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三岔口
那一夜过后，我的心就像一团乱麻，怎么理也理不清，被各种纠结、困惑和懊悔紧紧缠绕。工作中，失误一个接着一个，仿佛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大，根本无法遏制。
最初可能只是一些小的疏忽，可后来却演变成了严重的错误，影响了整个项目的进展。而老板对我的不满，也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而不断加剧。
他看我的眼神从最初的略有不满，逐渐变成了深深的失望和愤怒。每次在公司碰到他，都能感受到他那充满责备和质疑的目光，仿佛一道道利箭，直直地射向我，让我无处可逃。
一日，老板面色如霾，将我唤入那间氛围沉郁似铅的办公室。他的目光如矢，直直射来，双手紧抱胸前，身躯微微前倾，厉声道：“你最近到底怎么回事？看你这副状态，干活纯粹瞎搞，再这样下去你可以滚蛋了，公司不养闲人。”
我脑袋低垂，仿若霜打之草，蔫声说道：“对不起，老板，我会调整。”声音细若蚊鸣，满是愧疚与不安。双手不由自主地紧攥衣角，手心汗水满溢，双腿微微颤抖。
老板冷哼一声：“调整？我要的是切实行动，我已经给你足够的时间，可瞧瞧你把工作搞成什么样子。公司不是收容所，不会一直容忍你的差错和低效！”说完，他倚向椅背，闭目深吸一气。
我呆立当场，茫然无措，脑海一片空白，嗫嚅道：“老板，我知道这次让您很失望，我会尽快做出改变，提升工作效率，保证不再重蹈覆辙。”
老板睁开双眼，冷冷瞥我一眼：“但愿你能言出必行，否则，你另寻高就吧！”
我狼狈地走出办公室，仿若脊梁被抽离，满心皆是沮丧，脚步沉重似铅，缓缓向外挪去。
此时，何虹竟蓦地现身于公司楼下。
我下楼没好气地说：“妳来干什么？”
何虹低着头，又抬起眼看我：“那晚过后，你都没联系过我，我就想知道你是咋想的。我知道现在不是时候，可我心里一直放不下。”
我不耐烦地说道：“别再提了，都过去了。我现在工作乱得一团糟，没心思弄这些。”
何虹咬了咬嘴唇：“可我觉得没过去，你现在工作不顺，我想帮帮你。说不定我能给你点支持和鼓励，让你心情能好点。”说着她往前迈了一小步，眼神很坚定地看着我。
我提高了嗓门，激动地说：“我用不着你帮忙，别来烦我！我的事我自己能解决，你别在这儿捣乱！”
何虹眼里闪过一丝失落，不过很快又坚定起来，说：“不管你咋想，我是真心的。我知道你现在压力大，心情差，但我不会轻易放弃。我相信只要我坚持，总能帮到你的。”
后来，何虹经常出现在公司楼下。同事们在背后的议论声越来越多，我压力更大了。
有次我终于忍不住，对何虹大声吼：“你别再来了！这样影响太不好了！我已经被工作和生活压得快喘不过气了，你还来添乱！”
何虹眼里马上充满了泪水，肩膀不停地抖，身子也跟着哆嗦，哭着说：“我知道我以前犯了大错，让你失望透顶。可我一直在努力改，一直在想办法弥补。我就盼着能有个重新开始的机会，为啥你就不给我呢？我是真心想跟你和好，想回到过去的好日子！”她伸手想抓我的胳膊。
我苦笑说：“真心？太晚了，现在说这些有啥用！以前我给过你太多次机会，你每次都让我失望。我受够你的谎话和出尔反尔了，我的心早就伤透了，再也受不了你的折腾！”边说边用力甩开她的手。
何虹哭得稀里哗啦：“难道咱们真回不去了吗？以前那些开心的时候，那些一起说的话，你都忘了吗？咱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就不能再给彼此一个机会吗？”
我一脸烦躁：“别再提以前了！那些好都是假的，一戳就破。你说的改，在我看来就是骗人的。我不会再信你，永远都不会！”
回到家，我正心烦意乱的时候，零不朽站在我面前说：“你那晚在何虹家的事我都知道了，我一直以为你是个靠得住、明白事理的人，能把事情处理好。可看看现在的你，被以前的感情事搅得工作生活都不行。你真让我太失望了！”
我赶紧解释：“不朽，不是你想的那样！这就是个误会，我能跟你说明白的。”
她走向房间：“别解释了，事实就在眼前。看看你现在变成什么样了，一点原则底线都没有。我以前还觉得你能靠得住，是我能信的人，现在看来，我是错得离谱。”
我慌乱的继续解释：“不朽，你听我解释，那天晚上是个误会，我也不知道怎么会那么做，对不起，是我的错，绝对不会有下次。工作我也一定会重新好好干，让一切都好起来，相信我。”
零不朽坐在床边，双手捂着脸，哭着说：“这不是一句对不起就能解决的。”
我走到她身边，蹲下说：“不朽，你一定要相信我。”
零不朽脸上都是泪水，无力地叹了口气：“你先出去吧！我想自己一个人静静。”
我应了一声，接着慢慢走出房间，轻轻把房门关上。
恰在此时，公司里传来了一则要命的项目机遇。要是能把这项目成功拿下，说不定就能成为我在公司的救命稻草，把我那眼看就要保不住的地位给挽救回来。
我心里清楚得很，这可是我最后的机会了，是我唯一能翻身的指望。所以，我下定决心，破釜沉舟，拼了老命也要搏一把。不管前面有多少困难，哪怕只有一点点成功的希望，我也得豁出去干。
就在这节骨眼上，何虹又冒出来了。她给我打电话，着急忙慌地说：“我有特重要的事跟你讲，你现在就来我的咖啡店，不见不散。”我拿着电话，心里那叫一个纠结。
我看向零不朽的房门，在那犹豫了半天，心里不停地琢磨。思来想去，最后我还是咬咬牙，尽管心里七上八下的，还是去了何虹的咖啡店。
一路上，我这心就跟打鼓似的，乱得不行。一直在猜何虹到底要跟我说啥，会不会影响我准备项目。等我到咖啡店的时候，手心全是汗，脚都跟灌了铅似的，沉得迈不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