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追杀者
“具体什么情况？”
“一开始我们只是在城市里转悠，转了几小时也没遇到所谓的尼伯龙根，这时我朋友不知道从哪里得到的消息，说是尼伯龙根最是在高架路上出现的。”
老唐脸色苍白，声音越发低沉，
“我们租了辆车准备去高架路逛一圈，碰碰运气。也不知道说是幸运还是不幸，还真给我们碰上了。”
“发生了什么？”路明非问。
“雾。”老唐面色凝重，“很大的雾，漫天雾气挡住了视线，什么都看不见，就算是远光灯也只能堪堪照亮前面几米的距离。。”
“一开始，我们还没有在意，毕竟当时天气本来就不好。”老唐顿了顿，“但是导航忽然失灵了，然后所有通讯设备都失灵了。我们只能沿着道路不停地开，希望能找个人问路，但是开了很久却连一个人都没遇到。”
“我开始觉得不对劲了，想要叫朋友停车，但这时，周围忽然响起了异样的声音，似有似无的梦呓声，仿佛古老庄严的史诗，又像是婴儿刺耳的啼哭......”
心跳慢慢加速，老唐不断深呼吸，平复自己激动的心情，
“然后，那些怪物就出现了...”老唐的呼吸声慢慢变得沉重，脸色苍白如纸，额头冷汗直流，“它们披着长袍，戴着黑色的骷髅面具，手指就像是鹰的利爪，能轻而易举地划破车的铁壳，长袍下的身躯干枯如柴，就像是森然白骨套着一层干煸脱水的皮。”
“它们从雾气中突然出现，利爪当成倒钩挂在我们车身，我们还来不及反应，它们已经用爪子打碎了车窗，然后直接贯穿了驾驶员的脑袋，鲜血混着脑浆狂喷，溅的车里到处都是......”
他缓缓闭上眼深呼吸，破碎的画面不断在眼前闪过，那些宛如幽冥厉鬼的骷髅怪物用锋利的利爪蹂躏自己朋友的尸体，残缺的尸块，猩红色的鲜血，乳白色的脑浆随着车辆行驶时的惯性溅到后座的他身上，那气味...令人难忘。
老唐面露痛苦之色，残缺的记忆碎片不断冲击着意识，像是要将大脑撕裂。
他闭上眼，那些似有似无的梦呓声仿佛就在耳边，他听不懂那些低沉，庄严的音节，却能知晓那些音节所代表的含义......
那些梦呓声，是那些怪物对血肉的渴求...他们想要新鲜的血肉为食，想要温热的鲜血......
“不要多想，我会帮你的。”路明非拍了拍老唐的肩膀，又问道，“后来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我不知道。”老唐长舒一口气，抬头看着网吧泛黄的天花板，“我只记得那些怪物的手指贯穿并搅碎我朋友的脑袋，然后汽车失控在路边的荒野中抛锚......”
“之后发生了什么我完全没有记忆，等我恢复意识时已经在十几里外的小镇。”老唐说，“我当时很慌张，立刻报警，但是警察不相信我的话，还把我当成精神失常的疯子......”
“后来我通过新闻才知道...他们都死了，尸骨无存。唯一一个活着的人也成了疯子......”
“死了连个全尸都没有...他们得死不瞑目啊......”
说到这，老唐说不下去了，表情有些颓废，不停地叹气。
过了半晌，他才缓过气来，对路明非说道，“我很害怕，打算先回美国。但是因糟糕的天气，所有航班都停了。”
路明非点点头，他对此并不意外，他一直都能感受到天空深处狂暴的元素乱流，这个时候想要通过空路离开几乎是不可能的。
“再之后呢？你说你在躲‘那个人’，‘那个人’是谁？”路明非又问。
“我也不知道她是谁，也不清楚她的动机，她突然出现，然后开始追杀我，每一次出手都是杀招，我根本招架不过来。”老唐说。
“能描述一下他的外貌特征吗？”路明非问。
“外貌特征......”老唐想了想，随即摇头，“我很确定我看到了她的正脸，但是怎么都记不起她的样子，只是记得她长得非常漂亮，容貌几乎无可挑剔，美得让人难以形容。”
“很漂亮？！”
路明非一愣，立刻便想到了凌晨突然出现袭击他的那个女孩。
那个女孩长什么样来着？
路明非也开始回忆，但跟老唐一样，无论他如何回忆都记不起女孩具体的相貌，只记得她堪称惊世骇俗的美丽。
难道...是言灵？那个女孩...绝对是混血种，但是她为什么突然袭击我和老唐呢？她的身份跟尼伯龙根有关系吗？
一个问题还没解决，一连串的问题被抛了出来，事情变得更加扑朔迷离了。
还是先解决老唐的事吧，尼伯龙根的问题让诺诺先去解决。
“刚刚我在旅馆里闻到了血腥味，你受伤了？”路明非问老唐。
“嗯。不算小伤但也不致命。”老唐说，“那个人下手很狠，她的手就像是巨型野兽的前爪，每一次出手都对准了我的心脏，我只能尽量躲避，结果右腹被她贯穿了。”
“右腹贯穿还不算致命伤？”路明非有些惊讶。
“额...我也不知道怎么说，我的身体好像跟普通人不太一样。”老唐说，“我自己对伤口简单地消毒包扎了一下，现在已经没有大碍了。”
路明非眼神古怪的看了老唐一眼，到现在他完全可以肯定：老唐应该也觉醒了龙血。
那些死在荒郊野外的黑影，应该就是老唐杀的，至于为什么老唐没有那段记忆，路明非也不太清楚，得去请教诺诺或者学院的教授。
不过这些事都不重要，现在重要的是那个神秘女孩的身份，以及她追杀自己和老唐的动机。
“那个女孩将你重创后没有追击吗？”路明非问。
“没有，我也觉得奇怪。”老唐挠了挠头，“她在第一次袭击我的时候就可以杀死我，但是在我反击之后立刻遁走了。”
“当时我潜力爆发，打算用尽所有力量拼死一搏，结果还没蓄力她就已经走了，她像是跟着风游走的一样，我根本跟不上她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