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光耀夜空
“王掌柜。”
“冯掌柜。”
“你听见了吗，隔壁街林宝斋打起来了。”
“啊，谁敢到林宝斋撒野，怕不是活腻歪了。”
“谁说不是，就是打起来。”
“走看看去。”
二位掌柜急忙收摊关了铺子，前去观看，关门的时候，张裁缝又赶了过来问：
“王掌柜，你们这么早关店啊。”
“哟，是张裁缝啊，你不知，隔壁街林宝斋打起来。”
“谁这么大胆，敢去打林宝斋？”
“哦，听说是民安堂的大东家，朱老十一。”
“哦，我也听说了。”米店李掌柜也凑了上。
“说那朱老十一，也不是好惹的主。”
这下热闹了，大家相携而来，全部围在林宝斋。
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人，外围看不见的爬树的爬树，扒墙的扒墙，有的干脆搬来板凳桌子，站高瞧个热闹。
肖管事见门口越来越多人，传出去，声誉不好，当即下令关门。
朱由检：“慢着，肖管事怎了生意不做了，要关门。”
肖东阔：“天色已晚，我想关门就关门。哼。”
“我看是做了亏心事，怕传出去吧。”
肖东阔嘴上不饶人：“我林宝斋百年老店，什么时候做过亏心事。”
此话一出，肖东阔自己都心虚，四周群众更是纷纷起哄，闹哄哄个没完。
肖东阔觉得一句话就上了当，面露寒霜，一字一顿道：
“姓朱的，再这样，我可不客气了。”
“你之前难道就很客气吗，快把我民安堂的人交出来。”
“原来你就是民安堂的大东家啊。”
“正是小爷，快点给爷磕头认错，不然拆了你的楼。”
见过横的，还真没见过这么横的，不但要他磕头，还敢扬言拆他的楼。
肖东阔气得怒极反笑，当即让他去打听打听，在京城，林宝斋是什么样的存在。
四周群众也是听笑了，这个朱老十一，是什么来路，难道不知道现在是闯王的天下吗。
这林宝斋可是有闯王的关系，谁敢不买账。
有好心的吃了民安堂的药，治得好了病，记着民安堂的恩。
纷纷劝道：“好民不和官斗，朱大当家，您还是快请回吧。”
“这位老丈，谢谢你关心。”朱由检抱拳致谢。
身后黑压压，街道堵死，却看见朱由检站在林宝斋的柜台上，仿佛是唱戏的一般，给大家抱拳致谢。
“我民安堂，悬壶济世，卖的是良心药，大家有没有听过。”
“听过，听过，朱大东家施恩雨露，大家不敢忘记。”
“现在林宝斋杀我掌柜，掳我股东，我是不是该来找个说法。”
众人这才明白，林宝斋竟然如此狠毒，见人家买卖好，就如此下作，当真猪狗不如。
群情开始激愤，不过很多理智的人，还是劝十一爷，别把事情闹大，有事好商量。
对对对，以和为贵，有事好商量。
肖东阔看见舆论一边倒，林宝斋声誉受损，已经起了杀心，不用说，今日必定大开杀戒。
一拍桌子，大吼一声：
“关门，放狗。”
随后，大家看见，一张一张门板，镶嵌在门口，把大门逐渐关闭，那十一爷还站在林宝斋的柜台上，一把折扇，摇摇晃晃，口若悬河的细数林宝斋的罪恶。
门板合上，从最后一丝缝隙中，透出一抹寒光。
咔嚓，门板彻底合上，什么都看不见了。
只听见，林宝斋大厅里面，叮叮当当传来打斗声，不断有哇哇呀呀的惨叫。
王掌柜：冯掌柜，走吧，等会溅一身的血，不值当。
冯掌柜：王掌柜，这位十一爷是个好人，我等会给他收尸。
王掌柜：你布匹店的确有得上好的寿衣。
冯掌柜：王掌柜，你棺材铺就这样看得过意？
王掌柜摆摆手，棺材可送不起，纸钱元宝什么的，随便送。
