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时疫艰难
出了房门，朱由检一声跑，二人抱着大包小包的药就往回跑。
生怕陈方旺反应过来，追着他们要药钱。
二人喘粗气回到家中，径直来到后院厨房，汪妈正在烧水，准备煮饭。
朱由检一看刚刚好，让马光年把药拿出来，依样画葫芦，再次将药草丢进锅中。
“老爷，您这是煮药？”
“对，汪妈你在这里守着，等会儿水下到一半就退火，将药汤用罐装封好，能吃两天，一人一碗，都得吃了。”
“知道了，老爷。”
“对了，这是什么药？”
“这个可好了，是专治疫病的药，有病治病无病防身。”
忙活了一天了，朱由检回到自己院子休息，临走叮嘱马光年，一定要勤加练习《青玄内功》将来报效朝廷。
马光年得了老爷命令，如饮鸡血，立即就去院子里打木桩练功。
朱由检又来到太子房内看了一眼，方正化正坐在太子床头打瞌睡。
两个人都在熟睡，朱由检没有惊扰二人，转身退了出来。
穿过回廊，返回自己厢房，远远瞧见一个人影，鬼鬼祟祟的像是做贼。
朱由检好奇地跟了上去，那背影，不是香琴还有谁？
这丫头，看见香琴回头，立即侧身躲在廊柱后面，等香琴走了，又悄悄跟了上去。
两步一回头，朱由检忙于躲避。
一直跟踪香琴到了刘湘君的房间，见她进入房门，不久，房内传来嘻嘻哈哈的笑声。
朱由检：？
她们两个人在干嘛，这么开心。
终究是主仆二人的私事，朱由检没有去打扰。
回房休息，不觉已经到了第二天。
去看了一眼太子，太子正在养伤，叮嘱他按时服药。
返回自己院中，朱由检又开始练习《青玄内功》
通过前段时间的对比，朱由检发现，他练的青玄内功，似乎有点偏。
和方马二人不一样。
同是一本书，方马二人跟着书上练，打坐调息，缓慢积蓄内力。
他就不行，随便怎么打坐，丝毫没有气感，非得要打上一套军体拳，才有气感。
练刀不能增加气息，但能利用气息增加刀法的持久力。
练着练着，不觉已至晌午，吴伯来报，前厅有客人求见。
朱由检缓慢收功，洗了把脸，来到前厅，来人正是陈方旺，见到朱由检，当即下跪。
“陈大夫何以行如此大礼？”
“方旺代天下患者，向十一爷求救。”说完拜伏在地，咚咚磕头。
朱由检本来伸手来扶，闻言微微皱眉，一甩衣袖，返回堂上坐定：
“别整那些没用的，起来说话。”
“十一爷若是肯将配方公布，必是天下苍生福泽，望老爷恩准。”
说完痴痴的看着朱由检，就等他发话。
他昨天给阁楼两个员外老爷服了药，今日一早就能进食，午间再服一剂，竟能下床走动。
陈方旺行医数十年，还未见到如此神奇的药，说是仙丹都不为过。
所以急匆匆而来，求十一爷赐下配方。
朱由检问明缘由，暗道原来如此，赞扬道：“陈大夫忧国忧民是好大夫。”
陈方旺弯腰来到朱由检跟前，笑道；“老爷愿意公开配方吗。”
朱由检笑道：“不愿意。”
陈方旺大失所望，一时间不知该怎么接话。
十一爷老是一句话，把天聊死。
朱由检：“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吧。”
“嗯。”
“我来告诉你。”
陈方旺抱拳，愿意听老爷教诲。
朱由检：“把你铺子给我。”
陈方旺：……
朱由检就看陈方旺是不是肯把铺子送人，陈方旺当然是不肯的，连连摇头，直呼祖上财产不敢背祖忘德。
既然陈方旺不舍得祖产，难道别人就舍得祖传秘方。
一句话说道陈方旺哑口无言，但陈方旺终究是想要莲花清瘟汤真正的炼制方法。
朱由检同意把炼制方法给他，但有前提，就是要民安堂易主。
从此以后，民安堂十一爷说了算，占七成股子，陈方旺占三成，熬制出来的药汤，只能以民安堂的名义出售，若违此规，将收回陈方旺全部股子。
陈方旺到底是沉稳的性格，没有马上做决定，又问：
“十一爷，您说这莲花清瘟汤，多少钱一副合适？”
陈方旺是精明的，稍作计算就得出，就算三成股子，收益必将远远大于现在。
这买卖稳赚不赔，假如一两银子一副药，能赚多少，简直不敢想。
朱由检制定的是半卖半送的政策。
一般来说，可以卖一两银子，假如病患贫困，可以折半，只卖五百文，假如还是买不起，可以再少。
如果完全没钱，可以签订契约，给民安堂帮工，抵销债务之后，即可走人。
“这是为何？”
陈方旺还是被朱由检负责的售药政策给绕晕了，卖药就卖药，哪来这么多名堂。
“你就说愿不愿意吧。”
朱由检起身，不准备和他磨叽，神药配方在手，京城可不止一家药堂。
陈方旺到底是有决断的人，当即拍板：“就这么定了。”
朱由检赞许点头，拍了陈方旺的肩膀：“放心吧，这笔买卖不亏的。”
陈方旺明白，又问道：“十一爷，铺子既已易主，名字要不要改？”
“民安堂这名字不错，不改了。”
随后让陈方旺先走一步，回民安堂，召集伙计奴仆，堂上等待，新东家训话。
陈方旺抱拳先去了，返回后院，找香琴去了。
找了一圈不见其人，料想一定是去刘湘君房里了。
这个丫头，朱由检赶上去，转角处，看见一个青衣小厮，鬼鬼祟祟向月门里钻。
“是谁？”
朱由检喊了一声，那小厮闻言拔腿狂奔。
双足一点，飞身而起，落在小厮前面，正要发怒，却瞧见是香琴。
“香琴，你怎么穿成这样？”
香琴扮成青衣小厮，怕朱由检怪罪，所以拔腿欲跑。
这时候被公子飞身拦下，不敢撒谎，吐露实情。
朱由检板着脸，出声斥责：“只顾旧主子，忘了新主子吗？”
香琴闻言吓得不轻，急忙跪了下来：“奴婢知错。”
“赶紧去换回来，别穿得不伦不类的，说出去，是我老朱家没有家教。”
香琴双肩一颤，连连称是。
“抬起头来。”
香琴缓缓抬头，忐忑向上望去，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脸上是什么？”
“是木炭。”
“这是为何？”
“小姐从小都喜欢我扮丑，所以不是扮花脸就是穿戴滑稽衣裳。”
嗯，朱由检摸透刘湘君心思，小姐没有丫鬟长得好看，所以喜欢丫鬟扮丑。
“以后，不许这样糟践自己。”
“奴婢知道了。”
朱由检伸手扶她起来，抓住香琴的手臂，只觉柔软细嫩，心里不忍训斥，语言也缓和了下来。
“你去换洗一下，然后去照看太子，我带方正化出去办事。”
“奴婢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