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协力说服

“咳咳咳……”

一连串剧烈的咳嗽声响起，众人只见卧室中央的大床猛然一震，随后一位体型宽大的男子缓缓坐起身子。

史密斯背靠在床头挡板上，面色惊惧未定的同时大口喘着粗气。明明刚刚才昏迷中清醒过来，却表现得一副死里逃生的模样。

与此同时，他下意识地环顾四周，似乎是在搜寻什么，但东西没找着，却看见床尾外侧围着的一圈人。

史密斯愣愣地盯着众人看了好一会儿，仿佛脑子没开转似的。之后足有半晌，他才变成可以交谈的样子。

最先开口的是管家，只见他靠到近处，小心翼翼道：

“……史密斯先生？您还好吗？”

史密斯嘴角蠕动片刻，虚弱地挤出几个字：

“并不是很好。说起来，这是怎么回事？”

边说，他令视线从早到右掠过众人，话中含义不言而喻。

管家简单介绍道：

“这两位警官是为了查案而来，另外三位则是文物公司的，被我请来缓解您精神状况的问题。”

听管家说完，戴维斯微微点头表示正是如此，随后开口道：

“那么既然史密斯先生已经醒了过来，我等就先回到客厅了。管家先生，这里就交给你了。”

随后他便同另一位警员转身离开卧室。显然，他并不在意这两人是否私下交换情报。

至于文物公司的三人，史密斯认得克雷尔与艾迪。

“劳烦埃文斯先生专门带人跑一趟……”

史密斯强撑着开口，说话略有结巴，同时眼神躲闪，似乎觉得尴尬。

“无妨，史密斯先生，祝您早日康复，我等也先下去了。”

克雷尔脸上勾勒出营业性的笑容，明明是祝福的话语，卡罗却听不出多少温度。

之后这三人也转身离开，仅留下管家与史密斯两人在房中。

…………

客厅。

前来拜访的两拨人围着长桌坐下，一边品味着史密斯的高级茶叶，一边重新介绍自己。

卡罗作为两拨人唯一的关联点，简单介绍了昨晚离开公司后的遭遇。

“原来公司附近还有这么危险的人？”

听完后，克雷尔显得颇为惊讶，同时看向戴维斯询问道：

“警官，请问你昨晚抓捕的那人到底犯了什么事？我们公司就在附近，我有必要提前了解作出预防。”

戴维斯眼中现出犹豫，似乎在顾忌什么。

见状，艾迪也帮腔道：

“警官，这种人明面上看到一个，私底下很可能聚了一窝，若能提前知道他们的身份，提防起来也能更容易。”

卡罗最后开口，眼神颇为真挚：

“警官先生，我们挺有缘的，日后说不定还有互相帮助的时候。”

同时，提示音响起：

【是否进行说服（协力）检定？】

……协力说服？这倒是罕见……卡罗略感惊奇。

【（协力说服）检定/出目：（75＋40＋30）/41困难成功】

三人理由充分，再加上戴维斯本就顾虑不深，于是他思索片刻后也没再隐瞒：

“我得率先声明，我并不是负责你们公司所在的那片辖区，而且我昨晚抓捕的那人很可能是流窜分子，不一定代表你们那儿已经成为危险分子的老巢。”

戴维斯神情认真，用词准确严谨，似乎在这方面有着充足的经验。

“所以你们在得知那人身份后，也不必过分紧张，稍微留心点就完全足够了。”

闻言，三人同时点头。

“当然，既然你们好奇，恰好警局内对此也没有保密要求，那我告诉你们也并非不可。据我们调查，那人……”

说着，戴维斯一顿，随后逐字逐句道：

“很可能是位极端狂热的宗教危险分子。”

……就是邪教徒呗……卡罗早就知道，但还是装出一副惊讶的样子。

至于克雷尔与艾迪，则是实打实的惊讶。

“宗教危险分子？”

克雷尔疑惑问道：

“布里斯市是生命教会辖区，但其余三大教会的信徒也是有的吧……”

“不，先生，当然不是指那些。”

戴维斯出言打断：

“据我们调查，其所属的或许是个小规模密教，仍处于原始信仰发展阶段。换言之，为了发展宗教，很可能采取极端狂热的宗教祭祀方法。”

“您是指……”

“活祭。”

戴维斯也不再兜兜绕绕，直接就明着说出来。

克雷尔神色震撼，艾迪也大差不差，就连活祭的幸存者卡罗，也伪装出相似的反应。

虽然三人反应一致，但卡罗却并不认为自己这两位同事在这方面的见识这么狭隘。

……能收集到那么多神秘学书籍的人，连活祭都不知道？卡罗心里刚浮现出这个念头，耳畔就有提示音响起：

【是否进行心理学检定？】

【（心理学）检定/出目：60/17成功】

于是检定结果弹出的瞬间，卡罗立刻便察觉到身旁两人眼底的平静。

……原来咱仨全是装的……卡罗觉得好笑。

但戴维斯却被蒙在鼓里，仍然一脸郑重：

“我之所以会告诉你们，主要是考虑到你们的职业或许和神秘学接触较多，心理承受力会更强。”

“当然，你们也不用过于紧张，正如我所说，他们是个小规模团体，而且就此事警局十分重视，出动了不少警力，所以你们只要平时稍微留意下就可。”

……看得出来这位警察很敬职敬业……眼见戴维斯如此负责，卡罗遗留自原主的、对警察的偏见也有所改观。

随后这两拨人的交谈告一段落，正好，楼梯处终于响起脚步声。

于是在众人的注视下，史密斯先生穿过走廊而来，管家则落后半步位于右侧。

史密斯来到长桌正对着的沙发坐下，此时他的脸色已经不像之前刚刚从昏迷中苏醒时那般虚弱，终于开始泛出血色。

“抱歉，让诸位久等了。”

虽然体格敦实，说话倒是意外地礼貌。

“两位警官，关于你们的来意我已经清楚。”

史密斯语气也不再虚浮，眼中甚至透着坚决：

“实不相瞒，我最近的确与他人闹过不快，而且正是我手底下的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