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在乎与不在乎
录制工作结束后，天色渐暗，李成林又请金钟铉吃了一顿饭。
“这种事大概也难免吧……”
饭桌上，金钟铉看着面色冰冷的李成林，有些无奈的说道。
“其实不只是她们，公司里的其他艺人也多少有些疑惑的。”金钟铉解释道：“毕竟你是很有名的制作人，年纪又跟她们差不多。第一次制作女团歌曲就交给了她们，这段时间来也一直在替她们说话。还带着泰妍前辈演出，上节目。”
“猜测你有喜欢她们中的谁的情况也很正常吧？”金钟铉脸上挂着一贯的温和微笑，给生闷气的李成林倒了杯水：“毕竟是这样的圈子，这种情况挺常见的。”
“你们李秀满老师明明知道我有女朋友的。”李成林冷冷笑道：“还是打算做这样的尝试。真当我可以无限度的接受合作吗？”
“再说了，我看起来很像什么花花公子吗？”
“可是其他人不知道不是吗。”耸了耸肩，金钟铉说道：“可能有人觉得是真的，想用这种办法绑住你呢。”
“再说了……”
“你是第一天进娱乐圈吗？”金钟铉无语道：“你对你自己的条件是不是太缺乏理解了？”
“长相出众，创作能力强。”掰着指头，金钟铉一条一条细数着：“新生代最有实力最有名的歌手；年轻多金……”
停顿了一下，金钟铉揶揄的扫视了李成林一眼：“还有，身材也好。”
脸色一黑，李成林更郁闷了：“别提身材的事！”
他和金泰妍录制的家族诞生中秋特辑播出了第一期，第二期的预告片里出现了李成林衣服被撕坏的片段。制作组果然很守承诺，在他脸上打了贴图，该挡起来的地方却没挡住。
“总之，不用太放在心上。”金钟铉劝解道：“我想泰妍前辈也是太担心了一些才会这么问的，毕竟她们现在确实经不起什么波折了。公司里不是也有过想放弃她们的传言吗。”
“投入了这么多，怎么可能放弃她们？”摇了摇头，李成林很是不满那些不记打的家伙：“无非是有人想借机质疑，趁机施压罢了。她们遭遇黑海跟不当公关脱不开关系，除非负责公关的人是傻的，否则怎么可能在这种时候用这种方式做营销？”
“就算理智上清楚，可总难免会不安吧？”金钟铉还在努力为金泰妍辩解着：“毕竟在公司面前她们总是被动的那个，不是吗？我想她们也是怕友情变质，才会忍不住想问出来吧。”
“明天开始就跟她们保持距离！”李成林赌气道：“明天给她们录完歌我就走。”
“不是……”金钟铉看着孩子气的李成林无奈道：“到底我们两个谁才是更大的那个啊……”
……
“……就是这样喽。”
卧室里，靠在床上的李成林刚收拾完行李，跟裴珠泫通电话时忍不住又把今天的事说了一遍。
“噗嗤……”另一头的裴珠泫听着李成林委委屈屈的抱怨，觉得他难得有这么可爱的时候，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还笑得出来？”裴珠泫虽然努力忍着，但还是被李成林发觉了她的笑声，不由更加恼怒：“人家都要利用你男朋友跟别的女生炒作了，你一点都不着急不生气嘛？”
“我只是平民家的小白菜，哪里知道像李少爷这样的大公子平时都是怎么样的生活呢？”故作怨叹，裴珠泫逗着李成林说：“你不是也讲过许多私下里玩的很花的艺人的例子吗？”
“我才不是那种表面上道貌岸然背地里男盗女娼的‘绅士’呢好吧！”李成林皱了皱眉，突然顿住，轻声自言自语：“嗯？……绅士？”
没听清他自言自语了什么，裴珠泫认真问道：“那你有他们说的那样的想法吗？”
“当然没有！”李成林果断道：“只是因为是朋友，我又看不过眼罢了。”
“那我为什么要着急，为什么要生气呢？”
