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降世
“安和九年,冬,大雪接踵而至,宛若雪崩,同年冬末,安和大帝薨世。”
一时之间,整片华夏大地以皇城为中心,向外呈辐射的天空被一道道金色
就像神明降下福祉,君子得道。
......
“17号床的病人醒没,可千万别赖在我们院里......”
一道陌生,沙哑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医院走廊上,消毒水的气味一浪又一浪地朝顾安懿的鼻腔涌去。
与那人同行的另一个女护士这时出了声“这女孩父母那是顾家人啊,从那姑娘昏迷到现在一眼都没来看过,听别人说是假女儿呢!”
谁!是谁在说话!
当顾安懿用尽全身力气想睁开双眼,发现身体像是块被打烂的豆腐一样,一丝力气都使不上。
我是顾安懿?
陌生的记忆就像是生前的最后的走马观花似的,一幕一幕的在脑海中趟过,顾家养了十几年的废物假千金,亲生父母不详,失足跌落楼梯大脑重创,未婚夫被夺走,上不得台面的戏剧家,臭名昭著的名声,等等。
记忆越是接踵而至,顾安懿内心越是泛起一阵恶寒,这种雕虫小技,怎会有人真的蠢到上当。
不久后,顾安懿恢复了些体力,缓缓睁开双眼,拔掉了手背上的针头,掀开被子,起身走到窗户前,直到看见镜子中的自己,顾安懿整个人依旧恍惚着,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孤这是,借尸还魂?
白皙苍白的肌肤,没有一点血色,黑色如海藻般的秀发未经打理,杂乱且随意地散落在腰上,巴掌大的小脸,一双桃花眼潋滟动人,微微上扬的眼尾伴着一抹红痕,不知情的还会以为那是人工画上的眼线,挺巧的鼻梁,给了原本柔情的脸庞平添几分英气......
好一个柔情绰态,媚于言语的女子。
屏息,运转周身经脉。
“噗!”一口黑红的血块从顾安懿的嘴中吐了出来。
顾安懿闭上双眼,随手用手背抹了一把嘴角的想污血渍,喃喃自语道“孤会帮你正名,你且放心。
顾安懿找到了自己进院前被换下的衣服,走进洗手间,换回衣服就离开了医院。
医院坐落于海城的市中心地段,来往人群变换频繁,周围高楼大厦,车水马龙,看着眼前的景色顾安懿一时之间有些恍惚。
现在大家都很自由,不用再被迫剥削,被迫为奴,各式各样的衣饰,发型,大家好像都找到自己的灵魂,跟随着自己的记忆碎片漫步。
顾安懿好像一只鸟儿,一只终于能够飞上高空的鸟儿,想往高处飞,想往低处飞,想停留时都有自己的意志决定。
华夏现今所存的文明,已经超出了我所认知的范围,要是皇姐,皇弟和大家看到的话会很开心的,对吧。
海城,顾家。
客厅的正中央是一盏巨大的水晶吊灯,整栋别墅都泛着金黄色的光晕,温暖动人,富丽堂皇,其乐融融。
顾家主母——赵玲,优雅的端着一杯刚沏好的茶,一手托着杯盘,一手托着杯托仔细的品尝着,看着好不贵妇。
楼梯那头,一位少女缓步走下,穿着一件及踝的淡黄公主裙,从远处看就像是早期欧洲油画里的王爵公主,那就是顾家真正的千金——顾岁铃。
顾岁铃长相偏清雅,缺乏攻击性,如果说顾安懿是一朵红牡丹,那么顾岁铃应该就是一朵百合花,给人的第一印象往往是“温柔,和睦。”
“妈妈”顾岁铃乖巧甜蜜的喊着。
赵玲轻泯了一口茶水,看着从楼梯上走下来的顾岁铃,这个她真正的女儿,一举一动,尽态极妍,她还疑惑为什么自己女儿总是行为粗鄙,一天到晚净给她丢脸,让她在顾家家宴上总是抬不起头。
这回好了原来是假冒的。
一种话术教岁铃一遍就够了,顾安懿不仅五遍不够,甚至整天怯怯懦懦的,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都没有,真不知道哪里来的粗鄙基因,连在我身边都没办法改正。
赵玲想着顾安懿,手不由自主地捏紧了杯托。
“姐姐在医院一周多了,我们再不去看她姐姐会不会生气啊。”
赵玲猛地将茶杯放在桌上,发出了一声闷响。
“她不是你姐姐,她生不生气谁惯着她!”
赵岁铃看着顾母生气急忙上前帮她顺气,用手帮她抚顺后
突然一抹高挑纤细的身影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不偏不倚,不卑不亢“啊!姐姐!”顾岁铃突然大叫了一声,引得顾母侧目。
赵玲看着顾安懿这个自视清高,没把她放眼里的样子,心里一震气,拿起刚放下的茶杯直直朝那抹身影扔
顾安懿刚刚苏醒,别说争吵周旋了,连力气都快耗尽了,她不动声色地往旁边移了移避开了那个茶杯,茶杯砸在了她脚边的楼梯台阶
一道刺耳的玻璃破碎声进入耳帘,一众下人都各做各事不敢抬头,不敢触这位少妇的霉头,顾安懿行走的步伐并没有因此而打乱,抬头阔步向前
顾安懿的房间在西面的第一间,没有阳光的直射,所以房间内霉味很重。顾安懿只从拿了保险柜里的手机就准备离开顾家
下完楼路过客厅,顾母就开始对顾安懿发动尖酸刻薄的“
“顾家养你十九年,吃喝用度方面,教育方面哪一项不是用金钱堆砌起来的?”顾母停顿了一下才继续慢条斯理地往下说,“你打算拍拍屁股就走人?”
话末,顾安懿才转过身来,和顾母面对面对视,顾安懿的眼睛太邪了,像是红色旋涡黑色沼泽,有时会被她上扬的狐狸眼迷惑住,有时候又会像是陷入沼泽一般,无法挣脱,内心会产生出一种极其大的恐惧感。
而此时,顾母就是第二
她没办法忽视这强烈的感觉,但她宁愿相信碰到了东西,也不愿意相信自己内心对顾安懿的畏惧。
顾安懿一边步调缓慢地走进客厅一边说道,“一个月前,我向你邮寄一份我这十九年以来的所有账单,支票也在里头,而且这养育费也是只多不少的给你了。”说到这,顾安懿拿起了桌上的苹果,在手中抛了抛,眼睫微抬,嘴角勾勒出一抹笑容“怎么?顾主母不打算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