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命运的转折
“小苑，要找左若童麻烦的是我，你为什么要凑这个热闹？”
县城街道之上，王耀祖看着苑金贵，提醒道：
“你也老大不小了，有了孩子还是安分点吧。”
苑金贵笑呵呵的道：“这么有意思的事，我怎么能错过。”
他好奇道：“王老，我还以为你会对那个叫陈轩的孩子更感兴趣呢，这李慕玄天赋跟那孩子相比，还是有不小差距的。”
“那小家伙脾气更对我胃口。”王耀祖解释道，“而且我又不是真要收徒，谈不上天赋不天赋的。”
他只是单纯给左若童添堵，恶心恶心这个仙风道骨的大盈仙人而已。比起心态平和，淡然自若的陈轩，李慕玄明显更容易摆弄。
而且他隐隐有种预感，陈轩这小孩对左若童而言非同一般，他要是胡乱伸手，很可能就触碰到对方的逆鳞，到时候可真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王老为什么不试试将两人一起收下来？”苑金贵拱火道，“您的倒转八方天下一绝，在我看来并不输逆生三重。”
王耀祖冷冷瞥了苑金贵一眼，“小苑，算计到我这老头子身上来了？”
“呃...”苑金贵冷汗直冒，他摆了摆手，“哪儿能啊，只是希望您老得偿所愿。”
王耀祖哼了一声，“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你婆娘的药买好了？”
“这不正在去的路上么。”苑金贵道，“听说这里的保和医馆进了一株难得一见的人参，我打算去碰碰运气。”
他和王耀祖不同，身为炼器师，他身家颇丰，人脉也广，凑一凑钱，还是能买到人参这种珍贵之物的。
……
书院茶室之中，两名身穿华服的老人两眼泪汪汪的看着彼此，一副相见恨晚的模样。
坐在两位老人对面的洞山也心中感叹。
这世上的缘分实在是妙不可言。
相似的年纪，相似的家境，相似的性格，却拜入了同一个门派。
“洞山先生，多谢您这些年的教导啊。”李老板朝着洞山千恩万谢，一旁的陈老板也附和道。
“我家小轩从小调皮，给你惹不少麻烦了吧。”
“没有没有。”洞山笑道，“小轩灵慧异常，这一年来其实我真没教他什么，大部分都是他在自学，我只是从旁辅助罢了。”
这并不是假话。
这一年多来陈轩在书院呆的时间实在不多，他看得出来，同龄人的基础课程根本难不倒对方，待在书院只是浪费光阴，所以他将自己留洋时买到的课本借给对方，让其自学。
本不抱希望，可没想到陈轩真能学会，虽然不成体系，理论有缺失，可确确实实在不断进步。
实话说，如果不是陈轩炼炁天赋实在太好，问道之心坚毅，他都想跟师父抢一抢这个徒弟了。
陈老板笑着道，“您就别谦虚了，那孩子都和我说了，这段时间受你照顾良多，让我好好谢谢您呢。”
说完招了招手，门外的伙计提着一个礼盒走了进来。
陈老板道：“一点薄礼，略表敬意......”
“这我不能收。”洞山连忙起身，“陈老板，小轩是我的学生，我已经收了学费，哪里还能再收礼。”
--束脩在在清代后期逐渐被取消，但民国时期，学生家长给老师送礼的现象依旧存在。
“您就收下吧。”陈老板道，“小轩都和我说了，您给的药方非常珍贵，对他帮助很大。”
“怎么，令公子身体不适？”一旁的李老板面露好奇。
“不，李老板误会了。”洞山解释道，“那只是一些固本培元的药物，搭配呼吸法，可以用来强身健体。”
李老板眨了眨眼，身子往前凑了凑，“洞山先生，那我家小李能吃吗？”
“这....”洞山苦笑道，“药丸不能随便乱吃，小李聪慧异常，可这身体底子还是差了一些，现在吃这药，那是过犹不及。”
李慕玄虽然也得了炁，可也仅仅打通小周天循环而已，跟陈轩如今可以自由操纵体内真炁加以使用的境界完全不能比。
如果前者服用他写下的药丸，没有先天一炁的保护，胃肠很容易负担过重，对身体反而是巨大的损耗。
李老板似懂非懂，可他相信洞山先生的人品，最重要的是，人家没理由坑害自己的孩子。
这样一想，李老板看向陈老板，大声赞叹道，“第一次见陈轩那孩子就觉得他非同一般，如今看，果然是不同凡响啊。”
陈老板连连摆手，“李老板说笑了，说笑了，那小子惹祸的本事也不小，偏偏主意也正，着实是不好管呐。”
“嗨呀，您这完全是瞎操心。”李老板吹捧道，“那么灵慧的孩子能闯什么祸，比我家那个强多了...”
“不会吧，小李那孩子很乖巧啊。”陈老板道。
“乖巧什么呀，在我们家那孽障成天上房揭瓦，麻烦不断，也就洞山先生管得住这小子，早知道就该早点把他送过来...”
走廊上的李慕玄将这一切听在耳中，他牙齿紧咬，疯魔一般的冲出书院。
……
下午县城的河岸边。
“小子，你怎么了？”王耀祖看着蹲在地上的李慕玄，眉头一挑，“受欺负了？”
“王老，你第一次在石桥上问我陈轩的名字....”
李慕玄看着王耀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是不是因为他的天赋比我好得多。”
那不然呢...王耀祖笑道：“怎么突然想起了这个？”
李慕玄没有回话，双眸死死盯着王耀祖，眼神中露出了从没有过的倔强。
王耀祖瞳孔微微一缩，半晌后道：“炼炁根骨固然重要，可更要紧的是持之以恒的毅力，和敢于面对一切的决心。”
他道：“你的根骨确实不如那个叫陈轩的孩子，但这并不代表你不如他优秀。我纵横江湖几十年，遇见的‘奇才’少说也有双十之数，可他们修着修着就成了一群饭桶。”
李慕玄咬紧牙关道，“如果...如果我跟你学艺，能赢他吗？”
“...你认真的？”王耀祖眼眸微动，“要知道我可是全...”
“我不在乎！！”
李慕玄发出近乎疯狂的嘶吼，“我不在乎什么全性，我也不在乎什么三一门！”
他双目赤红一片，表情开始狰狞，“只要你让我赢他，我什么都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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