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请叫我：郭·物理学家·理论家·科研家·巨侠
郭巨侠遣退了周遭的仆从。
这次的演武场只剩他们两人。
“给！”
郭巨侠从兵器架上随手挑了一把细剑：
“你试试看用内力贯透此剑。”
温良恭接过细剑，深吸一口气，缓缓将内力注入剑身，只见那细剑微微颤动，发出轻微的鸣响。他眼神专注，试图将自己的内力均匀地贯透到剑的每一处。
郭巨侠在一旁静静地看着，眼神中带着审视和期待。
温良恭手中的剑光芒渐盛。
他能感觉到内力在剑中流淌的轨迹。
“如何？”
“不错！”
郭巨侠点了点头，又从旁侧的架上取了一柄长枪丢过去：“再试试这个！”
温良恭抬手一送，将细剑归鞘。
随后连忙伸手接住长枪，他定了定神，紧握着长枪，熟练地调动内力注入长枪，内力如潮水般涌入，长枪开始微微抖动，枪尖逐渐闪烁起炽热的火光。
郭巨侠继续说道：
“接下来，用这长枪施展一套你的枪法。”
温良恭应了一声，深吸一口气，然后身形一动，长枪如龙般舞动起来，火焰重重，枪影闪烁，带着呼呼的风声。
一套枪法下来，他气息微喘。
不过眼神中却透着兴奋。
“内力灌透长枪与灌透细剑间有什么区别？”郭巨侠终于开始进入正题。
“长枪比起细剑要沉重许多。”
温良恭一言直接说到了他的心坎：
“内力贯入时也需要更多的内力去贯通。”
郭巨侠轻笑道：
“不错，正是这样：
内力在脱离人体之后是有阻力的。
你看……”
说着，他一记惊涛骇浪拍出。
内力化作的滔滔海浪在离体一丈之后就开始迅速衰退，到了三四丈之外就与寻常一掌没什么区别，即便强如郭巨侠，在相隔这么远的距离，最多也只能在木人桩上留下一个极为浅薄的印子。
“其中内力在空气中的阻力是最小的，其次是金银铜铁之类的材料，再次就是木、土、石之流，最难的是水。”
郭巨侠讲的很认真。
只不过这些术语吧……
让温良恭一时间梦回物理课堂。
夭寿了！
连武功都有的世界，轻功能踏叶而行，牛顿的棺材板都快要压不住了，怎么物理学还是深入世界的各个方面啊？
不过玩笑归玩笑。
对于郭巨侠的这个结论，他虽然平日里没注意，但仔细想来确实是这样。
内力通过其他物体时会有阻力。
就像……电流一样。
郭巨侠自然不知道温良恭心中一时间想了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他依旧在自顾自的讲着自己的研究理论：“还有我发现第二点：越大的物体，阻力也就越大，想要贯通它就需要更强的内力。”
确实！
刚刚细剑与长枪的实验已经证明了这一点。
“既然这样，单从内力看，你赤手空拳打出来的火龙，其实应该比你用枪打出来的更强一些，可为什么结果相反呢？我看了你的拳谱和枪谱，运功方式和路线完全一样，在同一个人施展的情况下，二者的威力应该是拳法更强。”
“可能是……拳法还未完善？”
温良恭试探着问道。
“这句话，你说出来，自己信吗？”
郭巨侠笑着摇摇头，反问道：
“威力大的招数，已经被你化入拳法中。你还要完善什么？那些旁枝末节吗？它们哪怕再完善也只不过是为你多添些对敌招数，与最终的威力何干？”
这话说的，倒也对。
温良恭问道：“既然如此，那为何我这套拳法的威力始终比不上枪法？”
面对这个问题，郭巨侠没有解答。
他伸手取过旁边的枪，笑道：
“你看好了！”
说罢，长枪舞动，内力挥洒。
温良恭隐约能看见长枪的枪头上有一道龙的虚影。
很显然，这是他的枪法。
郭巨侠现学现卖。
长枪刺出，龙吟声起！
枪头直接将演武台上立着的几个木人桩轰爆。
这一击过后，他又丢下长枪。
赤手空拳打起了拳法。
一拳之下，狂风骤起，台上的石砖寸寸爆裂。
打完收工。
“你觉得，我这枪法和拳法，哪个威力更大？”
温良恭摸了摸下巴，给出了答案：
“拳法更强些！”
刚刚他没有下台。
威力的参照物与其说是木人桩和演武场。
倒不如说是身处风暴中心的他。
二者相比，给他的压力确确实实是拳法更强。
而且从参照物来看也能看出。
“还没明白吗？
真正有问题的不是你的拳法和枪法。
而是你的内功！”
郭巨侠看着一片狼藉的演武场，长叹了口气，眼中浮现一抹凝重：“你这内功是与枪法配套的家传功法吧？配套功法确实能使用处‘1+1＞2”的效果。
只是，你有没有想过，在阻力更大的情况下，为什么输出的内力反而更大呢？只有一个答案，那就是输入的内力也加大了，你的内功……欺骗了你！”
坏了，真是来上课的！
不过这会的温良恭却比前世上任何课都认真。
教学依旧在继续：
“当然，内功不会说话。
我指的欺骗，并不是你理解的那个欺骗。
你从丹田中确实只抽掉了这么点内力灌入长枪中，至于多余的内力是从哪来的？我推测是内功压榨了你奇经八脉十二经络中残留的内力，以此维持枪法的威力……我已有内功，无法深入研究这门内功，因此以上仅仅是推断，你也可以亲身试验、好好感受一下真相。”
一番长篇大论下来，温良恭有些愣了神。
他是不太相信这话：“如果真是这样，创造这两门武功的人，图什么？”
“你看我这一掌……
威力已经十年未曾进一步。
因为我的内功已经停滞不前。”
郭巨侠叹了口气，内力翻涌，挥手打出一掌：
“你问图什么？
所图可真是太多了。
图威力，在内功境界未能更上一层楼的时候，你出手的威力却能够比同层次的高手更强，这样一来，胜负立显。
图久战能力，旁人的内功最多只能压榨丹田中的内力，丹田空了，就是真的空了……可你这两套武功配合，却能把从头到脚所有经脉都给压榨一遍。”
威力大，又持久，谁能不爱？
温良恭半信半疑。
不过眼下想要了解真相，就只有亲身尝试。
纸上得来终觉浅，
绝知此事要躬行。
试试就试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