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砥砺道心

听到这话，张之维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猛地扭头看去，这一眼，却让他瞳孔骤缩，满脸尽是震惊之色。只见那闪烁的雷光似在张怀义掌心跳跃，他竟是已掌握了五雷正法！

张之维岂会轻易言败，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身姿陡然挺立，双手灵动而有力地舞动起来，掌心之中雷法乍现，起初只是丝丝缕缕的电光闪烁，仿若夜空中乍现的星芒。

然而，转瞬之间，那电光便如受到了某种强大力量的牵引与催化，迅速汇聚、膨胀，眨眼间便形成了一片耀眼夺目、狂暴汹涌的雷海。

张之维目光如电，紧紧盯着前方的张怀义，旋即毫不犹豫地驱动着这携万钧雷霆之力的雷法，如同一颗坠落凡尘的流星，朝着张怀义对轰而去。

五雷正法相互碰撞，好似天崩地裂，那绚烂的雷光交错纵横，每一道电光都似能撕裂苍穹，其威赫赫，恰似星落凡尘。

这般骇人的景象，也难怪老天师事先便将其他弟子驱离，生怕他们被这惊世对决的狂暴余波殃及。

高壑静静地伫立在一旁，双眼紧紧盯着天师府的雷法在张之维与张怀义手中所展现出的惊世骇俗的力量，他的内心犹如波涛汹涌的大海，剧烈地动荡起来。

在那一瞬间，仿佛一道灵光闪过他的意念，他好似隐隐约约捕捉到了这五雷正法的关键核心与精妙之处。

他的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一幅奇幻的景象：若是自己能够召唤出那威风凛凛的金狮，让其张开血盆大口，将他们手中肆虐的雷电尽数吞噬，那将会是怎样一番震撼的场景？

说不定就如同曾经吞噬张之维的金光咒一般，能够在短时间内掌控并运用这神秘而强大的五雷正法。

这个念头一旦在心中生根发芽，便如野草般疯狂生长，几乎要占据他的整个思维。

然而，就在他沉浸于这大胆设想之中时，眼角的余光不经意间瞥见了身旁那威严庄重的老天师。这一眼，如同一盆冷水，瞬间将他那炽热的幻想浇灭。他的心中立刻冷静下来，开始理智地思考。

且不说他此刻根本无法顺利地动用体内金狮的力量，即便他侥幸能够成功召唤，在老天师的眼皮子底下做出如此举动，那无疑是在太岁头上动土，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老天师的强大与威严，他早有耳闻，又怎敢轻易去触碰这根高压线？高壑无奈地叹了口气，将这个危险而诱人的念头深深地埋在了心底，继续专注地观看着眼前这场惊心动魄的对决，只是那眼神中仍隐隐透着一丝难以掩饰的遗憾与不甘。

两师兄弟双掌如电，猛然相击。刹那的触碰，却似两颗流星对撞，两种全然不同的雷电之力疯狂地绞杀在一起，发出尖锐的滋滋声响，那声音直刺人心，仿若空间都因这股磅礴力量的惨烈交锋而瑟瑟发抖。

张怀义顿感自身深陷困境，劣势尽显，心中满是惊愕：“居然挡下了……这……这速度怎会如此之快？”

他委实未曾料到，张之维的反应速度仿若鬼魅，仅在瞥见雷法的瞬间，便能如疾风迅雷般以雷法迎击，化解他的汹汹攻势。

老天师凝视着这惊心动魄的一幕，眼眸中悄然掠过一丝无奈。他暗自轻叹，满心无奈地喃喃自语：“这孽障，竟又有如此长足的精进……”

张之维敏锐地捕捉到张怀义的困窘之态，瞧着他额头豆大的虚汗如泉涌般不断冒出，心下便知晓自己的师弟恐已到强弩之末，难以支撑下去。

念及此处，他心底泛起一丝不忍，缓缓开始收拢自己的雷法，不想将师弟逼迫至绝境。

可张怀义又怎会甘心这般草草结束战斗？他紧咬牙关，心中涌起一股决绝之意，定要再次挖掘出自身所有潜藏的力量。

刹那间，他手中的雷法仿若被注入了无尽活力，滋滋的轰鸣声愈发响亮，那磅礴的声势竟似有要将张之维的雷法压制之势。

张之维瞧见这惊人的变化，心中明白自己仍有余裕，只是不知该如何应对。他下意识地将探寻的目光投向老天师，似在寻求一个指示。

老天师把这一切尽收眼底，面色冷峻，仅从鼻腔中发出一声冷哼，那声音仿若凛冽寒风，透着明显的警告之意。

接收到这声冷哼传达的信号，张之维无奈地微微摇头，只得同步提升掌间雷法的强度。一时间，两人之间的战斗再度陷入胶着的僵持状态，谁也难以在短时间内取得上风。

经此一番激烈的较量，张怀义此刻仿若被一道灵光击中，幡然醒悟。原来，师兄自始至终都在手下留情。

每当自己鼓足干劲，加大攻势的力度，师兄虽会随之增强力量予以应对，可却始终留了一手，并未使出全力。

在战斗的每一个回合，每当张怀义倾尽所有力量，拼尽全力之时，师兄张之维却总是巧妙地把控着分寸，稍稍放水，使他不至于在这场较量中太过狼狈，颜面尽失。

心中满是不甘与疑惑的张怀义，终是按捺不住，大声开口问道：“师兄！你就给师弟一句实在话吧！”他的声音带着几分急切与倔强，“到现在为止，你压根就还没跟我动真格的！是不是？”

张之维听闻此言，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轻声告诉他：“师弟，你这可就误会了，我怎么会呢？我已然是相当认真地在与你过招了啊！”

张怀义怎会轻易相信他这般说辞，当下怒目圆睁，吼道：“你胡说！你明明还是游刃有余，别以为我看不出来！”

张之维见状，无奈地叹了口气，耐心解释道：“怀义啊，你且想想，这终究不过是你我师兄弟之间的一场切磋罢了。你倒是说说，你想让我怎样动真格？难道我还能不顾同门之情，真的伤了你不成？”

“可是……”张怀义欲言又止，道理他自然都明白，可今日他满心渴望的，只是能与师兄毫无保留、竭尽全力地比拼一场，不论胜负，只求尽兴。

一直于旁默默观战的高壑，目睹着场上局势的发展，此时也按捺不住，开口轻声劝说起来：“张道兄，依我之见，你倒不如索性毫无保留地展现一下真正的实力。

如此一来，也好让怀义道长明晰自己与顶尖强者之间的差距究竟在何处，知晓自己前行的目标究竟位于何方。”

高壑微微顿了顿，目光诚挚地继续说道：“即便这差距仿若难以逾越的天堑，即便怀义道长最终会面临彻底的溃败，可这也决然不会致使他的道心破碎。

相反，只要怀义道长能够秉持不急不躁的心境，稳稳当当地一步一步坚定走下去，一个又一个艰难险阻逐个去攻克，我深信，在那漫漫修行之路上，终有一日，他反而能够更快地抵达自身所能企及的极限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