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东北民谣》
陆旷好好琢磨了一下，为什么俞弦提供的S值竟然会是0.5这样古怪的数字，让他的S值停留在39.5这样的尴尬的数字上。
是俞弦的嫉妒不够纯粹，还是陆旷的作为不够惹人恨……
不得要领。
一直想到第二天。
到今天为止，陆旷陆陆续续从他人身上获得的S值已经有二三十点了，其中绝大部分都加在了“肌肉控制”上。
所以陆旷现在的S值是39.5，“肌肉控制”是55，“逻辑思维“55，“听觉分辨”是24。
听觉分辨是如今的最弱项。
但暂时也没什么所谓。
“听觉分辨”弱一点，顶多是在复调音乐等课程上一直拿零蛋。
对表演和演唱暂时没有影响。
55的“肌肉控制”，和55的“逻辑思维”，足够奉献出一场对天音学生来说相当优秀的表演了。
所以，第二天来到企鹅视频总部，跟导演组报备即将演唱的歌曲时，陆旷是充满信心的。
一场演出，当然不能提刀就上，必须有声光舞美的配合，所以需要先报歌单，再和导演组商量哪首歌曲更适合。
因为陆旷是第一次来参加企鹅视频，总导演关昭月亲自“接见”了陆旷，并向陆旷许诺，什么舞台都能提供，什么乐器都能配合，“《闪光少年》就是让你们闪闪发光的最专业舞台！”。
“那就太好了。”陆旷一脸感动，“我还担心导演组提供不了我想要的乐队配合呢。”
“乐队当然没问题，我们有现场伴奏的乐队，请的是国内著名的东美乐队，非常专业，你需要什么乐器配合？”
“也没什么，就是小提琴两组，中提琴一组，大提琴一组，还有长笛、短笛、双簧管和大管，以及小号和圆号，定音鼓不能少，大鼓和三角铁配合一下，竖琴和钢琴……”
随着陆旷报出需要的乐器乐队数量，关昭月脸上的笑容琢磨变得僵硬。
吴美娟眉头越皱越紧，她觉得陆旷是在捣乱，是在给她添堵！
“……够了！”吴美娟说，“陆旷你别在总导演面前胡说！”
啊？陆旷一脸无辜，是你让我报需求的啊。
关昭月想了想，说：“你先说说你要表演的曲目吧。”
“我目前在考虑贝多芬的《第五钢琴协奏曲》，或者格里格的《A小调钢琴协奏曲》，在这两个之间选一个……”
陆旷显得有点为难，他继续说：“贝多芬的《第五》又叫《皇帝协奏曲》，它庄严、辉煌、气宇轩昂，适合我在观众面前的初舞台和第一次亮相，《A小调》则会显得柔和一点，旋律优美而深情，这应该会给观众一个非常好的印象。”
咳。
关昭月咳了一声，他看了吴美娟一眼，吴美娟脸上已有明显的厌恶之情，她就是觉得陆旷是来捣乱的。
“我们是一档面对全年龄群的音乐类真人秀节目。”关昭月遣字用句，“导演组建议所有选手还是选择一些比较流行的曲目和表演方式。”
“《第五钢琴协奏曲》和《A小调》比较流行和通俗了。”
“形式要更加亲民一点。”
“所以我选了《A小调》。”
“最好能够更多展示选手本人的风格、才艺和喜好。”
“我最喜欢的就是交响乐了~”
关昭月瞧了一眼手机，来了个‘手机遁’，说：“……我还有个会，吴导你继续和陆旷聊吧，帮他确定一下演唱曲目，找个适合他的。”
关昭月走了，空气内显得有点尴尬的沉静。
吴美娟终于忍不住讽刺道：“你真觉得导演组能给你搞一支交响乐队？”
“我得试试啊，万一呢。”陆旷笑着说，“我的梦想就是在这样一个舞台上去演奏最美的乐曲啊。”
陆旷说得越真诚，吴美娟便觉得他越令人厌恶。
“没有交响乐队！”吴美娟强调，“你好好想想自己要唱什么！”
