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灵魂对视
“你是说……”
霍金斯若有所悟。
“神父先生，我认为，比起肉身碰撞的短暂与狭隘，我们的精神思维所能触及的疆域无疑要更加广泛，而且隽永得多。”
“我虽不敢肯定自己的构思一定完美，但比起现在的流程，覆盖面绝对要更加广阔，至少在大礼拜期间不会存在浪费。”
“精神思维……”
霍金斯咀嚼着这几个字，越是深思，越是眼睛发亮。
“的确，母神的教诲本该无比宽阔，哪能是现在这般狭隘！”
说到这里，他已是抑制不住地轻微颤栗，脸上的神采更是揭示出内心正无比兴奋。
不知为何，卡罗在霍金斯身上看到了狂信徒的影子。
过了一会儿，霍金斯总算压抑住心中兴奋，重新变得严肃。
“不过此时信徒们都进入了状态，想要进行验证得先让大家短暂平静下来，因此我得略施手段。”
卡罗听着教堂内此起彼伏的碰撞声，赞同地点点头。
“你退到我身后。”
于是卡罗听话地站到霍金斯身后。
神父回头看了他一眼，直到确定距离足够时才轻轻点头示意。
随后霍金斯重新看向前方，只见他以手抚胸，嘴中飞快念叨着什么，同时身周隐隐浮现出红光。
片刻的吟唱后，神父向前伸出双手，缓慢而坚定地向上移动，仿佛是插入泥潭之中。好一会儿才凭空捧起一团红光，还有丝丝缕缕的黑芒缠绕其上。
卡罗刚将视线投向神父手中的红光，便没来由觉得一阵头晕。
……不能看……卡罗眼神一凝，迅速把头埋低。
可就在这时，一道提示音自耳畔响起：
【是否进行灵感检定？】
……还有这好事？
【（灵感）检定/出目：85/5成功】
卡罗虽然将目光收回，但感知并未变弱分毫，反而更加灵敏。
与此同时，霍金斯手中红光已然积蓄完成，只见他用力往前一推，掌中红光便如同海浪般向前方汹涌而出，并顷刻间化作无形雾气，很快覆盖住整个教堂。
于是卡罗隐约察觉到，在霍金斯推掌的瞬间，有如丝如缕的黑色丝线从虚空中渗出，并在靠近到霍金斯身边时被染红，最终化作掌中红光，成为雾气的一部分。
……这是神父非凡力量的来源……卡罗心中明悟。
而就在雾气弥散的瞬间，教堂内的奇怪响动迅速消失，卡罗能察觉到空气中弥漫的躁动气息也随之不见。
在这之后没多久，教堂内的各个幕布都被放下，一个个临时隔间随之消失，很快恢复成最早先的模样。
这时卡罗抬眼看向教堂内的信众，所有人都是衣衫整齐，且一脸平静，眼中还透出别样的智慧神采。
……这不会是强制群体贤者时间吧……想到此处，卡罗看向神父的目光已是带上些许敬畏。
“虔诚的信徒们，”
霍金斯语气严肃道：
“就在刚才，我领到母神的谕令，要对大礼拜的最后环节进行修改，现在的献礼流程已经过时。信徒们，你们是否愿意重新为母神献上虔诚的信仰？”
“一切为了母神。”
忽然一道男子嗓音响起，紧接着其他信徒也跟着右手按胸，虔诚道：
“一切为了母神！”
只是卡罗却发现，反应最快的不是别人，赫然正是洛顿·伦斯特。
……这邪教徒还挺积极……他嘴角不禁抽搐。
“很好。”
霍金斯颇为满意，微笑点头道：
“那么信徒们，接下来请按照我的指示行动。”
“首先，重新拉起幕板。”
“随后，与你身旁的信徒对视，在心中回想母神的教诲，同时逐渐放开心神，拥抱灵与性的自由。”
“但切记，与以往不同的是，信徒们，你们需要时刻压抑自己身体的本能，就算无法完全做到，至少保证不做出任何动作，而且不要发出任何声音。”
“时刻牢记，一切为了母神！”
说到这里，教堂内的信众已经重新拉起幕板，虽然由于幕板遮挡而看不清内部情况，但的确不像之前那般满是奇怪的噪音。
克里全程旁观，脑子里因此冒出个奇怪想法。
……也就是说，这是从教堂in.part变成聚众yy了是么……卡罗回想起自己先前义正言辞的劝说，不免觉得有些尴尬。
但至少，目前这种形式多少更容易接受。
论迹不论心，论迹不论心。
就在卡罗胡乱瞎想时，霍金斯忽地回头看向他：
“卡罗。”
卡罗一个激灵：
“怎么了神父先生？”
“今天是你首次参加大礼拜对吗？虽然流程变了，毕竟也是大礼拜。”
“你一心为了母神可以理解，但因此错过宝贵的第一次也实在可惜。”
说到这里，他看向座椅上的莱茵，笑容慈祥道：
“还请别让莱茵小姐久等了。”
……还是逃不过……卡罗找不到推辞的借口，于是只得勉强扯出个微笑：
“当然，神父先生。”
说完，他便重新坐回到莱茵身边。
而霍金斯为了避免卡罗尴尬害羞，甚至还贴心地走过来帮忙拉起幕板。
于是隔间内，卡罗只得重新迎向莱茵炽热的目光。不过幸好也只是互相盯着看，完全在接受范围内。
“卡罗，”
莱茵鼻音沉重：
“虽然有点可惜，但既然是母神的谕令，也希望你好好遵守。”
“这是当然。”
卡罗看着莱茵湛蓝的眸子，勉强作出回应。
不得不说，莫克尔家基因优良，莱茵的脸庞的确极具杀伤力，哪怕只是盯着看，对卡罗而言也难以消化得了。
但是逃避肯定是不可能的，不仅没任何原因，更何况这还是他提议修改的流程。
于是卡罗只得尽力放空大脑。
终于，漫长的煎熬过后，卡罗忽地感到一股清流在心间淌过，顷刻间洗去所有燥热，他的思维也变得迅速起来。
与此同时，神父洪亮温和的嗓音在外边响起：
“好了，信徒们，献礼到此结束，将幕板放下吧。”
卡罗正欲动手，莱茵却比他动作更快。
不一会儿，教堂内便恢复成大礼拜开始之前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