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天师度
陈染愣愣地盯着眼前的夺尸人，良久，才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我让你去找一副皮囊，你怎么给我弄了个金发碧眼的外国女人回来？”
咱们也不是说一定要女的才行吧？
下次要是让张楚岚他们看到了，自己该怎么说？
张楚岚那家伙，一定会一边搭着他的肩膀，一边用那种“我全都懂”的眼神打量他。
夺尸人听后，低头审视着自己身上的这副皮囊，随后微微点了点头，朝着陈染认真的说道：“我觉得大人应该会喜欢这样子的。”
上次看到陈染那副模样以后，自己特意选择了一个颜值在线的女人皮囊，大人应该不会不满意才对。
陈染无奈地叹了口气，抬手遮住自己的脸，有些头疼地说：“先进来再说吧，我得好好跟你说道说道。”
张怀义和周圣则站在陈染身后，一副看戏的样子。
周圣嘴角含笑，“陈染，你一定要记住，沉稳！”
张怀义虽然没有说话，但脸上却是满是紧绷的表情，正努力压制着微微抬起的嘴角。
客厅内。
两人坐在桌子边，陈染轻轻敲击着桌面，问道：“说说这三天你经历了什么吧。”
夺尸人看着陈染，轻声说道：“三天前，我按照大人您的说法，专门去搜寻了已经死亡的人。”
“而且为了避免皮囊的主人的家里人会发现，于是我……”
陈染提前打断了她的话，“所以你就将人家的家人也一并给杀了？”
夺尸人急忙摆手，头和手同时摇动，慌忙澄清：“不，不，大人您误会了。我知道您不会允许我行凶夺皮，因此我将目标锁定在了无亲无故的孤儿和外国人身上。”
她抬起手，凝视着自己那白皙而纤细的手，继续说道：“如您所见，我找到了最合适的选择。”
“这个人是从外国来的少女，在前两天深夜，我偶遇了她，她不知道是为什么，跳河自杀了，于是我就将这人死后的皮囊给剥了下来。”
说着，夺尸人从口袋中取出一只手机，用指纹解锁后，在屏幕上滑动了几下。
停在一个特定的界面后，她将手机递给了陈染。
陈染接过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一则外国的新闻报道，讲述的是一起飞机失事的事故。
她语气淡然的说道：“我查到了这个人是为什么自杀，她本名叫艾薇·维尔登，她的家里人正是因为这场航空事故，都死了。”
“她应该是受不了打击，于是也自杀了。”
夺尸人微笑着说道：“无亲无故，尸体新鲜，我想不到还有比这更合适的皮囊了。”
陈染微微点头，如果是按照她的说辞来看，那么确实，没有比这副皮囊更好的选择了。
因为尸体刚死，而且只有她一个人知道，就这么神不知鬼不觉的替换了一个在国内不起眼的外国人。
“我觉得大人对于女人的皮囊来说，应该会更喜欢才对。”
艾薇看着陈染说道。
陈染沉吟了片刻，随后问道：“你本体到底是男还是女？”
对于这个问题，他比较想知道答案，如果是一个大老爷们穿着女人皮囊摆弄姿色，陈染总感觉很违和。
艾薇闻言，似乎在努力回忆，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时间太久远了，我已经记不太清楚。
但我想，我应该是没有固定性别的。我最初出现的时候，就是大人您所见的那副模样。”
陈染听到这话，想起了他本体灰色皮囊的样子。
随后看着艾薇，一副你小子隔着逗我的眼神。
“你出生就那样？你真天生神力啊？”
艾薇回答：“不是什么天生神力，只是我原本就不是被人生出来的，而是从某个地方逃出来的。”
陈染眉头一挑，好奇地问：“这么说来，你原本就不是人类？”
他想起艾薇那副模样，确实不像是人类。
毕竟，哪有人一出生就没有皮囊，还需要夺取他人的皮囊来生存。
“没错，”艾薇确认道，“大约百年前，在异人界的甲申之乱后不久，我就这样突然出现在了这个世界。”
“甲申之乱之后？”
甲申之乱那段事情，陈染自然是知道的，那是关于那些所谓的正道魁首为了争夺泄露消息的八奇技而引发的一系列事件。
那场动乱中，无数异人卷入争斗，而龙虎山的田晋中，就是在当时被其他门派砍去了手脚。甲申之乱让许多门派损失惨重，元气大伤。
但是甲申之乱之后，到底又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像夺尸人这样不符合常理，似人非人的东西会突然出现？
陈染看了看周圣和张怀义，眼神里充满了疑惑。
周圣轻轻摇头，语气中透露出无奈：“我知道你心中有疑问，但我们的记忆也很有限。至少在那时，我们是没有见过这样的生物。”
张怀义也点头附和：“我们的记忆同样残缺，甚至对于甲申之乱的记忆都有些模糊不清。至于甲申之乱之后的事情，或许只有四哥才能给出答案。”
无根生，他肯定知道甲申之乱之后发生了什么。
艾薇注意到陈染的失神，轻轻在他面前挥了挥手，关切地问道：“大人，您没事吧？”
陈染回过神来，定了定神，示意艾薇继续：“你接着说，我在听。”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我的记忆是从那段时间直接开始的，刚开始的时候我就是我本体那般模样。”
“我的记忆中，不仅记载了我剥取人皮囊的能力，还包含了炼制僵尸的精细过程。”
“在那百年里，我就这么依靠着剥人皮囊生存下去，我似乎也没有所谓的寿命限制，只要是穿上他人的皮囊，我的寿命就会从那皮囊上面直接扣去。”
“隐藏身份，剥取皮囊，炼制僵尸，这样的日子持续了百年。”
“直到遇到大人您之前，我就是这么生存的。”
“至于那些关于我出生时无皮的传闻，都是我故意散播出去的，让世人以为我不过是个异人而已。”
陈染听罢，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烦躁。
非人的夺尸人，被困的无根生，以及甲申之乱后的种种。
怎么感觉自己就像是被绕了进去一样。
“哦对了。”艾薇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说道：“除了这些记忆，我还有另一段记忆，但那内容，我不好说是什么，那和龙虎山的老天师有关。”
陈染立刻追问：“是什么？”
能和张之维老天师有关的东西，肯定不一般。
她想了想，终于开口说道：“天师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