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名号
对于这骤然长高的一簇野草，附近的许多路人都发现了这一奇怪现象，纷纷驻足旁观，同时面色惊奇。
这簇野草在这种状态下维持了约十五秒，之后骤然枯萎衰败消失不见。
“这……”
卡罗收回望向后方的，深深吸了口气。饶是如此，先前的震惊情绪仍残留在眼底。
“刚才这道神术不仅几乎瞬发，而且也没有积累心灵熵……”
卡罗迅速确认了一遍自己的状态，确定心底的燥热程度没有增加。随后他将手放在领口处，透过衣服捏了捏黑石项链。与此同时黑石项链似乎受到感应，再次微微亮起。
虽说心灵熵没有增加，但黑石项链中的能量存余却降低不少，相当于释放两次障碍幻觉的消耗。
不过他并未在此时仔细追究原因。
毕竟这些都是次要的，更关键之处，在于为何祈祷他自己的名号能得到了反应？
“首先确认一点，我肯定不是什么神……”
卡罗面朝车窗，确认自己在玻璃上的倒影仍是正常人类模样，不仅身上没有冒金光，脑袋后面也没多出来光圈。
他试着掐了自己一把，也是一如既往的存在痛觉，没有铜皮铁骨之类的现象。
简而言之，他此时不具备任何神性特征。
“既然如此，为何祈祷我自己的名号会有反应呢？”
卡罗眉头紧锁，不禁深思起来。
“……不对，问题关键不在于我是不是神，应该说，谁规定了只有真正拥有教会供奉的神明才能响应祈祷？”
“如果这一猜想是正确的，那么神术便不能被称之为神术，应该是某种更加本质的东西被套上了一层皮。”
想到此处，为了试验，卡罗再次瞄准一簇野草。但与之前不同的是，他不再激活黑石项链，而就是单纯地、将最原始版本祷词中的“生命母神”替换成自己的名号。
可惜结果却是无事发生。
“……也就是说特殊之处不在我身上，之所以先前能释放成功，应该是这串项链的功效？”
他又做了个实验，在激活黑石项链后再低诵祷词，不过他同样没念诵自己的姓名，而是随便将几个毫不相关的词句组合成路边野神的祷词：
“……伟大的海星之神，猪鱼龙与灰太狼的庇佑者，永恒大陆上的流浪法师……”
结果自然也是无事发生。
试到这里，他心中终于有了个大概猜测。
“也就是说，想要无延迟释放‘神术’，不仅需要使用黑石项链，还需要念诵我自己的名号。”
“……那么‘我’在这其中究竟是扮演的怎样的角色呢……”
卡罗隐约察觉出，这个问题的答案肯定与某项世界本质有关。
话虽如此，他却是完全想不出答案，哪怕就此问题询问脑海中的骰子虚影，也得不到进行灵感检定的机会。
于是挣扎片刻，他最终放弃了思考，反正想不出来，就不浪费时间了。
不过就在这时，他忽地想到另一个问题：
“话又说回来，以后我再在心里祈祷，肯定不能直接默念自己的姓名吧，尴尬不说，也太没有逼格了。”
“既然能对祈祷作出回应，哪怕是路边野神，也该配得上一个完整的三段式称谓才对。”
而既然是给自己想名号，自然不能像之前做实验时那般随意。
“……而且名号不是随便取的，得能够与我此时的身份相符，若无法对应上，祈祷也就不会得到回应。”
沉思片刻。
“孤寂荒野的徘徊者，”
这是第一段的祷词，对应他不存在血缘关系亲人的孤儿身份。
“神秘世界的向导……”
这是第二段的祷词，对应他文物公司与警局的双重神秘学顾问身份。
“……融合灵魂的先知。”
这是第三段的祷词，对应他穿越者的身份。
确认完名号，卡罗在心底默念一遍。
别说，还真有那么点感觉。
“既然名号确定了，下一步则是具体实验能否对应上我的身份。”
至于实验方法也很简单，就是无延迟释放控制植物的神术，同时将祷词中的“卡罗·莫克尔”替换成具体的名号。
那么实验第一步，随机挑选一簇路边野草……
……不对，这回不需要野草，路旁有正经绿植……于是卡罗将目标锁定为路边的一丛灌木。
第二步，激活黑石项链。
第三步，在脑海中模拟出神术释放后的效果。
第四步……
“孤寂荒野的徘徊者，神秘世界的向导，融合灵魂的先知……”
“请赐予我控制植物的力量，激发它们的潜力，为我所用。”
祷词结束的瞬间，卡罗便感知到丝丝缕缕的绿色丝线凭空生出，以他为中心汇聚起来。
下一瞬，那丛灌木受到激发，长成了一个四四方方的绿块。
“有用！”
卡罗兴奋起来，下意识挥拳庆祝，却不小心磕到右侧的车厢壁。
HP－1
“嘶……”
他立刻将右手贴在腹间，试图用温暖驱散痛意，可惜隔着衣服，一点温度也没有。
“先生，您没事吧？”
就连马车夫也听到后面车厢里传来的动静。
“没事。”
卡罗强自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
之后他重新坐端正，开始思索最后留下来的问题。
回到主题。
“……虽说无延迟释放很实用，但是却是以消耗黑石项链里存储的能量为代价。”
满充能的黑石项链可以支撑释放十次障碍幻觉，或者是五次无延迟植物控制。
他昨天用去了三成的充能，过了一夜后回了一成，可刚才做实验又用去三成。总的算下来，还剩下一半能量。
这点存量别说支撑一场完整战斗了，恐怕半场都打不完。
因此他急切需要补充充能的办法。
“既然教会给的徽章在释放过后可以重新充能，那么这黑石项链……”
卡罗目前掌握有三道“神术”，各自的释放方法都不同，但三者却都有接近的能量汇聚过程。
换言之，这三者的力量本源应该是相似的。
就好像都是电器，即使充电接口不同，需求的驱动能源依旧是电。
而卡罗目前需要的，就是找到黑石项链对应的能源接口。
“目前可以确定的，教堂地下的阵法房间可以帮助充能。”
毕竟最初黑石项链就是在那里激活的。
“可惜那地方不是随便能进，肯定不能作为常规手段。”
“嗯……”
沉思片刻，卡罗最终还是选择再次求助骰子虚影。
“伟大的骰子之神，给个灵感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