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神像（求追读）
“十便士，两位先生。”
西里尔爽快的付过车费，这是这一路上唯一能令卡罗舒心的事。
走下马车，面对视线内的教堂，西里尔总算不再闹幺蛾子，带着卡罗顺顺利利地来到教堂门前。
这座教堂同样是生命母神的教堂，因此除了占地规模与设施完善程度外，与琥珀街的那座社区教堂在外观上没有差别。
不过西里尔并未带卡罗直接进入其中，而是走向侧翼绕了一圈，来到教堂后方的一座小礼拜堂门前。
卡罗还未来得及观察，西里尔便已经推门走入其中，于是卡罗也只能连忙跟上。
小礼拜堂内部空间不大，只有不到十排长椅，而且并未如同主教堂那般设计成台阶式。
卡罗视线绕过一圈，最后落在最前方的小型圣坛上，圣坛上前端是座讲经台，后面则是一尊生命母神神像。
此时礼拜堂里除了他俩空无一人，卡罗便跟着西里尔来到圣坛前方。
卡罗原本打算在第一排找个位置坐下，不料西里尔却脚步不停，直接踏上圣坛。
于是卡罗只得蹲在原地，不知该不该跟上去。
西里尔似乎察觉到身后的情况，于是半转身子，善意道：
“没事，上来吧。”
等卡罗也踏上圣坛，西里尔才进一步走至生命母神神像下方，随后低着脑袋将双手紧握在胸前，似乎是在祈祷。
卡罗愣了片刻，也有样学样，只不过脑袋并未完全低下去，而是半眯着眼睛偷偷打量着眼前神像。
与正面教堂里庞大的母神神像不同，眼前这尊虽然规格更小，但也明显更为精致：
神像主体是位身着长裙的女性，面目慈祥、眉眼含笑，正低着脑袋看向怀中抱着一枝新芽。而她脚边，还簇拥着麦穗、花朵等意象，同时还趴着一只小狗，似乎是在彰显对动植物的一视同仁。
片刻之后西里尔默祷完毕，等他重新转身后，表情已不再如同之前那般平和，转而变得严肃认真：
“卡罗，入教流程说着复杂，但最繁琐的，其实是名额呈报，而这一步对你而言并非难题。因此你需要做的，仅仅是站在母神神像面前默默祷告母神的名号而已，这一步是为了检测你信仰的虔诚，同时测定你对母神恩赐的接受程度。”
“当然，对你这般虔诚又富有天赋的信徒来讲，这一步也不会成为阻碍，所以放宽心，就当成平时的祷告。”
说着，西里尔走向一旁，将神像正前方的位置让了出来。
这时卡罗才发现，神像正前方的地上有个小圈，正是西里尔刚才站立的位置。
“卡罗，不必紧张，相信自己的虔诚。”
……问题就在这虔诚二字上面……卡罗没急着走上前去，既然地上在神像前画了个圈，那么猜也能猜到很可能与某个固定仪式阵法有关。
既然是仪式阵法，那么便处于神秘学的范畴，而既然与神秘学有关……
那么卡罗决定相信自己的骰运。
想到此处，他不再迟疑，摒除掉心中杂念后便迈动脚步站到圈中，抬头深深看了神像一眼，随后便低下脑袋闭上眼开始祷告。
“伟大的生命母神……”
卡罗在心中默默念诵，几乎就在母神尊名被提起的一瞬，他感知中的黑暗里忽地亮起一粒光明。他明明闭着眼，却能清晰感知到那粒光点绕着他游动起来，若即若离、忽远忽近。
他下意识就要去思索这粒光点的作用，但理智反应过来后很快制止了这一本能，并强压着思维继续去祈祷默诵。
这时，忽地一道提示音响在他耳畔：
【是否进行灵感检定？】
【（灵感）检定/出目：85/49成功】
于是虽然卡罗压抑住思维的远转，但他的感知力却在此时活跃数倍，就像是精神离体而出，在高处俯瞰着自己。
与此同时，近乎直觉的，他感到一缕缕纤细的青碧丝线从四周的空间里凭空生长出来，虽不知源于何处，它们的目标却出奇一致。
这些丝线仿佛章鱼的触须，在宽阔的空间里肆意弯曲扭动。而卡罗因为站在它们活动范围的中心，所以有着连续不断的触须末梢从他身子上抚过，带来酥麻的奇怪体验。只是这些触须绝大部分都是一触即离，只有寥寥几缕粘在了卡罗身上。
这些粘连的丝线像是桥梁，通过它们，卡罗隐隐感到自己的思绪与某个未知的存在链接起来。只是由于粘上的丝线不多，这份链接感也就不是那么紧密。
……这就是所谓的信仰契合度吗……卡罗心中明悟，同时下意识想起生命母神教会的核心教义：
繁育与创生。
既然现在进行的是契合度检测，最终目的肯定是尽可能多的粘上这些丝线。
【是否进行灵感检定？】
第二个灵感？
【（灵感）检定/出目：85/35成功】
很快，卡罗便明白了这第二个灵感的作用。
虽然他心底持续不断地默默祷告，脑海中浮现出另一副画面，那是昨天身处教堂时，当时霍金斯神父正在施展神术，于是大量红色丝线凭空出现，纷涌着向他手中汇聚而去。
一股明悟感自卡罗心间浮现：
……虽然颜色变了，这些丝线却是相同的力量本质……清楚这点后，卡罗立刻明白该如何去做。
于是他不再通过机械性地反复祷告去祈求母神垂怜，转而开始思索更为贴近母神教会本质的内容。
具体是什么呢？
自然是大礼拜的最后环节。
想到此处，卡罗强行从记忆里抽调出曾经经历过的、紧张刺激的画面。
他没去思考繁育、创生之类的玩意儿，而是深究起更加本能朴素的情感。
随着燥热感逐渐升起，卡罗莫名感到自己身心都变得更加和谐，而原本那些漫无目的随意挥舞的青色丝线，也像是受到感召般蜂蛹而至，争先恐后地将末端粘连在卡罗身上。
难以言喻的舒适感开始充斥身心，与此同时，那些丝线也不再呈现单一的青色，而开始染上一抹赤红。
仅仅片刻之后，几乎所有的丝线都粘连过来。冥冥的感知中，卡罗总觉得自己浑身都散逸出青红二色的光彩。
就在此时，一道震惊难抑的声音穿透黑暗出现在他耳畔：
“天呐，母神在上，这，这难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