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迷茫
“爹!”
“爹!”
陈染和吕秀才的声音同时响起。
“爹,什么情况?”吕举人紧张地握紧手中的棒子,不安地望向吕状元。
“你啥时候在外面多了一个儿子?还长成这副模样?”吕举人指着吕秀才,眼中满是疑惑。
吕状元哆哆嗦嗦地捡起掉落的烟斗,随后护住身后的几人,眼神警惕的看着吕秀才。
他声音颤抖地说:“这分明就是邪祟,什么我儿子,吕秀才,你赶紧过来!”
陈染听到吕状元的喊声,连忙连滚带爬地小跑向他们,一边跑一边回头看向身后,眼中流露出恐惧之色。
吕秀才见状,急切地喊道:“我才是吕秀才!爹!”
话音未落,他便要起身朝着吕家班走去。
“可别被这邪祟迷惑了。”吕状元根据自己的经验,提醒众人。吕家班的人连忙定了定神。
“快过来,秀才!”吕举人朝着陈染喊道。
陈染跑到了吕状元身边,颤颤巍巍地说:“爹,刚才解手的时候,这邪祟就突然出现,吓我一跳。”
“爹!他才是邪祟!我才是吕秀才!”吕秀才指着陈染,试图让吕状元相信自己的身份。
就在这时,陈染伸出一根手指,瞬间,一团熊熊烈火猛地出现,形成了一个包围圈,将吕家班的人困在了中间。
“我的妈呀!这邪祟这么凶!”吕状元惊呼,他四处张望,发现火焰包围圈的一处有一个小口子,刚好能让吕家班一行人通过。
“这不是我放……”吕秀才连连摆手,出声解释。
陈染心中暗自念叨:“乱金柝。”
吕秀才的动作瞬间变得迟缓,说话声音也卡在喉咙里无法发出。
他张牙舞爪,似乎是要朝着吕家班一行人飞扑过来。
“跑!”吕状元看到这一幕,连忙指挥着吕家班一行人朝着那个小口子跑去。
陈染回头,看着那吕秀才,轻笑一声,随后解开了术法。
“爹……”吕秀才站在火圈的正中央,看着吕家班一行人仓皇逃窜,眼中充满了迷茫。
不一会儿,大火熄灭了,空气中弥漫着焦木的味道。
不知走了多久,他走到了一条河边上。
看向那河面,水面上的倒影,完全是另一个人的模样。
吕秀才迷茫的看着那水中的自己。
……
“爹,怎么了?这么急慌慌的?”
罗绢花朝着吕状元问道,刚才吕家班回来的几个人,表情都如出一辙。
好似是碰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一样。
自从刚才吕状元回来,嘴里的烟枪就没停过,一口接着一口。
“刚才,我们碰到邪祟了。”
吕举人拍了拍罗绢花的肩膀说道。
陈染在一旁插嘴道:“那邪祟,甚至还说自己是爹的儿子呢。”
一听到这话,罗绢花表情惊恐,“那邪祟不会还会追上来吧?”
吕状元没好气的说道:“所以说赶紧走,免得被那邪祟追上。”
几人都默不作声,脚下的步子倒是加快了不少。
陈染看看几人,嘴角微微扬起,一股非罡之力传入他的体内。
他们信了。
“真舒坦。”陈染感受着体内的非罡之力。
时间一点点流逝,太阳逐渐升起,照在几人身上。
“爹,那邪祟应该不会再出现了吧?”
吕举人感受着照在自己身上的阳光,怯懦的说道。
“应该,不会了吧。”
吕状元也拿不定主意,毕竟他碰上这种邪祟精怪的次数也不多。
按照常理来说,应该不会有邪祟了吧。
看到几人大汗淋漓,眼眶里带着血丝的疲倦模样,吕状元说道:“先吃点东西,等会儿再赶路吧。”
几人微微点头,将行李上的东西拿了下来,
先是喝了点水,又是拿了点粮食出来。
“秀才,给。”吕举人从一块破布兜里拿出一块馍递给了陈染。
在吕举人看来,秀才应该是昨天被惊吓最严重的。
毕竟一开始,他可是独自面对那无皮邪祟。
陈染伸出手,接过那块馍。
那馍却突然从他的手中滑落,掉落到了地上。
陈染愣了一下,他怎么会连一块馍都拿不稳?
是被风吹落的?但是风有这么大吗?没感觉啊。
他弯腰将馍捡起,然后缓缓抬起头,原本吕家班的人竟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几位身着制服的医生和护士。
最前面的主治医生手中还沾有馍的碎屑,似乎正是他无意中将其打落。
“这馍你是从哪里拿来的?”医生看着陈染,轻轻地摇了摇头,然后环顾四周,质问道:“你怎么会弄成这样?”
陈染吸了吸鼻子,闻到了病房里弥漫的一股烧焦的味道。
他顺着气味来源的方向望去,只见一扇布帘子被烧毁了一半,焦黑的边缘显得格外刺眼。
那烧毁的帘子散落在他的周围,恰好形成了一个圆圈,将他围在中央。
“你刚才是不是病又发作了?这火是你搞的?”
医生指着那烧毁的布帘,眉头紧锁,语气严肃,“幸亏有人及时发现,否则你可能会被活活烧死,你知道吗?”
话音刚落,医生便开始在陈染的身上摸索,试图找出他可能藏匿的打火机或其他点火工具。
然而,一番搜索后,医生并未找到任何可疑的物品。
“真是奇怪。”医生带着疑惑收回了手,陈染的口袋里空空如也。
难不成那布帘子还能是自己燃烧的?
随后他们又检查了一通,确定没有危险物品后,又对陈染进行了一番叮嘱,随后将那帘子取走,纷纷离开了病房。
陈染等他们离开病房后,摊开手,看着手心里那块略带潮湿的馍。
这馍是他在幻觉里拿到的,怎么会出现在现实里?
而且刚才医生和护士人数刚好就和吕家班一行人的人数对上了。
他转过头,看向右侧的桌子,水果篮中的一个苹果上,清晰地留有他右手的手印。
对上了,一切都对上了。
而且,明明他烧了帘布,竟然只是略微叮嘱了一下?连家人叫来赔偿损失都不用的吗?
这行为逻辑有些不合理啊。
“难道我现在所在的地方,才是真正的幻觉?”
陈染迷茫地望着房门,他缓缓走到门前,透过房门上的小窗户,看着外面那些穿着蓝白条纹病服的病友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