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精神分裂？

乐橙听话地坐下了，但至于老赵后面说了啥完全没心思去听。

她扔给雷海一张纸条：

“雷海，你有听到什么声音吗？”

“什么声音？只有老赵在叨叨啊”

“就是，老赵刚才上课的时候，有没有声音说‘青天白日梦’和‘王扒皮’？”

雷海看了纸条上的内容，先是投来震惊的目光，再摇摇头。

“你怎么知道‘王扒皮’？”

“额···那个声音说的，但我猜得到指谁”乐橙小心翼翼地指了指斜后桌的语文课代表王越钦。

有手指想也知道，这个名号大概率指这个专打小报告的马屁精，平时对老师各种谄媚，但只要有同学作业没准时交齐，或者迟到两分钟就立马告诉老赵，用仅有一点的权力处处彰显自己在老赵那儿的“心腹”地位，简直让乐橙觉得毛骨悚然，无语至极。

“哈哈，谁告诉你的”雷海又将纸条传过来。

“一个声音，你没有听到吗”

“啊，完全没注意诶”

看着雷海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样子，乐橙只好放弃了。眼看老赵已经将目光投向他们的桌面，乐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纸条塞进卷子下面。

现在她肯定了，自己脑子出了问题！是精神分裂么？还是人格分裂？另一个声音，这和那些电影电视剧情有点类似······

完了完了，高中还没考上，人先废了，这下···更加没谁会在意我了吧。

“咳咳，别这么悲观”那个声音又再次浮现。

经过和雷海的核对，乐橙已经接受了自己可能人格分裂的事实，嘟囔道，

“还知道我心里想什么？”

“额，”声音明显尴尬了起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能知道，很清晰”

“哦”乐橙不死心地问道，“那你是我的第二人格吗”

“啊···”声音顿了顿，好像打着什么主意似的，“是啊”

“哦···”好吧，她现在已经完全放弃挣扎了，除了得适应做个精神病外，也算给没有啥朋友的她带来了一个“朋友”吧。

看她半晌不说话，心里静静地发呆，声音不好意思地又响起来，

“你知道为什么我会出现吗”

“鬼知道！”这个人格是不是智障？我怎么知道他怎么出现的，还是个男的！

“你对男的有偏见？怎么说这种话”那个声音没好气地说道，“而且我也不是智障！”

“没有，只是没想到是个男生”乐橙没好气地解释到。

“我告诉你为什么···因为你太悲观了，所以才会分裂我出来”

见乐橙半天没接话，声音又响起来，

“所以啊，你乐观一点，说不定就好了”，

“你知道怎么治疗？”

“当然！”声音斩钉截铁地说到，“你开心一点，乐观一点，就好了”

“···切”

声音无语···

终于熬到晚自习放学，乐橙憋了股气，急忙收拾书包，跑到学校外墙外面，看着四下无人，咆哮道：

“你是不是有病！上课你一直在叽里呱啦！不是评价老师无聊，就是在那儿讨论同学！我要听课看书！你能不能闭嘴！”

见声音半天不回应，乐橙更气道：

“嗯，装哑巴？刚才不是很能叨叨吗？说话！”

“我···对不起”声音明显弱了很多，怯生生地回应道“下次我注意，尽量不影响你学习”

“你···我一定得找医生，吃药！把你抹去！太烦人了！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嘴碎的人！”乐橙继续表达着自己的忍无可忍，突然发现路过的人正在看自己，于是把声音往下压了一些。

“你···你用得着跑出来吼我吗？”声音似乎咽了咽口水，继续道“你想的话我也能知道啊”

“我光想能表达我的愤怒吗？课上我都告诉你了安静点，你听了吗！”不说还好，越说越生气。

“噢···对不起····下次，我尽量不影响你学习，学霸姐”

学霸姐？好像确实有人怎么叫过我？你是谁？

见声音不再说话，乐橙只好把这个不那么陌生的称呼当作以前自己的幻听，可能是早起症状，自己没注意。不过，得跟妈妈说一下，带我去看精神科医生，不能放任病情不管。

于是，乐橙便向家里走去。

回到家，发现家里像死水一样安静，妈妈没有在家吗？乐橙轻手轻脚地穿过餐厅和客厅，昨天的狼藉已经被打扫干净了，她的情绪应该平复了很多吧。默默打开妈妈的卧室，里面传来浓烈的酒味以及轻轻的鼾声。乐橙探了探头，里面不算杂乱，看来不需要她打扫什么······

每次只要爸爸回来，妈妈都会进入这样情绪崩溃、酗酒的阶段，乐橙不理解她这样做的意图是什么，留住爸爸？还是报复他？

爸爸因为工作原因，从乐橙出生以来就和妈妈分居两地，乐橙小的时候，他还隔段时间就回来。随着乐橙长大，爸妈间的物理距离似乎就是一把刀，慢慢地磨着他们原来幸福的三口之家，直到裂痕越来越大···似乎毫无挽留的机会，终于在乐橙12岁时，他们彻底离婚了。

妈妈总在乐橙面前抱怨，爸爸从她出生起，就没有尽到一个做父亲的责任。所有乐橙的烂摊子，都甩给她一人。吃喝拉撒，接送放学。她也有工作，这样的操心自然会对工作有所懈怠。作为一名小学老师，家长觉得她不够负责，领导认为她工作不认真，同事也有意无意排挤她，凭什么！而乐橙爸爸只知道嘴上说得好听，一点实际行动没有，还把他妈找来，老用婆婆的身份压她，教她做这做那儿，美其名曰“为她好”。她的婚姻，从一开始就是个巨大的错误，以至于毁了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