裴珠泫柔声说道：“比起别人，我才是最了解你的那个不是吗？我知道我喜欢着的李成林是个善良热心的人，也知道你对感情是很重视的人。所以没必要生气。”
呼出一口气，李成林暂时忽略脑海里一闪而过的灵光，心情在裴珠泫的声音里平静下来：“如果以后我跟别人有绯闻了，你也会这么想吗？”
“不知道。”裴珠泫平静的说：“我只能相信你，也只能相信我。”
她又想起自己，转而问道：“那如果换成是我，你会怎么想呢？”
“我看谁敢！”
李成林冷哼一声：“谁敢打我家白菜的主意，我就把他剁碎了喂狗。”
偷偷笑了笑，裴珠泫嗔怪道：“别说的这么血腥嘛！总难免会有合作，也难免会有这种事嘛。”
“那我就公开你的男朋友是我。”李成林气哼哼的说道：“让他们来找我单挑好了。”
“好啦好啦……”裴珠泫语气温柔的说道：“现在没那么生气了吧？早点休息吧。明天不是还要去跟李孝利前辈合练吗？”
“舞蹈动作我大概知道，熟悉一下就好了。”李成林看了一眼床头柜处正在挥手的裴珠泫时钟，已经是快十点钟了：“孝利姐特别照顾了我一下，动作都挺简单的。”
裴珠泫：“总之早点休息，第一次和大前辈合作，总得给人家留点好印象。”
“你也早点睡吧。”李成林笑了笑说：“睡不够时间长不高的。”
……
时钟摆针上裴珠泫的亚克力牌还在一刻不休的挥着手。
这个时钟摆件是前年裴珠泫自己定做的，作为生日礼物送给了李成林。定好闹钟后，时间一到就会有裴珠泫自己录的“Fighting”加油声叫李成林起床。
挂断电话，李成林再次回想起刚才闪过的灵光，坐在床上沉思起来。
《Gentlemen》，中文名《绅士》，是鸟叔PSY继《江南Style》后又一首大爆的歌曲。
最近的确陆陆续续有一些关于李成林和少女时代等人的交从过密的绯闻，但是李成林并没有怎么放在心上，工作室的公关部也没有上报风险评估。
比起粉丝们的议论，他更厌恶那些试探他利用他的人。
既然想起了这首歌，正好可以拿来用一下。
翻身下床，李成林走出卧室，进了三楼的制作室。
《Gentlemen》的原歌词就是讽刺追求物质地位和虚伪的社交行为。李成林打算做一些改编，让讽刺意味更重一些。
新《Gentlemen》的主人公，是一个明正暗邪的人物形象。顺便的，李成林根据原歌曲的相反风格，做了一首《Playboy》出来。这首歌的主人公与前者相反，是人们眼中的大玩家，实际上恪守底线的老实人。
进入制作室已经是快十点，改编原曲加上临时创作，李成林初步完成两首歌的时候已经是上午七点。
又累又困，肠胃也不舒服。李成林打电话给郑大民，让他带份早餐来别墅接他，拿着U盘回卧室草草收好行李箱，就提着东西等待郑大民开车来了。
“没休息好吗？”
郑大民看着李成林疲惫的模样，还以为他肠胃炎又犯了：“要去医院吗？”
“不用，去SM吧。”李成林打了个哈欠，从车座置物兜里取出眼罩：“我睡一会，到了叫我。”
放倒靠背，李成林很快就睡着了。
“……”看了一眼放在副驾驶座上的三明治和牛奶，郑大民也没再打扰他，启动车子往SM驶去。
……
嘴里叼着三明治，李成林坐在SM一楼大厅的空位上，在手机上修改着歌词。
郑大民的电话弹窗出现，李成林直接拒接，三口两口吃完三明治，扔掉垃圾往制作室出发。
“开始吧。”
少时的女孩们已经在制作室里等待，李成林没有废话，直接坐到了控制台前。
互相看了一眼，女孩们依次走进了录音间。
金泰妍故意落在最后一个，试探着问向李成林：
“你没事吧？”
观察着李成林的表情，金泰妍小声说道：“你生气了吗？”
“进去准备吧。”李成林没有回答她，平静的开口说道。
“……”金泰妍也没再问什么，转身走了进去。
