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仙师接连被杀
宋行环视客房,并无打斗迹象。
章生二面目安详,身上也无任何伤痕,倒像是自然老死的......
宋行心中疑云密布,章生二乃筑基之境,什么人能在闹市客栈之中,无声无息间将其杀害?
不过可以肯定这凶手,十有八九是近日涌入汝镇的风火仙师。
此时,客栈之人闻动静而来,见此场景,皆面露惊恐,交头接耳。有胆小者,已匆忙离去,唯恐惹祸上身。
“家父向来与人无仇,谁会杀他?”
章如许含泪悲呼道。
宋行心中倒是不以为然,章生二当年连亲哥哥章生一都能暗算。
这种人怎会向来与人无仇?
“章兄,那藏品之器的烧制图可还在?”
宋行神色一动道。
章如许闻之,似有所悟,连忙在亡父的身上一通翻找,只见他找到一个木盒,快速打开瞧了一眼,道:
“图纸还在!”
宋行眉头紧锁,如此说来,凶手难道仅仅只为杀人而来?
他虽然想一观那藏品之器的烧制图,但是眼下人家刚死了爹,实在不方便去说此事。
宋行说了几句节哀顺变,告辞而去。
......
他回到碗山小院的窑中,继续钻研烧瓷。
不过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
弟窑窑主章生二新丧未久,又传出吴国建窑窑主,也死在了暂住客栈中的消息。
建窑瓷器声名远扬,建窑窑主亦为筑基境风火仙师。
章生二或因仇家众多,死于仇杀犹有可说,然而建窑窑主为人和善,从不结怨,断无仇杀之理。
一人之死或可视为意外,但是一日之内,两位风火仙师先后殒命,绝非偶然。
弟窑与建窑,还都是有机会争夺五大名窑的吴国官窑。
消息传开,所有的风火仙师们,无不人心惶惶。
众人猜测纷纭。
不少人以为是有人觊觎五大名窑之位,为除掉潜在敌手,故而下此毒手。
于是乎,猜忌之影笼罩整个汝镇。
临津客栈。
一张八仙桌前,十名越国金丹剑修齐坐。
为首的方脸中年人,目光如电,环视众人后,沉声道:“弟窑之主与建窑之主,皆位列吴国二十大风火仙师。此二人之死,不会是你等提前擅自行动所为吧?”
他目光锐利如剑,似欲穿透众人之心。
其余九人闻之,皆摇头否认。
方脸中年人眉头紧皱,面露疑惑之色,喃喃自语:“那又是何人?这二人一死,其余的吴国风火仙师可就有了警觉。”
他站起身来来回踱步,思忖道:
“难道有人与我等目的相同?也要杀尽这些吴国的风火仙师不成?若真如此,吾等计划恐生变数,需早作打算。”
众人闻其言,皆低首沉思,客栈之内,一时阒然无声,唯闻窗外狂风怒号,似兆示一场弥天风暴的将临。
宋氏宗祠。
宋行高坐主位,皱眉沉吟。
起初章生二之死,他只当是寻常仇杀,毕竟那章生二名声不好,可一天连死两位参加大会的的风火仙师,这就很蹊跷了。
“三叔,若凶手针对的是参会风火仙师,您也有危险。”
宋千里脸色阴沉之极。
宋千山也神色凝重,点头称是:“不错,三叔烧出天青瓷,如今在吴国瓷道也颇有名声,我们一定要当心才是!”
宋行不言不语。
他对凶手为夺五大名窑之位,而杀人之说,心存疑虑。
若为了五大名窑之位而杀人,为何对章生二那副藏品之器的烧制之图,却能无动于衷?
不过如今汝镇的确危机四伏,一切水落石出之前,自己很可能也有危险。
宋行又不禁想到了那所谓的烧陶修士,既然烧陶修士痛恨烧瓷修士,这一系列针对风火仙师的暗杀,会不会是烧陶修士干的?
正在此时。
有人传郎大人之令,让宋行往驿馆一叙。
宋行心中一凛,思忖那郎大人相召,料想应与章生二被杀一事有关。
一到驿馆。
宋行见章如许也在,心知所料不差,郎大人召见,确为风火仙师连续被杀之事。
郎大人见宋行来到,神色温和,抬手示意其落座。
旋即吩咐随从为宋行沏茶一盏。
茶香袅袅中,郎大人开门见山问道:
“你是今日章生二遇害的第一见证人,说说你当时的所见所闻。”
宋行一一如实答之。
郎大人听后,凝重地点了点头。
不过他眉间愁云愈重,似陷入重重迷雾,半晌无言,却终究毫无头绪。
章如许此时恨声道:
“大人,家父与建窑窑主之死,我怀疑是有人为争五大名窑之位,痛下杀手,很可能还有更大的阴谋!”
郎大人抬手打断道:
“不可轻下论断。当务之急,是确保其他风火仙师的安全,加强防备,让风火仙师大会能顺利进行。风火仙师大会,可是关乎我吴国瓷道兴衰、甚至天下安宁。”
说到此处,他又叮嘱了宋行二人几句,让二人千万注意安全。
此时,郎大人忽然亲自为宋行沏了杯茶。
宋行忍不住心中一惊。
别的不说,这位郎大人光是修为便是金丹之境,竟亲自为他沏茶倒水。
而且郎大人只为自己沏茶倒水,却对同在一侧之章如许视若无睹。
章如许见状,亦面露惊愕之色,未曾想这督窑官郎大人,对宋行竟如此礼遇有加。
他此刻眼神闪烁,不知在思量些什么。
“顾大人曾与我谈及你,说你瓷道之天赋,有超越先祖窑神宋意之象,日后成就不可估量。能得顾大人如此赏识,你之非凡,可见一斑。”
“大人过奖,晚辈不过是在瓷道上略有心得,岂敢与先祖相比,顾大人谬赞了。”
宋行忙起身谦逊回道。
他心中却暗自生奇。
观郎大人言行,虽与顾大人同为督窑官,然而他谈及顾大人时,言辞之间,竟是极为敬重。
不对,更像是敬畏至极。
此中缘由,令宋行费解……
宋行与章如许拜别郎大人,离了驿馆。
行至途中,章如许忽而喟然叹曰:
“今日原是邀宋兄共商联手大计,未料家父竟突遭此大难。”
宋行闻之,叹了口气,随口安慰了几句。
少顷,章如许又道:“家父生前,常念与宋兄共商烧瓷之良策,志在携手跻身五大名窑。”
他伸手抹了把泪,又道:“今家父虽逝,吾为其子,当承父志。”
言罢。
自怀中取出那藏品瓷器的烧制图。
“此图便借给宋兄参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