张裁缝拉着李掌柜就走，别看了，我这人，看见就头晕。
李掌柜摇摇头，哎，真是好人命不长啊。
几个掌柜带头，招呼四周不明所以的民众，各自散去。
不时回头，那林宝斋里面，还叮叮当当，打个不停。
最后，终于没有声音了，有好事的没舍得离开，耳朵贴在门板上，听动静。
“嘿，好像没打了。”
“快快，来听。”
众人一窝蜂，全部趴在门上，把耳朵贴在上面。
过了一会，咔嚓一声，门板从里面卸下，随后门板一块一块的取将下来，又叠在角落。
大家一听，林宝斋开门了，又是蜂拥而至，踮起脚尖往里面看。
“王掌柜，快，林宝斋又开门了。”
“冯掌柜，快，林宝斋又开门了。”
不一会，布匹店冯掌柜抱着寿衣，棺材铺王掌柜抱了些香烛纸钱，纷纷跑了过来。
一看全部傻眼。
只见十一爷扶着浑身是血的陈大夫往外走，而林宝斋的人，全部躺在地上，横七竖八的全是尸体。
“啊？”
众人不敢相信眼前所见的一切。
那个不可一世的林宝斋肖管事，居然被杀了，窝坐在墙角，口鼻不断滴血。
还有那个嚣张跋扈的吴掌柜，倒悬在柜台，睁大双眼一动不动，血液顺着头发流了一地。
其他打手，各有各的姿势，总归是不一样。
朱老十一，让人扶着陈大夫，腾出了手，向一旁抱着寿衣的冯掌柜要火。
“掌柜，借个火。”
“咦，掌柜，你抱着寿衣是要给肖管事收尸？”
那冯掌柜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掏出火折子递给十一爷。
朱由检捡起碎木凳的腿，绑了布带淋了灯油，就把火点燃。
“这？”
众人看着朱大东家，就这样拿着火把，东一下西一下，就把林宝斋的铺子给烧了。
烧了，来个死无对证，朱由检烧完一楼，将火把对准二楼，手臂一挥，火把飞进二楼，不一会就燃起熊熊大火。
拍拍手，大袖一挥：“走。”带着众人离开。
大家等十一爷走后，全部围过来看火，也不去救，等到三层高楼，噼里啪啦地燃烧旺了起来，火势开始向旁边蔓延，众人才开始救火。
“走水啦，走水啦。”
四下奔走呼喊。
夜幕下，林宝斋的大火照亮夜空，一直燃到深夜。
李自成：“张公公，皇城外，那火焰是什么？”
“回王上，那是林宝斋的楼，走水了。”
“哦，这么不小心，真是的。”
“王上，快休息吧，明日点兵出征了。”
“嗯，本王睡不着啊。”
朱由检杀人不手软，谁惹到他了，直接砍了就是。
返回民安堂，让人好好给唐掌柜办理后事，又拨了五十两银子给他媳妇，让她节哀。
随后任命张才当民安堂的新掌柜。
张才磕头谢恩。
陈方旺被伙计扶了进去，自有他媳妇照顾，店里少不了伤药医治。
诸事都安排妥帖，才离开民安堂，等他回到滴水大院自己卧室的时候，已经深夜了。
纵然是深夜，精神疲惫，每日睡前，都必须练一套军体拳才行。
这套拳法原也不算神奇，只是配合了青玄内功，就事半功倍，每日内力增长一分。
而内力每增长一分，力量也随之增长一分。
相对的耐力和体力也都会增长一分。
打了一套军体拳之后，又练了一套正阳刀法。
心中不断和南宫阳的南宫十八刀做对比。
觉得还是不明确，干脆拿来纸笔，将南宫十八刀，从第一刀，到最后一刀，全部画了出来。
不过画得太潦草，形式结构也不严谨。
但是自己能看得懂就行。
可以说，朱由检手绘版《南宫十八刀》这世上，只有他看得懂。
太过重意不重形了，比抽象还抽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