“总导演让你给建议呢。”陆旷说。
“我的建议你会听？”
“你先说说看。”
“我建议你在初舞台上选择唱一些传唱度高、旋律简单不易出错的歌曲，比如《告白气球》《成都》《慢慢》《后来》，这些有利于展现你的音色和个人特质……”
陆旷一边听一边点头，他说：“我不接受你的建议。”
腾！
吴美娟猛得站了起来。
她身上的红色像是超级赛亚人一样闪闪发光。
但带给陆旷的S值，却只剩下0.1了。
所以，不是俞弦和吴美娟有问题，而是S值的吸收机制有问题，陆旷瞧着“肌肉控制”上充斥闪耀的红光，想着是不是对“红色兴奋”的吸收已经到头了？
“兴奋”是最易获得的情绪了，它包括了愤怒、恐惧、嫉妒这些激烈的反应，相较而言，“忧郁”和“平静”系列情绪都较难得到，或者说，较难因为陆旷而出现。
“吴导，你是哪里人？”
“……关你……”吴美娟咬着牙，把‘屁事’两个字给憋了回去。
“说嘛~”陆旷催促。
“……东北……”吴美娟重新坐下，她觉得自己需要一片降压药，每次遇到眼前这个克星，都是对她生命力的一个考验。
“东北啊……”陆旷琢磨着，“要不我选个《东北民谣》吧。”
啊？吴美娟愣了一下，思絮被拉回到工作上，东北民谣，演唱难度高，难度指的并非曲调，而是对于情绪的把控，唱不出满目苍凉的味道只会沦为庸俗之作。
“你太年轻，不适合这首！”
“我试试啊……”
没有什么不适合。
陆旷从手机里翻出这首歌的曲谱，他能看到大量的蓝色、间歇的黄色和少许的红色遍布其中，这幅画像是苍茫白雪荒原上，半落夕阳赤红如血，一片苍凉晚照，照耀出的却是一番归乡游子的融融暖意。
“……清泠泠的江水滔滔流了多久
像那游子
一去不回头
……
塞北残阳是她的红妆
一山松柏做伴娘
……”
这间会议室并不十分隔音。
歌声便在附近传播开来，便陆续有人来瞧是谁在唱，很好听啊。
而陆旷也瞧着吴美娟身上愤怒的红色逐渐变为忧郁与思念的明黄色。
一点点，淡淡然，并没有到燃烧的地步，也无法提供S值。
但歌声的确能够改变情绪这是确凿无疑的。
“……家家户户都点上花灯
又是一年好收成。”
这首歌《东北民谣》收了尾。
几个挤在门口的企鹅员工便开始鼓掌，因为清唱能唱出这种韵味，十分难得，甚至有人觉得此刻眼前这个大男孩的歌唱，不输小沈阳。
陆旷冲这些鼓掌的人做了个绅士礼，并说：“这首歌将是我初舞台的演唱备选曲目，也将献给我的导演吴导和她美丽的家乡~”
吴美娟愣了。
“非常感谢吴导对我的指点和教导，我之前不懂事，是现在才明白吴导的良苦用心，真的非常感谢~”
陆旷冲吴美娟鞠躬。
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含蓄的天朝子民很少会做出这种动情的表达，而这种感激之珍贵，像是医生收到的锦旗一样，是对任何一个节目导演最佳的心理安慰与奖赏。
尤其是像吴美娟这样努力且得不到太多肯定的导演来说。
啪啪啪……几个同事鼓起掌来。
吴美娟只觉人都变得轻飘飘的，这不是在做梦吧……
“谢谢！”陆旷过去抱了吴美娟一下。
吴美娟身上的黄色便爆炸了。
S值，+1。
目前是：41（那0.6被四舍五入了）。
果然和陆旷猜测的一样，S值机制问题。
多余1点也是多，陆旷随手把这点S值加在“肌肉控制”上，现在“肌肉控制”就超过“逻辑思维”1点了，但……加不上。
哦？
陆旷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