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阴阳八卦镜
且说古老的神秘湘西,是以土家族、苗族为主的少数民族地区,十万大山,群山环绕,千山万洞。历代的王朝统治者们,为了持续统治,持续镇压苗族,把湘西苗疆南北隔离起来,规定了苗不出境,汉不入峒,禁止苗汉贸易和文化交往。
湘黔渝交界的武陵山区,这一代苗族人民富有斗争精神,因不堪忍受欺凌和压迫,不断进行反抗。一个江西来的彭氏家族,竟然在湘西深山老林中建立了长达800多年的王朝。这个庞大的王朝就是历经九个朝代的土司古都——老司城。
土司制度,是古代中央王朝推行的地方行政管理制度。中央王朝为加强统冶治,按官职大小设立宣慰司、安抚司、长官司、大喇司等。湘西土司始于五代十国时期,尤以溪州为盛。历史上的溪洲,并不是单指永顺县。它地域广阔,包括永顺县、龙山县、保靖县、垣县、古丈县、秀山县等地域。
唐朝末年,藩镇割据,天下大乱,各地群雄并起。本是木匠出身的马殷选择从军,他自称是东汉伏波将军马援后裔。古人嘛,总得找点由头给自己,这样才算得有脸面。这个马援刚好战死在湘西。
马殷参军入伍后,打仗勇猛异常,一路升至陌刀军节度使。大唐陌刀军,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其职责就是为前来神都洛阳的公主太子殿下护驾。马殷率部攻下湖南全境后,建立了五代十国时期十国之一的楚国,也称马楚。
与此同时,江西吉安彭氏三兄弟,彭邺、彭玕、彭瑊,也在唐朝末年纠集数千人起事,自立为王,并被唐王朝招安封为刺史。
当时土家族部落首领吴著冲,是这一带的王。传说中,他杀人如麻,视百姓为草芥,于是朝廷不得以下旨剿灭。彭瑊奉朝廷之命,来铲除吴著冲。于是彭瑊派自己的儿子彭士愁,拿下了这个残暴的王,成功入主老司城。
彭士愁就成了这块土地新的王。
可能彭瑊自己都没想到,自己创立的彭氏王朝会主宰这块土地长达800多年,历经9个朝代。王城之所以选址在老司城,是因为这里“以山为障”、“以水为池”,有着天然的军事防御。也正是因为天高皇帝远,无论外面如何改天换日,彭氏家族始终过着逍遥的日子。
在与吴著冲的争斗中,彭士愁手下的巫傩法师,马三跳,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在神秘古老的湘西,你能透过迷雾缭绕的群山,隐隐约约看到一个神秘的背影,他站在群山峻岭之巅,吹响着牛角,手拿丝刀,挥舞着三十六条绺巾,跳着奇奇怪怪的舞蹈,这就是被当地人尊称的巴代。
巫傩法师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和神明之间签下契约,为当地人民驱除鬼怪,乞求丰收、消灾解厄,成为这个民族不可缺失的精神寄托。
马三跳门下弟子众多,法宝出众,据说有一阴阳八卦镜,能预知过去未来,神鬼莫测,威力无比。就是凭借这一面阴阳八卦镜,彭士愁在与吴著冲的较量中,洞察先机,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最终打败吴著冲。
可不幸的是,这一面阴阳八卦镜被叛出师门的弟子全胜偷盗外逃,下落不明。马三跳放言,举是举全门徒之力,挖地三尺,也要把阴阳八卦镜找回来,他对徒弟们说的就只有一个字:杀!
奈何神州浩土,湘西之大,马三跳的门徒就这样日日夜夜在湘西的村村寨寨追辑全胜,一年又一年,无果,最终阴阳八卦镜散落民间,也不知落在谁的手里了。
这是《湘西异志》书上记载的内容。
但我和童春秀却一无所知,只是面对这面镜子时,看到镜子里出现的外公,和一些自然奇观,皆唏嘘不已。
“这镜子能让人回到过去吗?”童春秀突发奇想,眨巴着眼睛问我。
“嗯,不知道。你想做什么啊。”我不解的问。
“我想回到跌落山崖之前,这样就可以保全肉身了。”
“还以为你想回到前世,过千金大小姐的生活呢。”
童春秀白了我一眼:“你看我是那样的人吗?如果我没跌落山崖,外公也不会因我而死。”
“外公说了,冥冥之中自有安排,这都是劫数,你也不必太过难受和自责。”
正当我的话音刚落,突然一只瘦骨嶙峋的人手从镜子里伸了出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我的衣领,就这一瞬间,仿佛有千钧之力附着在我的身上,然后白光一闪,人手将我抓进了镜子里,我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在疼痛的刺激下,我费力的睁了睁眼睛,眼前一片陌生,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而我的双手被反绑着,难受之极。
“这是哪里。”我开口问到。
“哪里?这是傩生门,进了我们傩生门,不死也得脱层皮。”一个身穿长袍,头戴面具的人,嘴里发出恐怖如斯的声音。光听他的声音,直觉后背发凉,冷汗直流。那面具呈三角形,涂满了五颜六色的色彩,似猴,似羊,又似驴,三不像的样子。
看到这一幕,我惊呆了。跟演戏一样,却又真真切切发生在了我身前。童春秀呢,我只觉得喉咙发苦,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老实交代,是谁派你来的?”
谁派我来的?我都被问懵逼了,脑子还处在缺氧的状态,一时无言以对。
“不说是吧,那我让你吃吃苦头。”说着,他将一个烧的通红的烙铁就要往我身上招呼。
完了,这下死定了。
我牙关一咬,说:“你都把我抓起来了,还不知道是谁派我来的?”
“快说,阴阳八卦镜是不是被你拿了?”那人恶狠狠的看着我。
“什么阴阳八卦镜,我听都没听过。”确实,他说的这个东西,我哪里见过啊。
“敬酒不吃吃罚酒。”说完,通红的烙铁朝我胸囗袭来。
我闭上眼睛,无力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