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目中无人
“那位就是咱们公主的驸马爷吗？”
“竟然这么年轻？看起来好像跟咱们公主年岁相仿啊？”
“这么年轻已经是蓟州卫的指挥使了啊！”
“公主眼光不错啊，那努尔哈赤像他这般年纪的时候，还在辽东给李家当狗呢！”
“这都不重要的，重要的是他不仅让戚家军出关了，现在还亲自率军来救咱们了啊！”
“是呀，咱们的安全终于有保障了！”
叶赫那拉氏的族人议论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直到朱常洛登上了城墙，抬手下压，众人才逐渐安静下来。
这些人在朱常洛出现之前，极为骚乱，不少人忍不住攀爬城墙，虽然明军将大多数都拒之门外，但却也将那些老弱妇孺接上了城墙。
......
“报！”
“明军全军出击，已经到了关外了！”
刚刚入了鞑靼谷的布延，听到斥候来报，忽然震惊的愣了一下。
“你说什么？”
即便那斥候已经近在眼前了，布延仍旧不敢置信的追问了一句。
“大汗，明军已经到了关外了，戚家军就在关外一里地左右，占据了那里的一座山头，其后仍旧有数不清的明军，正在有序出关！”
布延眉头一皱，猛地勒马。
“传我命令，全军停止前进！”
“全军停止前进！”
“全军停止前进！”
“全军停止前进！”
布延的命令很快就传遍三军，察哈尔部军队在鞑靼谷中缓缓停了下来。
褚英见状，却是讥讽道：“布延，那明军不过是刚刚出关罢了，阵形都没摆开来，你不会就怕的要退兵了吧？若是让大家知道，你连明军的影子都没看见，就吓得逃回去了，不知道大家要作何感想啊？”
褚英话音落地，布延狠狠的怒视了一眼褚英。
褚英虽然讥讽得很直白，但所说却也是实话。
察哈尔部刚刚经历了一场败仗，现在若是连人家影子都没看见，就转身逃回去，一旦传开来，都不用外敌来袭了，内部就会出现很大的动乱。
“报！”
“明军在太平寨关外约一里地驻军了，此时正在整顿！”
斥候再次来报。
布延皱眉沉思起来。
褚英也是愣了一下，有些疑惑不解起来。
明军虽然出了关，却在一里地就驻扎下来，这种行为很反常！
布延转头看了看身后宛若长龙一般的麾下，那些高级将领脸上，多多少少都有些畏惧的神色，布延心中明白，上次的惨败，让他们对朱常洛已经失去了斗志。
半晌过后，布延这才沉声说道：“鞑靼谷不利于我们骑兵作战，传本汗命令，全军退出鞑靼谷，在谷外列阵，那明军只要敢来，便就地格杀！”
布延所率的骑兵缓缓退出鞑靼谷后，布延这才看向身边几个高级将领，喝到：“你们几个，随本汗一起上山，看看明军究竟意欲何为！”
此时一万骑兵皆在鞑靼谷外，地势平坦，布延却也能松口气了。
这种平坦地带，骑兵的优势将会发挥最大的效果。
只不过此时布延心中，却是十分疑惑，那朱常洛带着明军出关，为何却不来进攻？
几人上了山头，极目远眺。
“大汗，快看，戚家军此举何意？”
“还能是何用意？为了对付咱们呗！如今的明军可不是明初的明军，早就没了当初所向披靡的无敌姿态了。不仅将领不如明初，就连士卒也远远不如。那戚家军属于南军，十有八九都是步兵，自然没胆子朝咱们骑兵主动进攻。”
“不对，依我看，这戚家军分作两部，将左右左侧的山头都占领了，与关城成为互相依靠的姿态，应该没这么简单，怕是要配合那朱泺的新军！”
布延沉声注视着，听着身边将领们的议论。
远处上了山头的戚家军，却不知道何故，正在弯腰挖土。
而山下，那朱泺正带着新军，有条不紊的排兵布阵。
“这是......”布延越看越是疑惑，那新军何故只在山下列阵，难道不是应该占领另一侧的山头吗？
新军这是准备对戚家军动手不成？
“大汗，那朱泺明显就是故意在挑衅你啊！”
就在布延疑惑不解的时候，身边的褚英却是冷笑道：“他们这是准备在关外再来一次新军跟戚家军的对抗演习啊。”
“据我所知，这个决定可是临时起意的，事先并无准备。”
“你率军迫近关外的叶赫那拉氏，显然让那朱泺动怒了，他就是要当着你的面演练，无非是想告诉你，你就算看见了，也不敢怎么样。”
褚英话音落地，布延眉头皱的更紧了。
实际上即便褚英不说，布延隐隐约约也大概可以猜到朱常洛的用意。
只是布延不愿意承认而已。
因为朱常洛的所作所为，实在是有点太过目中无人了。
“大汗！那明军简直就是目中无人啊！”
“就是啊，大汗，明军此举简直是欺人太甚！”
“大汗，不如趁他们演练之际，我们率兵突袭，好好挫一挫他们嚣张跋扈的气焰！”
布延身边的一众将领此时也是个个怒火中烧起来，甚至不少原本并不想出战的人，此时也忍不住主动请战了。
褚英看着群情激愤的察哈尔部将领，心中却是早就乐开了花。
只不过褚英也知道，要不要出战，还需要看布延怎么说。
“报！”
“先前来见大汗的汉人，带着百夫长回来了！”
就在布延举棋不定的时候，一名斥候却是再次来报。
众人循声看去，只看见几名察哈尔部的将士带着汉人海中砥以及先前那名百夫长，正朝着他们的方向走过来。
只不过不知何故那百夫长的脸色有些惨白，不见血色。
“报！”百夫长到了布延面前，这才躬身说道：“大汗，新军打败了戚家军！”
“此言当真？”
不只是布延，此时就连褚英都忍不住震惊的，不约而同的追问起来。
他们的反应几乎跟大明朝廷那些人如出一辙，没人觉得新军能赢戚家军！
海中砥不卑不亢站在那里，看着众人震惊的神色，内心却是极为自豪，身为新军的一份子，他觉得自己倍感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