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探测器

十月一日，星期四，零点零分。

古川佑盘坐在床上，紧盯着系统商城，等待新商品的出现。

下一瞬，

商城界面忽的跳动一下，数件新商品呈现而出。

【商品：探测器（一次性）】

【属性：物品】

【品质：白】

【功能：指定探测目标，得到该目标的基础信息】

【价格：500】

…

【商品：写作】

【属性：技能】

【品质：蓝】

【价格：2000】

…

【商品：自由属性点】

【品质：紫】

【价格：5000】

…

当前积分：7000

没什么可犹豫的，古川佑当即兑换一份自由属性点（紫），将这一点加在智力上。

脑海中顿时一阵清凉，好像大热天进入空调房，手上还多了一份西瓜口味的红色刨冰一样。

古川佑试着回忆过去的记忆，发现之前只记个大概的知识点变得清晰，对某些问题也有了多角度、更深切的理解，甚至连过往匆匆瞥一眼的画面都清晰浮现。

——仿佛得了超忆症一样。

按照游戏中的说法，大概就是记忆力、悟性和灵光的全面提升。

这还只是九点，不知道十点智力是什么样子。

古川佑心中冒出几个猜测，却都不太肯定，毕竟没有合适的参考系，比较起来太过困难。

他曲起手指敲敲眉心，扫了眼另两个新商品，选择暂时放弃兑换。

探测器很有用，如果没猜错，这应该是帮助他挑选下一个绑定对象的工具……不，也不尽然。商品信息中也没规定，说这东西只能用来探测绑定对象不是？

思路再开阔些，它甚至没有限制可探测对象必须是人。

古川佑能瞄了眼剩余积分，眉毛耷拉下来，发出了贫穷的叹息。

好钢要用在刀刃上，就剩两千积分，还是不要拿来做实验了。

而写作（蓝）这个技能……目前写作（蓝）并不能为他带来什么提升，也无法成为变现的手段。

想成为作家，以优异作品震撼岛国文学圈，单凭蓝色品质的写作技能肯定不行。

这些天摸索下来，足以发现系统商品的品质有五个档次，从低到高依次为：白绿蓝紫金。

想要成为著名大作家，不说写作（金），也至少要是个写作（紫）才行。

蓝色什么的，实在太过于低端了。

古川佑关闭系统，打了个哈欠，躺倒在床上。抓着一侧的被子滚了滚，将自己裹成蚕蛹状，接着双腿一翘，蚕蛹的“尾巴”便被折叠压在脚下。

“哈~”

他露出惬意的神情，眉头舒展，渐渐进入梦乡。

天气逐渐转凉，夜风也由清凉向微寒转变。皎洁的月光穿过轻薄云纱，和路灯一起，为道旁的树投射出重叠模糊的影。

秋山璃子收回目光，看向手中的电话，抿唇犹豫良久，才从通讯录中翻出那个有些陌生的号码。

手指在空中停顿几次，才仿佛下定决心一样，轻轻点在上面。

“嘟嘟”的拨号声响了两三秒，便被接通。

“璃子？怎么这么晚还没睡？”

稍显疲惫的声音传来，仔细去听，还能从疲惫中发现一丝被压制的意外惊喜。

秋山将司手掌压了压，示意安藤启先停下汇报工作，不要打扰到他和女儿的通话。

这还是在没有意外情况干扰下，璃子第一次主动打电话给他。

这代表了父女关系的质的飞跃，是从无到有的伟大突破。

秋山将司将声音开到最大，听着对面细微的呼吸声，小心翼翼道：“是有什么事找爸爸吗？璃子？”

“……是的，有件事，我想请您帮忙。”

秋山璃子停顿下来，轻吸口气，小声喊道：“爸爸。”

出乎意料，在喊出这声“爸爸”时，她竟然没有感到排斥或不适，仿佛水到渠成，也仿佛理所当然。

对面这个男人是她的亲生父亲，他和母亲相识相爱，顺理成章地走到一起，组建家庭。

他们如此幸福，她也应该拥有这样一个幸福的家庭。

然而在她三岁时，这个男人却突然没了踪迹，不辞而别。

直到妈妈去世，直到她快要忘记记忆中父亲模糊的面容，这个男人又突然出现。

后来，她明白这个男人有自己的苦衷，有不得不离开的理由，这理由很可能是为了保护她和妈妈，知道他其实没做错什么。

但她无法轻易放下，无法就这么当做什么都没发生，无法……原谅。

‘如果你能早些回来，妈妈是不是，就不会离开了？’

小璃子仰着头，看着半跪下来，让视线与自己齐平的男人，这样轻声问着。

秋山璃子眼眸垂下，想起那时秋山将司眼中的痛苦、内疚和自责，想起那时自己心中竟出奇的没有“大仇得报”的快意，有的只是一片淡白的茫然。

“璃子？”

电话那边的声音愈发小心，不知是怕惊扰了夜，还是别的什么。

“……啊，我在。”

秋山璃子回过神，捧着手机，犹豫几秒：“是这样的，爸爸……”

她小声说着，说出自己的来意，电话那头的声音僵了僵，却还是一一答应下来。

“谢谢你，爸爸。”

少女最后轻声道谢。

“你是我的女儿，璃子，哪有女儿总是对父亲说谢谢的。”

秋山将司笑笑，随即声音又变得无奈起来：“只是璃子，下次咱们父女交谈时，能少谈论些外人吗？”

尤其是那个叫做“古川佑”的小子！

“……”

秋山璃子抿着唇，没有给出回应。

但有时没有回应，也是一种回应。

“好吧好吧，爸爸知道了。”

秋山将司抬手揉揉眉心，想到什么，补充道：“璃子，我会帮你，但不是现在。我需要做些必要的……考察，你理解吗？”

“嗯，我明白。”

“那么晚安，璃子。”

“晚安，爸爸。”

翌日中午，樱花咨询社。

“当当当！快尝尝我的新菜！昨天爸爸才教我的！”

“你数学大题没写，成绩没提升，夏濑先生怎么就教你新料理了？”

“什么话！我其他科目肯定有提升啊！”

小厨娘脸颊鼓了鼓，叉腰得意道：“而且数学最后一道大题，我以前也写不出来啊！”

“这么肯定？”

古川佑眉梢一挑：“分数可还没出来，要是你超前消费，却没办法偿还，夏濑先生可是会禁止你进入后厨，直到下次成绩出来的。”

“哎呀，你好烦啊。”

夏濑有希没什么威力地瞪他一眼，屈起白嫩手指，敲了敲便当盒：“就说你吃不吃吧！”

“当然吃，免费的午餐谁不吃？”

古川佑从善如流，接过自己的那份，对看着便当盒有些意外，显然没想到还有自己一份的秋山璃子笑了笑：“收下吧，多一个人品尝，也能多一份意见。”

“嗯。”

秋山璃子颔首，小声向小厨娘道谢：“谢谢你，有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