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番打测试
希尔伯特·让·昂热在学院里的地位极高，不仅仅是因为他的年纪。
混血种的世界之中，虽然说有一定的尊老爱幼，但即便是刚刚入学的新生也有胆子开光头教授的玩笑，唯独他们不敢在这位老人面前有任何的放肆。
因为……他很强！
强到什么地步呢？
昂热的一位炼金术朋友曾经评价昂热一个人就是一支攻坚的轻骑兵。
事实他也确实如此，在二战末尾，日本投降之际，即便是被投放了两颗核弹，他们国内的混血种却依然不安生。
为了龙族世界的安稳，秘党针对这片地区有所行动，而他们为了对付这个地方的混血种，也拿出了他们的王牌。
昂热！
孤身一人踏上了那片陌生的土地，却硬生生以铁腕手段在那片顽固的废土之上创建起了卡塞尔学院分部！
他手腕上的斑斓刺青衍生向上是一副狰狞的厮杀画像。那是日本混血种世界里大家主才能够拥有的浮世绘，这种级别的荣誉却被一个外人获得，这对于日本那些混黑道的混血种来说是耻辱，但当这位老者从他们身旁经过的时候，他们却只能毕恭毕敬的低下头，将咬碎的牙齿吞入肚中。
“今天这节课是剑道课，我想学校在学院里大概找不到比我更有资格教导各位剑道的人了。”
昂热看着面前激动的学生们，微微一笑然后说道：“熟悉我的学生们可能知道我曾经去过日本一趟，在那里我和友人研读了剑圣宫本武藏所留下来的二天一流，在离别前夕，我通过了那个时候的剑道测试，拿到了“十番打”的称号。”
老人的话语波澜不惊，但却让台下的学子们心潮澎湃。
十番打那是什么呢？
以一对十。
想象了一下空空如也的道馆里自己独自一人站中心，四周围绕十位手持真刀的敌人，他们都是沉迷剑道多年的之中的剑圣，当攻势发动的一瞬间，是十把刀刃几乎同时或斩，或刺，或撩的朝你身上任何一个地方袭来。
那是一瞬间就被营造出来的必杀之局。
想要破局，你必须很快，快到像是一阵风，在他们踏步之时就要轻飘飘的穿过所有人身边，宛若壮年欺负婴孩一般，在瞬息之间结束一切。
你必须要是剑圣之中的剑圣，在敌方攻势一同到来的一瞬间，撕开他们的攻击，然后再进行雷霆万钧一般反制。
这是让人难以想象的一个画面，但对于被誉为天生屠龙者的希尔伯特·让·昂热来说，这似乎才是他的家常便饭。
因为强大，所以说卡塞尔学院里无论是谁提到校长这一号人，脑海之中能想到的只有“无敌”两个字，也因为这位老人的存在，卡塞尔学院之中，早早的就被树立起一方旗帜。
而旗帜显然是要被不断受到挑战的。
在一个精英制度的天才学院里，总是不缺自命不凡，认定自己为救世主、世界之星的学生，他们的目光之中虽说带着敬畏，但口腔之中的唾沫已经在疯狂的分泌，手指在轻轻颤动，一有机会，他们就会策划起夺旗的想法。
而此刻，校长将机会摆在了他们的眼前。
“日本剑道的起源是在于岛国国土狭小，孕育不出大战场，武士和武士之间的相遇大概率是一对一的对峙。”
昂热目光扫视所有人：“那个时候日本的铠甲锻造并不精良，所以说武士以胴切作为荣耀，追求将人一刀两断，剑道在这种环境之下孕育而出便是彻头彻尾的杀人技。”
“但对于你们来说，一打一情景似乎有些太落后了，在将来，如果你们有幸进入执行部，就会了解到王牌通常执行的是一打几十以上的单兵行动。”
“在座的大部分是新生，但我想有胆量报名这门学科的都是对自己的身手有一定自信的，之前基础的理论部分，我想各位也上的烦闷了，那么，这一节剑道课，我们来进行一次剑道测验。”
昂热说着看向众人：“在这堂课之中，挑选任意一个人作为你们的对手，当然，你们也可以选择进行三番打，五番打，七番打，十番打，甚至更高！所有参加者，根据这场测试的成果将额外学分加成。”
“也就是说也可以挑战校长您吗。”
有人在这个时候举起手发出了所有人内心深处所渴求的东西。
“当然可以。”
昂热平静的回答：“但毕竟时间有限，我知道在场所有人都很想与我交手，那就稍微设置一个前提条件吧。”
“在我手上只要走过一招，就算你完成了十番打的挑战，但同样的，第一招输在我手上，那这门科目，将会以挂科处理，不允许重修。”
昂热轻轻说完这样的一句话，显然是在为挑战自己增加挑战门槛，同时也代表着：老人自信自己的一刀就足以匹敌十番打里十位剑圣出手的程度。
此话一出，原本道馆里跃跃欲试的气氛就瞬间消散了很多。
要知道这一节兵器课程学分非常高，而且结课成绩将会被直接记录档案，在战斗能力那一行的近身格斗那一栏将会被着重描述，一旦挂科，那必然成为档案之中的污点。
单单以这样的一个条件，就足以刷下90%以上的学子放弃挑战这位老者。
剩下的10%显然是吓不倒的精锐。
他们并不在乎这节课会挂科，因为他们在其他方面足够优异，若是以挂科作为代价，能够一睹如今大家公认最强混血种出刀的风姿，那完全值回票价！
“我想要挑战校长！”
