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五雷正法
时间悄然流逝，当张怀义猛地从昏迷中惊醒时，他发现自己的师父仍然静静地守在他的身边。
他回想起师父之前要废去自己修为的决定，心中一紧，急忙检查自己的身体。当他看到自己的右手依然散发着金光，满是疑惑地问道：“师父！您不是说要废了我的修为吗？”
老天师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道：“怀义啊，为师问你。”
“您说！”张怀义满脸诚恳的回答道。
老天师缓缓开口道：“你是真的宁可放弃一切，也要留在天师府，还是说早就想清楚了，我并非真要废了你，而是另有隐情，才选择回来的。”
张怀义听到这个问题，整个人明显地怔了一下，然后缓缓地说道：“真心话么。”
他从床上缓缓爬起，走到老天师跟前，恭敬地跪了下来。张怀义整个人贴伏在地上，声音低沉而颤抖地回答说：“我说都有，您信么？”
老天师沉思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喃喃自语道：“都有么...”
这时，跪在地上的张怀义继续解释道：“师父！外面已经没有怀义的家了。我早已视师父和师兄弟如父兄。龙虎山就是我的家。”
“除了天师府，怀义已再无地方可去了。所以，怀义是真的不想离开龙虎山啊。”
“弟子也不敢隐瞒，怀义确实也有自己的算盘。这么多年来欺师欺瞒同门，确实是大错，但弟子深知您绝不是会因为这种事就对弟子下毒手的人。”
“除此之外，怀义自知除此之外再没做过对不起师门的事。而且您也不是会轻信谣言，胡乱对人施加刑罚的人。”张怀义继续说道。
“所以怀义，才敢斗胆猜测...”他抬起头，目光中带着一丝期待。
“师父您应该是出于某些原因，在考验弟子。”说完，张怀义整个人便继续贴伏在地上。
老天师对张怀义的敏锐洞察力感到意外，他没料到仅仅几日，张怀义就能揣摩出自己演这场戏的真实用意。他深感欣慰的抚了抚胡须，带着赞赏的语气继续开口问道：“没错，那你觉得我在考验你什么？”
张怀义微微抬起头，眼中带着一丝迷茫，轻声回答：“弟子愚钝，实不知其详。”
老天师又继续追问：“那你为什么要在我和同门师兄弟面前隐藏自己？”
面对师父的质问，张怀义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他回答说：“原因没什么特别的，弟子...弟子真的不是故意要欺瞒老师和各位同门。”
“您对我的过去也有所了解，当年是弟子年少轻狂。若非我的鲁莽，怎会为家族招致灭门之祸！”
“弟子的过错，害了一家人的性命啊！”他想起以前做过的错事，满含悔恨的说道。
“自那以后，弟子便发誓不再引起他人注意，不再成为祸端。”
说到这里，张怀义已经泣不成声，他带着哭腔向老天师倾诉：“弟子真的没有半点险恶用心！师父！”
老天师目睹张怀义真情的流露，心中涌动着复杂的情绪。他回想起他的悲惨身世，不忍再多责备，他心平气和的说：“这些我当然知道，若我真的发现了你有任何不良之心，那我也没必要考验你！”
“几年前，当我第一次察觉你私下苦修时，我就一直在观察你。”
“其实，从那时起，我对你的考验就已经开始了。只可惜，那个考验你没有通过。”
听到这话，张怀义猛地直起腰，眼中充满了疑惑和迫切：“什么考验？为何弟子从未察觉到啊？”
老天师微微一笑，回答他说：“那个考验，其实我什么都没做！为师只是对你以诚相待！这些年对你的考验，就只是希望你能不再对为师隐瞒什么。”
“哪怕你不好意思对为师讲！那龙虎山上的任何一个人都行！你只要能让山上任何一个人知道你的事情，为师都算你通过了考验。”
“可结果这些年，你不光是瞒过了所有人！就连与你关系最近的晋中，你都在刻意隐瞒。”老天师带着一丝失望说道。
随着话语落下，老天师缓缓站起身，说：“跟我来。”
张怀义闻言，立刻紧随其后，两人一前一后，步出了房间。
走出房间后，老天师边走边说道：“这么多年，你一直将秘密深藏心底，不愿与人分享，所以我不想再这样徒劳地等下去。”
“你以前的经历，我是知道的。所以才有了这第二次的考验。”
“这次考验没别的，我就是想看看绝境之下，你的真面目而已。”
这番话让即便是聪明如张怀义也感到意外。他从未想过，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已经经历了师父的两次考验。
而后，老天师接着说道：“其实呢，凭我对你的观察，当时那种情况，你会对我还手，并不令我感到意外。但你未作过多辩解便逃离，这倒是出乎我的预料。”
“看着你逃离，我心中难免失望，不过以你现在的手段，在外界活下去倒也并非难事。”
“但你最终去而复返，这让我感到意外。”
“怀义，难得啊，这么多年来，你终于肯在为师面前展露你的本性了。”
老天师的话音刚落，张怀义愧疚难当，他立马吐露出一个事实：“师父，其实我这次去而复返还有一个原因？”
“你是说高壑吧？”老天师立马便猜出了高壑在其中起到的作用。
张怀义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嗯，他的劝导像是一个药引，真正熬煮出这副解药的，还是直视本性的你自己。你愿意冒险回来，这已经足够了。”
张怀义听到师父的话，立刻低下了头，声音中带着深深的歉意：“师父，弟子知错了。”
老天师望着张怀义，看着他那还算诚恳的认错态度，微微颔首：“这次考验，虽然不算完美，但我姑且算你勉强及格。”
“从今往后，为师将正式传授你五雷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