按住通话键，李成林对着麦克风淡淡的说道：“这首歌没什么难度，希望大家顺利一点，快点录完。我还要去赶飞机。”
女孩们面面相觑，都察觉到了李成林语气中的冷淡。
不过现在不是关心这个的时候，她们还是认真投入到了眼前的工作中。
正如李成林所说，歌曲的难度并不大，全部录制完毕也刚刚到中午。
花了点时间最后调整完，把成品直接发到了SM的音源库，李成林示意女孩们工作结束，没有寒暄，直接离开了制作室。
“他怎么了？”郑秀妍觉得莫名其妙：“怎么突然这么冷淡了？”
“可能是因为我昨天对他说的话吧。”
轻咬了下嘴唇，金泰妍有些后悔的说道：“大概还在生气吧。”
“什么啊？是小孩子吗？”郑秀妍皱了皱眉，感到有些不解。
“毕竟刚刚才缓和一些，就突然被我问出那种话，也许会觉得伤心吧……”
金泰妍轻叹一口气，没有在这个话题上多说什么，示意大家各自散去。
有行程的跑行程，没行程的回宿舍或者去练习室。距离回归还有一段时间，她们都在期待事情能变得好起来。
“直接去李孝利那里吗？”郑大民系好安全带，回头问向李成林道。
“直接去吧。”
李成林揉了揉因为疲惫有些发涨的太阳穴：“定下了十八号那天的放送进行演出，没多长时间用来排练了。”
“这么着急？”郑大民正过身，马上启动了车辆：“那我们赶紧走。”
汽车很快行驶向着机场驶去。李成林正半躺着闭目养神，李秀满的电话打了过来。
李秀满：“走的这么着急？”
李成林的语气没什么起伏：“还约了人。那边也没什么需要我做的了。”
“孩子们惹你生气了？”李秀满直截了当的问道：“听下面的人说你一直冷着脸？”
“……不是因为她们。”李成林捏了捏眼角，有些烦躁：“只是昨晚没睡好。您有什么事吗？”
“……”李秀满听出李成林不想跟他谈这个话题，马上谈起别的事情。
“你给Super Junior的歌公司已经决定正式录用了。”李秀满道：“这次你还要亲自来录制吗？”
“不了。”李成林果断拒绝道：“公司自己看着来吧。”
“好吧。”李秀满答应下来。
犹豫片刻，李秀满想起最近公司内上报给他的宣传方案，还是决定再跟李成林解释一下。
“我没有安排人做任何炒作。”李秀满缓缓说道：“是公司里别的人做的。”
“我知道。”李成林放在膝盖上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我相信您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
“炒作之类的，我其实没那么在乎。”
“……”李秀满不觉得李成林真的不在乎，试图继续开导他：“你的身份不同，关注度高是正常的。我会提醒他们不要在你身上做文章的。”
“嗯。”李成林没有再表态，简单说了几句就挂断了电话。
“再荣不是说没什么问题吗？”
前排的郑大民大致听明白了李成林在说什么，开口说道：“工作室那边一直在监控舆论动向，最近没有什么负面消息吧？”
“现在只是想试探罢了。”
李成林重新戴上眼罩，放低座椅躺了下去：“如果我不强硬一点，下次他们就会得寸进尺更进一步。”
“他们不见得真的想用绯闻炒作做宣传，只是想借机试探我的底线在哪，他们能利用我到什么程度罢了。”
“……听着倒是挺熟悉的操作。”郑大民瞥了暼后视镜里已经安然躺好的李成林道。
“入得宝山不想空手而归。”
李成林疲惫的说道：“只是得到几首歌也许满足不了他们的胃口，总想着能最大限度的利用吧。”
……
“怎么这么困啊？”
李孝利公司的练习室里，短暂休息过的李成林仍然一脸倦色，正在和舞蹈老师打着招呼。
李孝利看着他挂着黑眼圈还强睁着的眼睛，心下有些好笑，还以为他之前吃坏的肠胃没好。
