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烂摊子
不管怎么样，齐默也只能先这样了。
他倒是知道，现在诡谲之身这个开发度，根本没有办法作为什么有效战力。在这个世界，又不存在修仙小说里那种不断地吸纳灵气、仙气、魔力一类的东西，越积攒越多，自己就越牛逼的套路。要不然修炼本身就像是在储蓄，而不是真正具有超凡层次的活动了。
“嗯，如果我能够得到【意识分化】，那至少我可以让分裂出的我的不同分身，协调且独立地进行战斗，或者帮我做什么事情。”齐默琢磨着。
只不过，意识分化也不是一个特别常见的特性。这团特性的作用从字面来看就很明白了，可以将自己不同的念头扩展成同时运作的意识。到时候什么左右互搏都是非常简单的基本操作了。
意识分化的真实作用，其实是用于进行大量的分别运算、思维整理和记忆的，这也是一个很有价值的研究者型特性。齐默听说，海格立安大陆上的魔法师联合会有获取意识分化的方法，只是他跟这帮人也不太熟，这些家伙是他英雄王世代之后诞生的魔法师。
“或者，我可以自己通过精神锻炼，完成一些有限度的分身做不同事情的挑战。”齐默心里想着，不得不说诡谲之身还是非常强大的特性，它基本上让齐默很难被真正杀死，齐默只要留下一部分躯体，实际上就能再度重生为完整的自己。
一夜无话，齐默第二天起床，迎来了艾格和洛德蒙父子的汇报。
“王，提亚特自由骑士团，已经完成了初步的整肃，亲近安文的相关人员，要么已经被控制住，要么已经被斩杀了，我们完全控制了局势。”艾格低着头，明显这一番轻易的说辞，背后代表着许多让他痛苦的决定和场面。
“让您失望了，王，提亚特之中有人背叛了我们的誓言。”
齐默摇了摇头：“任何组织都会随着成立时间变长，而产生变化，或者动摇其建设的初衷。甚至有的时候，我们所坚守的东西并不一定都是正确的。当然在昨天的那档子事上，百分百是我们对，安文错。他错得离谱，不仅是背叛提亚特誓言那么简单了，他甚至背叛我们海格立安，背叛了整个大陆，做了贝金瀚的走狗。”
洛德蒙也很上头：“这个该死的安文！”
他曾经十分崇拜这位个子不高，但是异常强大的团长的，更是把他当成一个榜样去学习。可是他也想不到，安文居然堕落到了这种程度。
“没有谁是真正的无私的，也许提亚特最初设计的道德完人的标准，就是过于苛刻和不现实了……”齐默也想不到，他当初不过是在游戏里觉得好玩，设计了这样的一个骑士团，极端才有特点，才让他觉得有意思。
可是现在提亚特自由骑士是真实存在的，而从务实的角度去看，提亚特的存在就显然不合理了。
同时代的其他封建国家中，骑士是贵族，是有封地、有资产的。而提亚特是一群什么人，他们如同道德的苦行僧，每天除了修持武艺，还要研究哲学、法律等各种学问，还要“吾日三省吾身”的进行自我道德批判。他们不能拥有封地，甚至不能拥有个人的财富，他们要用简朴的生活器具，并且要求他们要设身处地为百姓着想，为百姓服务。
这就非常过分了，人怎么可能没有私心，没有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呢。要求一个人百分百去贯彻理想主义的道德观和行为准则，那这个人不变态，反而就有些奇怪了。
艾格也说道：“安文……还有好多追随安文的提亚特们，他们都有着很强烈的幻灭感和丧失感，因为他们觉得精神是空虚的，物质是空虚的。提亚特偏安一隅，没有办法真正的走上大陆的战场，去捍卫和平保护苍生；而另一方面，没有提亚特是真的拥有土地的，骑士们管理着这片土地上的农民和其他生产者，但是却拿不到什么好处。我们本质上，是一事无成的废物啊。”
洛德蒙也有些震惊，他明显察觉到自己的父亲一夜之间有些苍老，甚至两鬓之间都越发灰白了。
“父亲，你怎么能这么说？”
齐默也开口道：“艾格，其实我觉得你确实说得不对。你分析的理由没什么太大问题，但是提亚特可不是废物。一百年时间，仍能够秉持这份坚持，已经殊为不易。诚然提亚特也出了安文这样的人，但能让提亚特一百年不崩溃，你、你的父辈和祖辈，乃至安文，其实都付出了努力，已经足以让人敬佩了。至少我，觉得你们比我强。”
艾格连忙低下头：“王，您说笑了，提亚特让您蒙羞了。”
齐默站起身，摇头拍了拍他的肩膀：“艾格，我说的是真心话。提亚特，现在也需要一番改革了，我们不能一辈子坚守着虚无的东西，而实际做不到任何利国利民的事情。”
艾格和洛德蒙双双跪地：“是，王，我们一定会遵循您的命令。”
齐默笑笑：“首先呢，我们得建设更好的英雄领，走吧，先去看看我们的领地，看看我们的家底如何，才知道我们要做点什么。对了，我们还会跟另一世界的东大国，达成战略合作伙伴的关系，利用他们的财力和实力，帮助我们建设好英雄领。”
他选择的视察第一站，就是英雄港的金库。他至少要知道自己有多少钱，才知道能花得起多大代价，支付东大获取必要的工业品和技术，乃至武器。
可是当他进入金库，只是简单地清点了一下金库宝箱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已经僵住了。
看管金库的小官跪在地上，连连磕头：“王，请您饶命啊，真的不是属下吞没了财产，是安文前团长，他叫属下这么做的。”
只见眼前的宝箱表层确实密密麻麻排布了各种金币，可是只要将上面的金币扫掉，宝箱之中底下却是石块，根本没有多少钱……
艾格几乎两眼一黑，他也万万想不到，这些年间安文居然早就把英雄领给掏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