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收拾残局
一看是顺军，又在劫掠百姓，朱由检怒意上窜。
李自成的农民军，已经养成习惯，不问善恶，一味的劫掠财富。
可能是京城附近区县已经被劫掠一空，才想起香山口这一带。
看来这朱家庄也是血性子，竟然和顺军拼死抵抗，院子里各有死伤。
突听那老者悲愤的骂道：
“狗贼，要钱没有，要命，尽管来拿，若称得上好汉，就与老儿单打独斗，输了随你处置。”
老者正是陆庄主陆元先，得了道家真传，一手长拳养身功夫了得。
平时又不行走江湖，只一套武当长拳，延年益寿。
不过是道家真传，一般人都不惧怕。
为首贼将仰头哈哈一笑：“你以为是江湖打斗，谁给你玩绿林好汉那一套啊？”
贼将正是刘芳亮手下大将，左谨，杀人如麻，只看得失，不顾道义。
“给我杀。”
左谨不管这老儿交不交，先杀了人，再抄家。
他今日带出来的，都是军中好手，三个总旗，八个亲卫，门外还因为打斗，死了两个副旗。
八个亲卫手持长枪，围着陆元先三人不断捅刺。
三人就陆元先功夫高一些，后面两个青年男子，手持短剑，疲于抵抗。
眼看三人就要遇难，朱由检喝道：
“住手。”
左谨回过头来，手中钢刀一指：
“不想死的速速离开，我大顺军在此捉拿反贼。”
“当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反贼却不知道是谁。”
朱由检冷冷地说道。
咦，左谨一看来者不善，反倒诬蔑他们这一伙人才是反贼。
戒心更胜，问道；“你们是谁？”
朱由检给马光年使了一个眼色，让他报出咱们的名号。
马光年取出背上长刀，拔刀出鞘：
“我乃明军总旗马光年，贼首快快报上名号。”
“明军小旗休要猖狂，你爷爷左谨，乃刘芳亮座下大将，吃我一刀。”
说完就动手，马光年挥刀反撩，哐当一声，左谨竟然后退一步。
马光年这些天日夜修习青玄内功，已今非昔比。
大顺军其他几个人，看这打起来了，纷纷调转枪头，围了过来。
陈方旺不会战斗，朱由检让他退出大厅，守住门口，让马光年和他们周旋。
左谨刚刚和马光年对了一刀，才知道对方有功夫在身，不愿浪费力气，退了几步，让手下人先来。
“给我抓起这些明军余孽，抓活的。”
他暗喜今日良辰吉日，入门遇到宝，抓住这几个明朝余孽，说不定能逼问些军事机密，到时候又是大功一件。
三个总旗，八个亲卫，一共十一人，全部手持长枪，将马光年围在中间。
马光年身陷重围，俱是不慌，左冲右突，不能让他们缩小包围圈，否则乱枪捅死，逃无可逃。
这些贼军惯用伎俩，仗着人多势众，口中呵喝有声，手里不断持枪狂捅。
马光年初时还能抵挡，到后来，渐渐身体不支。
朱由检看出马光年缺乏的是对刀法的理解，全凭军中的枪法和内劲憋着一口气。
这口气一旦松懈，就很危险，当即开口道：
“马光年，回来。”
马光年闻言，双足微弯，猛地向上纵起，又有长枪从四面八方刺来。
他双足踩在长枪围成的花上，后空翻，来到门口。
若是十一爷让逃，他能在门口断后。
谁知朱由检拍拍他的肩膀，淡淡说道：“退后。”
朱由检长身直立，缓步上前。
三总旗八亲兵正欲持枪追击，却看见飞出去一个，又迎上来一个。
十一个人排成一排，齐齐举枪，喝哈，全部刺向朱由检胸口。
朱由检跨步而立。
咻！
一刀斩出，随即还刀入鞘。
众人只见刀光一闪，长枪纷纷断成两截，全部懵逼。
这？
朱由检一脚跨在前，一脚拖在后，低头双眸看地，嘴角微微翘起，雷阳刀果然锋利，当真削铁如泥。
左谨一看这还得了，不是一流刀客，还能是谁。
心生惧意，大吼：“给我上，杀死这人，重重有赏。”
起初只是让手下人抓活的，现在却只要能杀人就行。
这十一人手里握住断木棍，如何能杀人，只是上官发令，大家仍旧没命的抢上前去，提棍就打。
“贼军该死。”
朱由检骂了一声，不再留手，刀光到处，不是手断就是脚断，不过片刻，十一人全部倒下。
左谨早已来到窗边，一刀砍碎窗棂，飞身而逃。
想逃，朱由检踢起一只断枪头，脚背绷直，足弓一弹，断枪头带着寒光一点，咻地飞了出去。
窗外啊呀一声惨叫，朱由检奔上前，凭窗望去，左谨后背中枪，身影已经上院外墙头，越墙而去。
朱由检暗道可惜，看这身法，左谨轻功不弱，此獠心机深厚，行事果断，竟然让他给逃了。
陆老爷连忙上来作揖，身后两名青年都是陆老庄子儿子。
“敢问恩公高姓大名。”
“朱家老十一，陆庄主不必客气。”
救命之恩，岂能不客气，当即让两个儿子给十一爷磕头谢恩。
两个青年身上有伤，朱由检让其免礼。
这时打斗渐歇，后院有两个老妈探头来看，陆家庄劫后余生的人，都来到前厅，纷纷围在老爷身边哭泣。
陆庄主和家人哭了一回，让他们赶紧把大厅收拾出来，给恩公看座。
这才得问恩公此来何事。
朱由检叹道：“我们本想来买药，结果撞见匪军行凶，陆庄主节哀顺变。”
“哎，这些不得好死的匪军，自然有倒霉的一天。”
“对了，十一爷需要什么药材，尽快说，只要我庄上有，尽快拿去。”
随后陈方旺递出了购买清单。
陆庄主一看，陈方旺要得很多，只是稍做犹豫，全部送出。
“这足足两车药材，送还是不必了，我们给你本钱。”陈方旺说道。
“不不，老夫怎敢要十一爷的钱。”
“是他买，跟我没关系，陆庄主还是收下吧。”
朱由检不愿挟恩相购，假意和陈方旺不熟。
陆庄主仍然不收，就是十一爷的朋友，老夫我也是分文不收。
这就没办法了，陈方旺带着两车药材，雇请两个马夫，满满往回走，原本准备的一千两白银，却一分都没用。
陆庄主一直送到了市东口，才停下来。
“老庄子请回吧，我等告辞。”
“十一爷请慢走。”
“以后有需要，尽管来陆家庄。”
“一定一定，可是下次，你不能再送了啊。”
“下次再说吧，十一爷路上小心。”
朱由检见他说得诚恳，说道：“那左谨若敢再来，抱我十一爷的名号，有事，可来民安堂找我。”
陆老庄主闻言大喜，抱拳：“多谢十一爷，谅那贼头子吃了亏，不敢再来。”
“嗯，这样最好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