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贤者结晶
空间位置并没有改变，映入眼帘的依然是城堡中的王座厅。
区别不同的是，眼前的场景与异空间中的大相径庭。环境极为破败，石柱横七竖八地坍塌，天花板陷落的残骸散落在地上，室内点着的烛光全部熄灭，只有天上寂静的白月将微光散落在废墟之上。
一阵眩晕感从脑海中传来，福图纳忍不住捂着自己的额头，连忙稳住摇摇欲坠的身子，卡尔也迎上来扶着他。
“身体状态好像又变回了进入异空间之前的虚弱。”
福图纳稍微甩了甩手臂，强烈的酸胀感蔓延到全身。
艾维眼神微微动容，轻盈地踩在坍塌的石柱之上，朝原本王座所在的位置走去。
手中的魔杖轻轻抬起，强大的冲击波从魔杖的尖端激射而出。
整个墙壁瞬间被掀飞，朝外面的空地坠落。
“福图纳，你过来。”艾维在王座后蹲了下来，然后朝他大声喊道。
福图纳随略有疑惑，但还是从卡尔的身边离开，小心翼翼踏着碎石来到艾维的身后。
“怎么了？”
“这里有好东西喔。”艾维伸手将王座后掉落在地上的帘幕挪开，一个半开着的铁匣显露出来。
似乎原本有一道暗门保护着铁匣，但由于整个建筑被艾维给一魔杖破坏了，匣子自然就暴露在了空气中。
艾维从一堆透明的玻璃珠子中夹起一个，伸到眼前仔细观察着。
“这个东西可以吃的哦，你要吃吗？”艾维回头看向半蹲着的福图纳，勾起一个玩味的笑容。
“那是什么东西？”他问道。
福图纳此刻没有足够的精力使用真理视界了。
而且他觉得真理视界也不会解析出来……因为没有掌握对应的知识。
“是灵魂。那个黑巫师在这片区域里大量屠杀人类，然后将他们的灵魂收集到了这种容器里。”
艾维随口回答道。
“把别人的灵魂吃了，是可以壮大自己的灵魂的……”
在福图纳目瞪口呆的表情下，艾维仰起头，将玻璃珠送入口中，喉咙滚动将其吞下。
“前提是能够将他人驳杂的灵魂转变成对自己有益的精华，你肯定是不会这种术式的啦。”
她无所谓地说道，忽然嫌恶的吐出舌头，好像那是一种难以下咽的食物。
“欸，真难吃，等下还是全部扔掉吧。”她撇了撇嘴。
福图纳在一旁听得眼角疯狂抽搐。
“看我干什么，难道你能把这些灵魂送回他们原本的身体吗？况且就算能办到，也活不了。”
“反正早就死了，被谁吃掉都一样。”艾维耸了耸肩，又在铁匣中翻找下一件物品。
福图纳揩掉额头上的汗，心里暗自嘀咕：
总感觉你才是黑巫师啊……
他又转念沉思起来。
还是说，这才是“巫师”这一群体的本性？
“喏，这个你要不要？”
福图纳的思绪一下子被打断，目光瞬间被艾维手中的一个银白色的戒指所吸引。
一眼看去就能判断这并非凡物。戒指的表面附着着一道闪烁着微弱荧光的橙色雕纹，勉强可以看出那是某种鸟兽。
羽毛的纹理富有层次感，双眼处巧妙地镶嵌着两颗红色的宝石。在月光的照耀下，雕纹仿佛变成了真正的生命，强劲有力地张开双翼，仿佛将要振翅高飞。
“等等，这石头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啊。”艾维仔细端详着眼珠处的那两个红色宝石。
“好像是贤者结晶？”艾维有些诧异，“完全不理解这种东西为什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
她将戒指随意丢向福图纳，后者连忙小心翼翼地接住。
艾维似乎早就猜到福图纳要出声询问了，于是抢先一步开口：
“这好像是历史课上的内容啊。”
“九大巫王里只有一位和其他巫王与众不同，那就是红巫王，他是唯一一名炼金巫师，同时也是炼金巫术的开创者。”
“据说在红巫王晋级真灵巫师时，将炼金术的真谛凝聚成了一颗红色的结晶——贤者之石，而贤者结晶就是贤者之石的碎片。”
“那这东西岂不是很贵？”
福图纳仔细瞧了瞧这枚戒指，他忽然感觉雕刻上的鸟兽冲出了现实，飞上天空张嘴嚎叫……
他猛地后退一步，回过神来。
“不知道，但应该能让五六级的巫师抢的头破血流吧。这种东西一般人不会把它卖出去的吧？我又不学炼金术，就给你咯。”
“谢谢……”
福图纳正想道谢，旋即意识到不对。
“那要是别人发现我身上有这种东西该怎么办？”
他现在都没有正式成为一名学徒，就连那种“量产黑巫师”都能随便欺负。
若是被人发现有这种宝物，恐怕难以保全自身吧。
福图纳紧握戒指的手忽然松了松。
“安心啦，其实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毕竟那上面一点神秘气息都没有，真的挺像只有造型的赝品。一般来说，这么轻易就得到的东西也不可能是真货啦。”
“更何况还是在这个偏远的角落发现的东西。”
艾维搜完了整个匣子，却并没有找到令她感兴趣的东西，兴趣缺缺地站起身。
“是赝品吗？”
福图纳看着手中的戒指，心中有些犹豫不决，最终觉得还是要将它留在身边。
毕竟艾维也说过了，这上面一点神秘气息都没有，应该不会有人发现。
万一是真品呢？
今后肯定也要接触炼金系的知识，它对自己肯定也有许多帮助。
“看来这场闹剧也到此为止了……我也没有再闻到那种假黑巫师学徒身上散发出来的死人味。”
艾维站在断裂的墙壁前，在整个城堡的最顶端俯视着周围。
“就不送你回去了，两天后再和你碰头，准备好出海前往巫师学院吧，真理先生。”
她的左脚轻轻一踩，如同失去重力般升上天空，在巨大白月的背景下显现得极为渺小，但又异常神秘。
“拜拜。”
轻盈的声音在天空中回响，在福图纳的注视下，女孩的身影消失在夜空中。
他和卡尔碰了头。卡尔记得回庄园的路，两人打算直接赶回庄园。
脚下传来尖锐的痛感，福图纳挪开脚下意识往下看，却看见一枚玻璃碎片散落在地上。
猩红的眼眸毫无情感地注视着福图纳，有那么一瞬间，福图纳感觉自己无法动弹。
“福图纳，怎么了？”卡尔关心地看着他。
福图纳回过神，发现玻璃碎片上倒映着自己的脸，深深的吸了口气。
“没事，我们走吧。”
福图纳的心中暗自不安。
那是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