一边脱下外套，一边懒洋洋的活动着身体。李成林看着扎起马尾一副干练模样的李孝利，开口解释了一番：“昨晚又加了个班，没怎么睡。”
倒是没介意他不怎么精神的来排练，李孝利有些担心的问道：“不行的话就不去录制了，身体更重要。”
“我听说你上次录制完就进医院了，现在好些了吗？”
“没什么事了。”
李成林听着她的话下意识捂了下肚子，言不由衷道：“问题不大的，还是演出更重要。”
李孝利点点头，也不多劝：“要是不舒服别硬撑着。”
“那我和孝利先来一遍，你先看一下。”
舞蹈老师示意自己扮演李成林的角色，与李孝利完整的演示了一遍整套动作。
事先已经大体看过几遍，李成林现场熟悉了几次就很快能和李孝利配合下来。
“不错！”
又一次整首歌跳下来，旁观的舞蹈老师满意的鼓了鼓掌：“成林xi学得很快嘛！”
“还是您设计的好。”
拧开郑大民准备的保温杯喝了一口水，李成林谦虚道：“能用简单的动作编排体现出歌曲效果，您的水平才是真的高。”
“她可是从Fin.K.L时期就在帮我们设计舞蹈的老师了。”李孝利揽着编舞的肩膀亲热的说道：“能力肯定是没问题的！”
点了点头表示认可，李成林坐到了地板上。
“休息十分钟，待会去把音源录制搞定。”
松开胳膊，李孝利坐到了他对面，编舞老师则自行离开了。
“你和泰妍她们还好吗？”
有些担忧的看着擦汗的李成林，李孝利对他的状态放心不下：“之前还在闹矛盾来着吧？现在怎么样了？”
李成林擦汗的动作顿了顿，马上恢复了流畅：“挺好的。”
注意到了那一瞬间的不自然，李孝利意有所指道：“小情侣之间闹矛盾是很正常的，男孩子要大气一点才行。”
“？？？”
被她说的一头雾水，李成林指了指自己道：“我？和她？”
李孝利意味深长的挑了挑眉：“不是吗？”
“不是啊……”
李成林无奈的澄清着：“我跟她真的只是朋友和合作伙伴。我女朋友是素人。”
“是吗？”李孝利一脸疑惑，将信将疑的说道：“可我看那孩子好像对你挺有意思似的。”
“不可能的。”摇了摇头，李成林解释道：“她知道我有女朋友的。”
“好吧，看来是我想岔了。”李孝利有些遗憾的耸了耸肩道。
干脆利落的跳过了这个话题，李孝利对李成林发出了邀请：“等你有空，多出来一起玩玩吧。”
“我看你好像除了工作外没什么社交吧？有空一起出来，我给你介绍些前辈和朋友也好。”
“没问题。”李成林点了点头：“不过我下个月就要出国了，到年底为止回不来几次。”
“那就今晚好了！”李孝利掏出手机，雷厉风行道：“我现在就约人，今晚一起吃个饭吧。”
“啊？”
李成林有些傻眼，这也太痛快了一点吧？
“放心，不会有很多人的。”李孝利边发短信边宽慰他道：“给你介绍些艺能界的朋友，都是你在石哥的熟人，不用紧张。”
李成林：我不是紧张这个啊！
想了想该怎么推脱，李成林委婉道：“孝利姐，你看我昨晚没怎么睡，今天还想着回去补补觉，要不还是改天吧？”
“不会很晚的，不耽误你回去睡觉。”李孝利摆摆手，看都不看他一眼：“一起出去活动活动，也有助于睡眠。”
听了这话，李成林更不想去了：“可是我不喝酒的，聚餐的话大家都会喝酒吧？”
“那就不喝！”李孝利发完短信，瞪着眼看向李成林：“怎么，这么不想去？”
“……”被她盯得有些脊背发凉，李成林还是从心的答应了下来：“……想去。谢谢孝利姐了。”
“那就好。”满意的点点头，李孝利收起手机，起身拉起了李成林：“录歌的事明天再说，你先回家换换衣服，我把地址发给你。六点半，不许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