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银行 保险柜（修改版）
作为一座严格意义上的港口城市，集中了萨尔托港九成银行和各种金融机构的金融街就在离第四航空港不远的地方，白思铭步行过去只过了两个红绿灯，用了不到十分钟的时间。
和萨尔托港大部分区域那蒸汽+赛博朋克风格混杂，新的旧的、高的矮的、各种文化风格的建筑杂乱堆在一起的局面截然相反，这条不到一公里的金融街用自己的宽敞、整洁、气派昭示了即便是在格莱斯顿这种充斥着暴力、血腥和混乱的无主中立地带，有钱的金主爸爸们依旧是你爸爸。
而作为现世最财大气粗的势力，属于凤鸣裔的临仙商业银行自然占了这条街上最好的位置，有着最奢华大气的门店。
即便是两世为人穿越者的白思铭站在富丽堂皇的大门前，仰头看着大门上方那用极其类似于小篆的古凤鸣文写着“临仙商业银行”几个烫金大字时，也不由得心生感慨——真特么气派啊！
银行内部的装潢同样可谓雕栏画栋，并且和特里亚人通常追求的那种暴发户般直白的炫耀不同，这里古色古香的陈设布局凸显了凤鸣文化的特质——沉稳大气中又在各种细节处透着低调的奢华。
在格莱斯顿这种严格来说的穷乡僻壤也能整出如此排场，足可见临仙群岛的凤鸣裔们底蕴确实不一般。
银行大厅中的人不多，接待白思铭的是一位红色碧眼，身段不错，容貌精致的异族女孩，用带着明显口音的凤鸣语殷勤地问白思铭需要办理什么业务。
当白思铭说明自己是要使用“甲”字号保险柜，并出示了从加斯科尔尸体上找到的保险柜钥匙后，这位姑娘本就殷勤的态度顿时变得更加炽热，不由分说领着白思铭就往二楼的贵宾接待室走去。
临仙商业银行的“甲”字号保险柜一年的租金可不低，尤其加斯科尔当初为了保密以及考虑到自己后续很可能无法亲自来取东西要别人代劳，所以选择了匿名租用保险柜的方式，收费比一般情况还要高许多，大概要1万帝国金马克，换算成现世流通最广、最坚挺的货币——临仙元也要将近十万，这些钱在萨尔拖港地段较好的位置买一套三室一厅房都绰绰有余，而且普通人根本申请不到，能用得起“甲”字号保险柜的都是大客户。
可见当初加斯科尔为了那个位面世界的信标确实是下了血本。
“白先生，您也是凤鸣裔，您是从临仙群岛本土来的么？”
在贵宾接待室等待专门负责保险柜业务的客户经理的过程中，女孩为白思铭沏茶倒水的时候忽然小声问道。
本来坐在沙发上翻看着银行宣传册的白思铭闻言抬眸，瞥了眼这位女孩胸牌上用凤鸣语写的名字——“波兰妮·夏洛特”，回答道：“小时候在本土生活，后来随父母四处做生意，现旅居萨克森帝国，这次来萨尔托港是处理些生意上的事情。”
“哦……原来如此。”
这位叫波兰妮的女孩虽然依旧挂着职业性的微笑，但眼眸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
尽管对方这个情绪上的变化很细微，但依旧逃不过白思铭的眼睛，于是他有些好奇地问道：“你好像有些失望？你是美齐亚人？”
红发碧眼又姓夏洛特，大概率是美齐亚人，而美齐亚联合王国是萨克森帝国的老对头，白思铭觉得对方应该是听到如今自己旅居萨克森后才有如此表现。
“啊！抱歉先生，我没有别的意思，您千万别误会！”
波兰妮·夏洛特的脸颊腾地一下因尴尬而涨红，慌忙解释道：“我是土生土长的萨尔托港人，只是我从小就很喜欢凤鸣文化，很向往临仙群岛，那里简直就是我素未谋面的精神故乡，您又是凤鸣裔，所以就忍不住想和您打听打听临仙群岛的事，结果您说您旅居萨克森……”
好家伙！原来是一个精凤！
白思铭虽然表情上虽然没有什么变化，但心里却已经开始疯狂吐槽了。
作为如今现世最富裕、最发达，同时也是最有历史底蕴的地方，许多异族人对临仙群岛都有一种过于美好的幻想和向往，对凤鸣文化更是十分痴迷，能移民临仙群岛对他们来说就是人生的最高目标。
只是白思铭没想到今天还真的遇到了一个传说中的“精神凤鸣人”。
“实在对不起，让您见笑了，其实我一直想去临仙群岛看看的，只可惜没什么机会……”
“没什么，没什么，你不用在意。其实我也很久没回临仙群岛了，最近有机会也想回去看看。而且这次回去后说不定以后就不再离开了，凤鸣语不是有句老话叫‘落叶归根’，我这些年在外面也闯荡累了，想回老家安顿下来，过过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生活。”白思铭摆摆手道。
“哦……那您已经有心仪的伴侣了么？”
“因为我一直为生意四处奔波，无瑕考虑个人的感情问题也不想耽误别人，所以目前还是孑然一身。”
