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尊严和生存(求追读！！！)
“云省龙科院院长想见我一面？”
97年的时候，移动通信还没有普及，因为1995年的时候GSM数字电话网也才正式开通。
所以，徐卫忠只能去旁边找个小卖部给李景阳打了个座机，号码是从传呼机发过来的。
接通电话后，他把今天的情况进行了说明，并且解释了邱天佑对他好奇的原因。
外面，邱天佑和邱雅诗正等着徐卫忠，小姑娘时不时仰着脑袋想要试图听到电话那头的说些什么。
不过，座机电话的隔音效果有点太好了，她只能听到徐卫忠是不是回应着什么。
三分钟以后，徐卫忠打完电话。
“他同意了，让我明天带你们过去。”
“好好好，那可太好了！”
..........
李景阳挂断电话，陷入了思考。
“云省龙科院院长？有点意思！”
“也许，这是一个机会。”
关于新药的中试实验，天穹药业没有中试车间，可是云省龙科院有呀。
如果能够在不浪费资源的情况下完成研究，那自然最好，可以节省很大一笔开支。
再者说，利用这个机会，如果和云省龙科院如果能够达成了合作，那以后的路也能好走很多。
想通了这些之后，李景阳自然是答应得爽快。
“咚咚~”
这时候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请进！”
李景阳抬头，向外面喊了一声。
进来的人是赵钢，比起之前在车间门口气势汹汹的样子，这会儿倒是老实了很多。
他听到声音后，缓缓开了个门缝，脑袋试探性的往里一探。
“厂长，我方便进去吗？”
李景阳微微一笑：“进来吧。”
他起身把门给对方打开，示意他进去。
赵钢挪动着脚步，四处打量了着，然后听到李景阳问了一句。
“喝茶吗？普洱怎样样？”
“额，厂长你不用客气，我喝水就行。”
“以后还是别喊我'厂长'了，听着不习惯，喊我名字吧。”
赵钢摆摆手：“别，我可不敢，我要不喊你老板吧。”
李景阳摇头笑了笑，他看过赵钢的资料，本性不坏，只是因为家里有个得了糖尿病的母亲，急需用钱，所以之前激进了一些。
“找我什么事？不会还想着让厂里增加生产计划吧？”
“不不不，我是来为之前的事情道歉的，我不应该召集大家闹事，这件事如果你要追究责任就罚我一个人好了！”
李景阳还是给赵钢沏了一杯上好的普洱茶，然后递到对方面前。
只不过，听到这话之后，李景阳倒是诧异了：“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惩罚你们了？”
赵钢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显然来这里之前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我知道，你新官上任，自然是要立威的，想要杀鸡儆猴就拿我开刀好了，没必要弄一个末位淘汰制掩耳盗铃。”
“我一个人做事一个人担，没得必要牵扯到别个。”
赵钢越说越激动，急得口音都出来了。
他本来就属于健硕体型，即便是李景阳一米八的身高在他面前也显得有些纤瘦，知道的这是在认错，不知道还以为在逼宫。
看着对方明明心里不满，却为了其他人极力忍耐的模样，李景阳莫名有些哭笑不得。
“你觉得‘末尾淘汰制’是我为了针对你们闹事定下的规定？”
“不然呢？”
“那绩效考核呢？你觉得也是为了惩罚你们？”
“打个巴掌给个甜枣，我懂！”
李景阳翻了个白眼：你懂个锤子！
“赵钢，90年毕业于某技校，也算是有一技之长，后来进了化工厂成为了设备操作工，辗转又到了天穹药业。”
“然后，成为了车间资历最老的任师的弟子，并且还继承了他的衣钵，精通各种制药机械，能够徒手判断药物颗粒成型状态.......”
“还挺厉害！”
李景阳拿着手里的资料，念了一遍。
然后，看了对方一眼，发现赵钢似乎还挺自豪。
“老板，这些都没什么，你没必要因为这个就对我网开一面。”
得~夸一句，还喘上了。
李景阳专治各种自信心膨胀。
“嗯~对！确实也没什么........”
“你！”
赵钢显然是被这话给刺激到了，但是又敢怒不敢言。
李景阳自然不是无的放矢，制药行业的未来必然是全自动甚至是智能控制，所有的关键质量的把控，都将由机器代替人做判断。
比如教科书上所写的颗粒成型标准：轻捏成团，轻拍即散......
也会成为历史。
在过去很长时间里乃至到如今的九十年代末期，有经验的一线老师傅是一个企业的宝贵财富。
但是，随着制药装备的研究发展，很多人会被时代所淘汰。
赵钢身处其中，如今还能因为自己的一技之长而欣欣自喜，但是总有一天，他会发现自己已经快被时代抛弃了。
李景阳并没有揭露这一点，他很清楚，要接受这一切很难。
“我看了你的资料，有能力，还有点文化，是个人才，但是就是头脑不太清醒！”
“你，你是说我笨？”
“当然！首先，我没兴趣针对你们任何人，‘末尾淘汰制’是为了药厂发展做出的第一个改变，优胜劣汰......仅此而已！”
李景阳的气场发生了改变。
赵钢第二次如此近距离的感受到一个人会有这么强的压迫感，上一次还是在几天前。
他看着对方坦然的眼神，内心已经接受了这个说法。
不过......还是不太能够适应这么残酷的规则。
“可是，这是对工人利益的侵害，你这样做......和那些资本家有什么区别？”
李景阳耸耸肩，本来这就是跟资本家学习的管理方式。
“确实没区别，但是，比起药厂被拖垮，我认为这是最有效的方法。”
“还有，如今国企大批员工下岗，而天穹药业在这种时候还没放弃你们，我爸已经做到了该做的一切，但我不一样.......”
“尊严和生存，你们总得选一样！”
“当然，如果谁能够站着把饭给要了，那当我刚刚什么都没说。”
李景阳的话很无情，但是却句句在理，天底下哪有十全十美的事情。
赵钢神色落寞，有点无言以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