有人抢先一步，做起了先登的勇者。
“出列。”
昂热挥手，周围的学子们瞬间会意火速退开清出一片空间，而佐介则是在人群之中打量那个率先对昂热发起挑战的少年。
法国人特有的高大鼻梁是他的特征，棱角分明，英俊的脸庞满是沉稳，淡白色的皮肤上一双冷静镇定的眼眸。
抓着一把同伴递过来的竹刀，他作为第一个挑战者登上了舞台。
佐介注意到他是从那个黑发少年身边站了起来，如果狮心会是按照身份阶级以圆圈作为排序的话，那这个法国人应该是狮心会的左膀右臂，优异程度应该是学院之中的佼佼者。
“兰斯洛特，我之前去欧洲那边开校董会的时候路过法国，你预科班的教授，对我说你在他的心目之中是一个趋于完美的学生。”
昂热也是记得面前的少年，他轻轻的点了点头询问道：“你现在在狮心会之中是什么职务？”
“副会长。”
兰斯洛特深吸一口气。
有的人在这个世界上就是那么传奇，而兰斯洛特的经历其实也在学院之中可以被冠以传奇之称。
入学没有几个星期被狮心会会长一眼相中的人选，不到几天的时间内就被人冠以了‘学生会未来大敌’。
血统评级是少见的“A”，但即便是在A级混血种之中兰斯洛特也是佼佼者，因为狮心会成员大多都是A级存在，能登上副会长这个职务，显然预示着他是精锐之中的精锐。
“很好。”
昂热点了点头：
“狮心会少有的一次副会长和会长都是大一的新生，这让我很欣慰，预示着新生力量能够代替旧时代。”
“但您永远都是标杆。”
兰斯洛特如此回答，这一刻全场屏息，只有狮心会的所有成员昂着头像是骄傲，眼瞳闪闪的望着昂热，仿佛是看着曾经的狮王。
希尔伯特·让·昂热，这位老人是最早一批狮心会的成员。
即便骄傲如同凯撒也不会说自己能够盖过曾经狮心会的先辈，只是会说未来是属于自己。
“来，你来先手。”
昂热勾了勾手，但其实在他话语说出“来”这个字符之时，兰斯洛特就已经悍然踏步，脚掌踏在木质地板上的闷沉响声就像是一通炸雷，整个人拿着竹刀宛若一道猎影一般奔袭向昂热。
当！
哒！
咚！
一声竹刀砸在木质地板上的脆响，随后是竹刀碰撞的清脆响声，交锋的结束其实非常非常快，而这一瞬之间的接触所产生的情况，就是兰斯洛特如同陀螺一般，翻滚的撞在了昂热校长身后不远处的墙壁之上。
直到兰斯洛特的咳嗽声出现，这时道馆里才响起一阵阵整齐的惊叹。
太快太快了。
几乎没有人看清刚刚之间的交锋发生了什么，率先发起攻击的兰斯洛特就如同陀螺一般翻滚了出去。
但普通学生看不清楚，不代表佐介看不清。
刚刚兰斯洛特的攻击很凶狠，这种瞬间的暴起本应该无人知道他会发起的怎样的攻击，但佐介却却清晰的看到了，早在昂热开口说话的时候，他的脚步就已经做好了闪躲的预备。
所以说当攻击来袭，昂热只是稍微偏转身体就躲过了那犀利的一刀。
这预示着老人不仅仅是快，而且早在对方出刀之前就已经看透他的攻击意图。
这种能力写轮眼也拥有，但因为老人的这种预判并不是来自于血统来自于恐怖的作战经验。
在这种作战经验之下，你的一切动作或许都在这位老人的掌握之中，而兰斯洛特这第一刀显然就是典型的例子。
躲过这一刀之后，昂热也要出手了，简单的竹刀上挑，没什么技巧，但时机却无比的完美。
正常情况之下这一刀兰斯洛特就要倒了，但没想到情况发生变化，他居然在最后的关头将身体扭转了起来，一把短刀也是突然间出现在他的手中！
第二把刀！昂热并没有明说不可以使用双刀流，所以说他藏着一把短刀，但这一刻他并没有试图去抵挡校长的刀刃，而是一手将刀刃刺向昂热的手腕，另外一只手已经抛弃了竹刀伸手抓向昂热的脚腕。
有点丑陋，但在那种暴起一击被人轻飘飘闪过之后迅速反应，扭身以死换伤的觉悟倒是不错。
昂热对于这种表现似乎也很满意，也就轻轻将他这一击用竹刀拨开，然后将他顺势抽飞了出去。
哒！
一声脆响。
“一个回合，虽然说丑陋了一点，但勇气可嘉，算你通过。”
昂热如此说着。
说完狮心会的这边的学员们顿时发出一阵激动的欢呼，搞的好像刚刚如同陀螺一般被抽飞出去的场景简直是某种荣耀一般……
但这TM还真是荣誉！至少学生会那边的人已经开始面色严肃了起来！
“接下来还有谁？”
而在短暂的欢呼之后，昂热再次开口，但这一下，原本欢呼的人群寂静了下来。
他们显然也是知道兰斯洛特的实力，就他也才“丑陋”的通过校长标准的“十番打”，那他们这些家伙更是不敢乱想。
毕竟只是额外学分虽然说诱人，但他们可不是想要找抽，正常人如今见到别人的惨状之后可不会还犯傻的冒犯昂热这只老狮子的权威……
但有的时候，天才和疯子之间就是隔着一条线，在全场寂静的时候，两只手举了起来。
佐介目光投去，对于举起手的两位，心里倒是没有过多的惊讶。
狮心会的核心，以及学生会的核心。
黑发少年和凯撒·加图索同时举起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