“那真是太好了！”
白思铭只是随口应付，但波兰妮的反应却完全出乎他的意料，只见对方从工装的前胸口袋里摸出一沓便笺，取下别在口袋中的签字笔，蹲身伏在身前的茶几上刷刷刷飞速写着些什么。
写完后脸颊已经彻底红透了的波兰妮将便笺撕下推给白思铭，故意挺了挺自己本就傲人的胸脯，用带着明显口音的凤鸣语道：“白，白先生这这上面是我的联系方式和公寓地址，今晚您可以直接来找我……或者任何您方便的时间我们约着一起吃个饭么？我随时都有空的！”
干啥玩意儿啊？
几个意思啊？
怎么聊着聊着就送起联系方式和地址来了？
这小姑娘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我有这么大魅力么？
看着纸片上的联系号码和地址，陷入严重自我怀疑的白思铭忍不住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白思铭不得不承认自己如今不管是身材还是样貌，放在男人中确实算得上拔尖儿的存在，直接上时尚杂志封面都能镇得住场面的那种，而之前数年的沙场征战又为他赋予了军人独有的果断与肃杀之气……
凤鸣裔，英俊帅气，再加上他年纪轻轻就已经是临仙商业银行的大客户（虽然是沾加斯科尔的光）显然身价不低，而且还单身……
现在的白思铭妥妥钻石王老五，理论上来说似乎大概好像确实挺招小姑娘喜欢。
但为了避免遭遇人生几大错觉之一的“她喜欢我”导致更加尴尬的情况出现，白思铭对对方的热情持坚定的怀疑态度。
而且就以白思铭目前这具钢铁之躯的情况来看，相比于喜欢上人类女性，他跟一艘深空飞艇相爱的可能性要更大一点。
就在白思铭没有反应，波兰妮还想再主动表现一点的时候，接待室的门被人推开了。
“咳咳，波兰妮，你去忙你的事情吧，这位先生我来接待就够了。”
接待室门口，一位看起来四十多岁，身材矮胖，黑发黑眸，拎着一个上锁公文箱的凤鸣裔中年男人轻轻咳了咳，打破了走向愈发奇怪的局面。
“好的，赵经理……”
波兰妮有些幽怨地应了句，又回头深深看了眼白思铭，用唇语说了句“千万记得联系我！”然后才快步离开了接待室。
“抱歉，让您久等了。”
直到波兰妮离开，锁好接待室的大门，隔音和防窃听的装置全部启动后，这位姓赵的经历才走到白思铭对面的沙发坐下：“先生您怎么称呼？”
“免贵，姓白。”
“您是要使用‘甲’字号保险柜对吧？不好意思，在进行后续流程前，我需要先验证您确实是我们‘甲’字号保险柜的服务客户。”
“是的，甲-104号柜，这是钥匙”
白思铭将保险柜钥匙——一柄除了临仙商业银行标志外，没有任何特殊记号的古色古香的凤鸣铜钥匙递给了对方。
检查无误后赵经理将钥匙还给白思铭，打开了手中上锁的公文箱，简单翻找后从中取出了一份文件袋。
“因为当初甲-104号保险柜的是匿名租用，所以我们不会审查使用者的身份，同时不会对保险柜中的物品负任何责任，核对完验证密码后我就会带您前往保险库。这些我必须事先向您说明，希望白先生您能理解。”
相比于对他这个凤鸣裔热情到有些过头的波兰妮，赵经理对白思铭就公事公办多了。
至于临仙商业银行的匿名保险柜连使用者身份都不会审查，更不在意客户往保险柜里存了什么的态度，上辈子去银行必带身份证的白思铭虽然有些大受震撼，但也能表示理解。
毕竟萨尔托港是一个鱼龙混杂的地方，很多明里暗里的东西不能往下细究。
“如果没有意见，接下来请您完成甲-104号柜的安全验证。”
说话间赵经理从公文袋中取出了一块类似于写字板的东西，将其递给了白思铭。
“这是……？”接过写字板的白思铭微挑眉稍，问道。
“您只要按照上面的提示输入密码即可，验证会自动完成。”赵经理解释道。
白思铭点点头，取下固定在写字板旁的专用笔，将写字板放在大腿上，按照加斯科尔记忆中的信息和写字板上浮现的提示，开始输入密码。
也就是在书写密码的过程中，白思铭忽然感应到了一丝极其微弱的灵能波动。
这股波动极其微弱，寻常人根本无法察觉，甚至就连白思铭都差点误以为是房间内防窃听的结界发生装置产生的噪波。
白思铭皱眉，侧头朝着灵能波动传来的源头看去，目光随即落在了茶几上那张写有波兰妮联络方式和住址的便笺上。
……
银行大厅的角落里，波兰妮右手食指轻点在耳朵上仿佛正在倾听着什么，呢喃自语道：“甲-104号柜……匿名使用？很可疑啊！虽然查不到最早租用者的信息，但应该能查到这个账户是什么时候开设的……”
自语完，她放下手臂，快步朝着自己的工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