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秦时明月开始的诸天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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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遗憾

滂沱大雨纷纷而落,淅淅沥沥,震耳雷声啪啪直响,轰轰隆隆。

一道矫健身影在雨中闪现,仅仅瞬息间就消失在原地。

朦胧的雨幕弥天盖地,远远望上去,宛若天幕,冷风、寒雨、惊雷似乎是天地也在为某个人的离去而悲伤,身形急速的穿过树林、河沟、山川,李观棋将轻功发挥到了极致。

片刻之后,灯火通明的医庄出现在夜色中,李观棋真气运转朝着双腿灌去,化作一道利箭激射而出,眨眼跃出百米。

几个踏脚,李观棋跃过院墙,三两步来到房门前,听里面有哭泣声,心中咯噔一下,立即敲敲门:“咚咚咚……”

四五秒后,念端的声音响起:“谁?”

“是我。”

随即就听急促的脚步声,接着房门被打开,开门的是一年轻女子,她有一张珠圆玉润的鹅蛋脸,两弯细细柳叶眉,五官精致端正,绝对称得上清丽脱俗,即便是与紫女三女也不逊色丝毫。

而她就是今年十九岁的念端了。

看着女大十八变的念端,李观棋记挂念心,笑的有些勉强:“端儿,我回来了。”

“李大哥。”念端看着被雨水浸湿、满身狼狈的男人,眼眶就是一红扑了上来,见此,李观棋催动真气覆盖全身隔绝雨水,这才张开怀抱,将佳人紧紧抱住,轻声安慰。

拥抱了两分钟,念端情绪好转了一些,他这才问道:“先生现在是什么情况?”

“师父……师父……”

李观棋心中一沉:“带我去见她。”

“嗯。”

念端将李观棋引入房内里屋,进门一看,就见朴素的房内,念心正闭目躺在床榻上,她脸色非常苍白,已经没了生息。

李观棋眼皮一颤,上前来到床边,食指中指搭在念心的手腕上,发现对方已经彻底没了脉搏,没想到日夜兼程,终究还是来迟了一步。

“师父……师父,一刻前,留下一卷书信……”哭腔声响起。

李观棋回过神来,抱住满含泪水的念端,轻声安慰道:“你以后还有我。”

过了好一会,念端才抹着眼泪,拿出一卷竹简:“这是师父临终前要我在你回来后,交给你的。”

伸手接过,李观棋眼底有一抹伤痛,打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观棋,如今乱世将至,我们医者虽有救世之心,却也逃脱不了尘世恩怨纷争,端儿性子柔弱,我走后,她难免会受欺负,所以,我想把端儿托付给你,照顾她。”

“我答应您,我会照顾端儿一生一世,不会让她受欺负。”李观棋心中喃喃道,接着眼角一酸,看着念心的遗体,就见她嘴角带着笑意,脸上满是安详,至少走的时候,心中再无牵挂了。

李观棋抱紧悲伤的念端,跪坐在床前,念端流泪到凌晨,他抚着泪人的背,轻声道:“闭上眼好好睡一觉吧,你太累了。”

只在那大雨滴答滴答中,时间缓缓流逝,怀中念端带着泪痕睡了过去,李观棋微微侧目,看着那窗外的连绵雨,呼啸的断魂风,脑子里忽的闪过两个字——长生!

次日,天刚亮。

李观棋轻功出了医庄,来到附近的镇子上,买了一口棺材,就是普通的棺材,老百姓都买得起的那种。念心先生遗愿,免去繁琐奢华,便宜安葬即可。

扛着棺材回来后,念端已经带着十岁的端木蓉挂好了素缟,穿上了缟素。

接过自己的那身换上,李观棋扛着棺材进屋,将整理好遗容,穿上寿衣的念心小心放进棺材,待念端和端木蓉看过最后一眼念心的面容后,将驱赶蚁虫的香囊放在里面,在把棺材盖上封棺材。

随后扛起棺材来到镜湖边上,这里已经被挖好了坑。

先在坑四周洒上一层石灰,再把棺材小心放进去,三人开始慢慢的填土,虽心有不舍,但逝者已去,应当早些入土为安。

土填完了,李观棋拿出白露,在坟前石碑上,一笔一划刻下:师父念心之墓

端木蓉抹着眼泪,念端也红着眼,唯有李观棋瞧着波光粼粼的镜湖,微微颤了颤眼皮。

他对着二人轻声道:“先生是笑着走的,你们也不必伤心,我想她也想看到我们笑。”

风儿吹过一旁的柳树,长长的柳枝在空中发出哗哗哗的声音,好似有人在耳边诉说着什么,又好似有人在笑,就是没有感受到一丝悲伤。

安葬念心之后的几天,连着都是万里无云的大晴天,念端和端木蓉渐渐从念心的去世的伤痛中缓过神来,开始了正常的生活。

念端接替念心走进了坐诊的屋子,她学着师父的姿态坐在那,翻看着医书,对每一位前来求药治病的人,都来者不拒,也跟念心一样忙碌了起来。

李观棋看着,想起念端积劳成疾,又为情所伤,最后年不过中旬便早早去世的结局,想要说什么,但见对方眼底的伤痛,只能由她去了。

李观棋也恢复了学医时的生活规律,上午去帮念端治病救人,下午上山采药,带回来炮制药材,至于厨房之事,念端去年就交给了端木蓉,庄内的早中晚三餐,全由她一人负责。

规律的生活,李观棋却是又多加了一项,每日抽出时间教导端木蓉,念端现在也化身曾经的念心,没有多少时间教导徒弟,没办法,只能李观棋上了,虽说他是半路出家,医术学的并不如何精通,但也是吃过几十卷医书,救治过一些人命的,不算是误人子弟。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了三个月,如今已是秋深之时。

三个月的时间都很平静,只是有些纠结,李观棋记着念心的医者初心,但现在乱世将至,他想带着念端离开,回韩国新郑,在哪里他好照应。

可念端却是说什么都不走,她要守着医庄继承师父的悬壶救世,将师父的救世之念传承下去。

听她这么说,李观棋有些无奈,只好拿出念心的托付,念端这才红着脸,说道:“李大哥,七年,七年之后蓉儿长大医术已成,我就跟你走,永远跟着你。”

“好,依你,不过,你要亲我一下,先付一点利息。”

“啊!”

在这个夕阳西下的傍晚,脸蛋挂满红霞的女子,轻轻在男人的脸上留下了一朵花。

第二天一早,一大一小站在镜湖医庄门口,看着远去的背影,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大哥哥,你一定要记得回来看我和师父。”

这一幕,与六年前,第一次离开医庄时的情景一模一样。

李观棋回过头,挥挥手高声道:“知道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