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人生就像选择题
楚阳在花姐家住了好几天，两人享受了一段无拘无束的日子。
早上醒来，花姐已经出门了，这个女人的事情比他多。
他一个人起床洗漱，吃了花姐留下的早餐。
中午，微信收到桑琪琪的消息，对方约了他好几次，他都推托工作忙给拒绝了。
桑琪琪：晚上同学会，楚老板再忙，同学会总要给个面子吧。
接着桑琪琪发来了聚会的地点和安排，晚餐在一家烤肉店，接着是去乌托邦KTV。
正好，乌托邦那边，刀哥一直让楚阳过去转一转，成为老板之后，他还一次没去过。
楚阳：晚餐就算了，我晚上直接去KTV吧。
桑琪琪：真是很难请动你这尊大佛。
……
乌托邦KTV，包房内，薛璐璐唱着孙燕姿的《开始懂了》。
这是她高中时代就喜欢的歌，一直留在她的歌单，陪伴了她整个青春。
熟悉的旋律回响耳畔，她略有动容。
她想起高中时喜欢的那个男生，他学习成绩很好。
她想起大学时遇见那个男生，有那么一瞬间，她怦然心动。
她想起自己的老公，他是自己第一家公司的上司，企业高管……
最后，她想起自己上个月才签下离婚协议书，现在的她，孤身一人。
人生就像选择题，选择的时候，你看不见未来的路，但当你回首，你总会不自觉想，如果，当初自己选的是另一条路，如今又会是怎样一番光景。
如果自己喜欢的是高中那个男人，现在还会离婚吗，既没有分到房子，为了家庭还放弃了两年的事业……现在她甚至想不起那个男生的名字，不知道他在做什么，是岌岌无名，还是功成名就。
如果是大学的那个男生呢，他叫楚阳，自己现在又是否能获得幸福。
校园的银杏树下，他们曾并肩走过，一起聊过诗，一起聊过人生……但当自己发现对方家庭太过普通，便渐渐疏远了他。
他们不再聊天，从好朋友，变成了点头之交。
一曲唱完，下面的人热烈鼓掌。
她笑着把话筒插进三脚架底座，用手指把刚才垂下来的耳发勾到耳后。
“唱的真好。”
“这首歌挺难的，孙燕姿的歌，好听不好唱。”
“谢谢大家。”薛璐璐走回座位，桑琪琪给她挪了一个位置。
“喝一杯。”桑琪琪递过来啤酒，女人才能看懂女人，她听得出薛璐璐歌声里的惆怅。
啤酒瓶碰撞，一口刺激灌入咽喉。
“怎么了，以往你都是开开心心的，今天都不怎么笑。”
“离婚了。”
沉默了两秒，“欢迎回归单身。”
又是一声啤酒瓶的碰撞。
“今天来的人好少。”薛璐璐环视了一圈，来了十几个同学，并没有看见楚阳的身影，上次他加了同学群，却连话也不说，还以为今天他会过来。
“留在蜀城的同学，只来了一半吧。”
“诶，薛璐璐，你老公呢？”李梓豪问。
“你问人老公干嘛？”桑琪琪出来帮忙打掩护。
“人老公是网亿高管，还说认识认识，也算是同行嘛。”
“他今天没来。”薛璐璐假装微笑。
“你现在还在网亿吗？”
“没。”
“家庭主妇？”
“嗯。”
“你老公，有福分，娶了我们二班的班花。”
“行了，喝酒喝酒。”桑琪琪赶紧打断这个话题。
“楚阳怎么没来？”薛璐璐假装随口问了一句，“上次见他加了同学群，约同学会也没见他答应。”
“我上午给他发消息，他说会来，不知道人到哪里去了。”
楚阳正在酒吧跟刀哥小酌，灯红酒绿，动次打次，舞台上十几个年轻妹子在闪烁的灯光中热舞。
“怎么样，得劲不？”刀哥很满意，这批妹子是舞蹈工作室的学员，过来兼职，一人一百块，跳三个小时，每个小时跳十五分钟，贼划算。
“不错，不错。”
“待会儿还有乐队，无尾鱼，全是妹子。”
楚阳瞥见舞台边缘，几个穿着色彩艳丽的姑娘正在整理乐器。
“嚯，好年轻。”
“好几个才大一，音乐学院的。”
“唱的什么风格。”
“别问我，我音痴。”
楚阳还挺感兴趣这个乐队，谁年少时没个音乐梦呢，大学的时候他还进过吉他社，手里一把300块的烧火棍，可惜只学了个皮毛，能弹弹卡农。现在，那是全忘光了。
“你不说你同学会吗，不着急？”
“不着急。”
同学会就是一群过去的同学，现在的陌生人聚在一起，吹牛、踩高捧低、利益交换、想给别人戴绿帽子……本质还是成年人那一套。
去了也是面对一双双浑浊、复杂、察言观色的眼睛，大家皮笑肉不笑互相奉承，卖力表演。
真是好朋友铁哥们儿，私下经常聚，根本不用等同学会。
自己也没想睡的同学，不如在这里看妹子表演，等快结束了，上去溜达一圈就成。
热舞结束，无尾鱼乐队上场，主唱挂着电吉他，穿着吊带连衣裙，留着渐变蓝色的娃娃头，看着很朋克叛逆。
架子鼓、键盘手、贝斯手，主音吉他手抱的是木吉他，主唱应该兼职了节奏吉他，底下的调音台还有一个看着也像是学生，应该他们的音响师。
配置还挺全。
调试完设备，主唱扫了一手电吉他，失真的颤音瞬间吸引了所有人注意。
“大家好，我们是无尾鱼乐队。”很甜美的声音。
四下踩镲节奏作为开场，电吉他扫弦立马跟上，居然是唱摇滚的。
Gala乐队的Young For You。
听着还挺不错，主唱声音很有辨识度，与她瘦弱的身形完全不匹配。
楚阳现场听得很少，但感觉得出，这支乐队还是有两把刷子，至少没有让人听出明显的失误。
“一天两千块，管酒水，每个小时唱三首。”刀哥说着乐队的出场费，“张大头养的乐队比这个贵，他们一晚上得花六千，还得约档期。”
“一天两千，他们六个人，平摊下来，挣得也不多啊。”
“可不是吗，学生仔，便宜，不过没人中间抽成，跳舞那批妹子，工作室还得刮一层皮钱才到他们手里。”
无尾鱼接着又唱了两首楚阳没听过的国内摇滚，演出完毕后，刀哥直接冲主唱挥手。
“Fish，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