后望不可骄傲自大。”
“弟子谨记，师父教诲。”念端小脸认真道。
见此，念心看向李观棋道：“既然你已经记下十卷医书，自明日起你便跟随在我身边，看我如何为病人诊断。”
“好的，先生。”
此后的日子李观棋每天天还没亮就起床，收拾好个人卫生，便会去到医庄内接待病人的屋子等待。
在念心来后，跟随她学习医术，看她、听她诊断讲解病症的特点，以及解决办法，应该开什么药。
有时候，碰到一些比较简单的病例，念心还会让李观棋上手诊断，实践实践所学的知识。
开始的时候，李观棋诊断十人，大概只有三四人的确诊率，非常的低，但随着世界本源再次燃烧起来，仅是一日，只要是李观棋学过，或者看过的，他都能诊断的准确无误。
这恐怖的学习、实践能力，让念心也是暗自心惊，越发用心教了。
而李观棋也沉下心来，有病人的时候，跟在念心身边，学习医术；
没有病人的时候，便和念端一起跟着念心上山采摘新鲜的草药，学习如何处理各种中草药，学习针灸、望闻问切，学习辨认人体脉络、穴道，学着如何照药方抓药。
除此之外。
日常生活中，李观棋也自觉肩负起了，医庄内打柴劈柴，烧火挑水洗菜的杂物。
本来做饭这件事他也想做了，奈何小念端看自己的活都被抢光了，说什么也不能再丢了医庄大厨的位置，严词拒绝了他的好意。
对此，李观棋笑笑不再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