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天领悟一本魔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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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夫妻间的小游戏

秋。

理应天高气爽。

刚才也的确是天高气爽。

可惜世上并没有绝对的事,也没有一成不变的事。

刚刚还天高气爽,现在却没那么天高气爽。

云在天上,遮住了太阳。

天色变得很阴冥,低得仿佛压在了人头上。

大厅外冷风呼呼。

更衬得大厅中静寂如死。

秋风悲号,天地间好似也充满了阴森肃杀之意,令人从心里一直冷到了脚跟。

阎信一直凝视着手里的刀。

他道:“你是镇魔司新上任的黄字千户。”

石成非得意道:“正是在下,是不是怕了。”

阎信面无表情:“我一直很想杀一个黄字千户。”

石成非一怔:“一直想杀我?我们好像是第一次见面吧,还是说之前你赌输过我银子?现在输红了眼。”

阎信道:“不是杀你,是杀黄字千户。”

石成非道:“谁是黄字千户,你便想杀谁?”

阎信道:“对。”

石成非道:“你也太不讲理了吧,岂能因为这个理由杀人。”

阎信道:“这个理由不好吗。”

石成非道:“当然不好!”

阎信道:“因为我妻子杀死过一名黄字千户,所以我也想杀一个黄字千户,证明我不比她弱。”

石成非无语道:“不要把别人当成你们夫妻间的小游戏啊。”

阎信道:“你不用刀剑?”

石成非道:“太麻烦,我也不愿意带。”

阎信深深打量了他一眼,点点头道:“你很有勇气。”

石成非道:“你也很有勇气,居然敢面对我这个天下第一帅的人。”

阎信无视,接道:“真正的勇气,从来不是刀剑给予的。”

石成非道:“一个人若不带刀剑,好像也并不能证明他有勇气吧。”

阎信淡淡道:“江湖上真真假假的事太多了,勇气可以是假装的,懦弱也可以是假装的。”

石成非不解道:“懦弱有什么好装的。”

阎信道:“因为时机未到,所以不得不装懦弱。”

石成非道:“你好像很懂啊。”

阎信道:“因为我就装过,我也见别人装过。”

阎信注视着他,握刀的手突然一紧,血腥味飘来。

在刀锋上亮起一抹幽深腥红血芒。

直接杀向石成非。

石成非身形如风,后发先至,双掌之间气旋流转,以十分强大的掌里拍向阎信,隐隐间,带有破空之声。

人的血肉之掌岂能比得过刀。

阎信眸光深邃,仿佛隐藏着不寒而栗的深沉杀机。

无论谁只要看了他一眼,都绝不敢再看第二眼。

石成非却敢看。

他不仅敢看,他还敢说:“你眼睛好吓人哇。”

察觉到石成非一掌拍来,阎信挥刀一斩。

一抹腥红恨,几时方得休!

刀芒凄艳血红,杀机浓郁。

一刀一掌直撞,轰鸣震响。

石成非的手掌并没有被砍下来。

阎信眸中闪过一丝凝重之色。

这等武功他此前见过!

正是《玄铁钢臂功》!

阎信道:“你是石家的人。”

石成非道:“在下正是石家第一美男子,石成非。”

石成非说话间,钢手化爪,竟使出鹰爪擒拿之功。

攻势宛如猛鹰捕食。

捕得正是阎信手上之刀,逼得阎信不断后退。

阎信道:“你想拿我的刀?”

石成非道:“没错。”

阎信道:“可惜,我的刀不同意。”

石成非道:“你是人,岂能由刀做主。”

阎信道:“我的刀说,有刀就有人,有人就有刀。”

石成非道:“我不信。”

阎信道:“刀在我手上,我在你面前。”

石成非道:“好!我来了!”

喝声中,石成非手臂抖动,双手蕴含强力,朝着阎信握刀之手抓去。

此刻,刀光已如飞虹,急削而来。

这把刀下,也不知有多少人的头颅落地。

阎信眼睛一眯,口中轻诵《红粉骷髅婆娑妙法》。

石成非晃了晃神,眼前好多美女。

阎信轻声道:“该死了。”

他一刀向石成非头颅砍了下去。

石成非眼睛逐渐变得色眯眯,胸口处忽然一阵温暖。

他大叫道:“不好!看我金刚不坏童子功!”

刀砍在石成非脑袋上,硬生生顿住,竟砍不下去分毫。

石成非连忙后退,心有余悸,额头上一粒粒汗珠沁出,如黄豆般滚落。

若非及时醒悟,此刻他早已脑袋搬家。

阎信神色不变,眼睛不眨。

他确实有些惊讶。

他将惊讶深埋在心里。

不是惊讶石成非居然会《金刚不坏童子功》,而是惊讶他居然从《红粉骷髅婆娑妙法》中醒悟了过来。

他问道:“你怎么醒来的。”

“好险,好险,差点死了,我要是死了,不知世上有多少女子要哭瞎了眼。”正在庆幸的石成非闻言,立马摆正道,“呵呵,我可是天下第一美男子,什么样的美女没见过,岂会轻易上当。”

丐僧已上桌,一手拿着鸡腿道:“你是不是忘了自己修炼得童子功。”

石成非瞪眼道:“老乞丐!你怎么吃上了!还不去打!”

丐僧将手上油秽在身上擦了擦:“急什么。”

石成非忽道:“不如我们换一下对手。”

丐僧拒绝道:“不换。”

石成非道:“你个老东西果然是在骗我!”

二人说话间,阎信突然一刀砍上来。

石成非连忙双掌化拍为夹。

《魔恸大悲哭细雨》!

刀势犹如细雨连绵。

在石成非耳畔响起各类鬼哭之声。

石成非胸口再是一暖,双掌迎了上去。

他虽没有刀剑,但也从不用刀剑,因为他的刀剑就藏在心里,他的双手就是他的刀剑。

刀掌对劈。

火星四溅。

外面下起了雨。

雨好像下得很大。

雨绝不会只下一滴。

暴雨。

豆子大的雨珠打湿了窗户,打湿了窗户附近的地面。

好似战鼓雷鸣,万马奔腾。

霹雳一声惊雷闪电,照亮了大厅,也照亮了大厅门口的一个冷漠少年郎。

“赵生龙。”赵天涯走进来。

赵生龙惊讶道:“孩儿,你怎么来了。”

赵天涯持剑走过来。

他抬起头,看着赵生龙。

那是他的父亲。

雨还在下。

阎信和石成非也还在打斗。

可是赵天涯却将剑完全刺入了赵生龙肚子。

赵生龙眼神惊诧,嘴张了张,却被赵天涯一剑削去了脑袋。

削得很干脆。

干脆到连丐僧都没有来得及。

谁能想到儿子会杀父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