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杀人要杀绝,斩草要除根
温良恭不是‘龙门镖局’里那个浑浑噩噩的恭叔。
这三年来他可不像原主那样一心只想着泡妞和走镖,三次春秋交替,他已经将原主一身的家传武功融会贯通,甚至推至了一个全新的高度。
虽然没有全力出手过,但对于自己的实力,温良恭也有大概的估测:
全力施为之下,正面交锋十招能生擒‘铁胆镇三秦’佟伯达,五招能取他老命。
满意吗?勉勉强强罢了。
放眼整个江湖,能强过佟伯达的人寥寥无几,走镖三年,他也只见过一位高手能稳压佟老爹一筹,而这个高手的名号凑巧刚刚出现在了佟石头的嘴里……正是号称北六省绿林总瓢把子的那位。
如此看来,佟伯达在江湖上起码算是二流好手。
可那又如何?
非常不凑巧,在‘武林外传’里出场的那些人物大部分都是这所谓‘寥寥无几’中的一员。
就连不善正面对敌的老白,都能一指点住佟伯达。
换而言之,如果温良恭要插手主线剧情,他可能连自保能力都没有。
公孙乌龙、上官云顿、姬无命……
这些家伙可都是杀人不眨眼的狠角色。
“我的枪不够快,也不够狠!”
温良恭没有用内力,仅仅凭借枪法对敌,手中银枪上下翻腾,吐露寒芒,如同白蛇吐信,朵朵血花飞溅。
什么叫虎入羊群?
刀疤脸贼头今天算是见识到了。
当那杆散着森冷寒气的长枪停留在他喉头的那一刻,他大脑已经宕机了。
短短十息之间,自己带下山来的二十来个好手就已经魂归地府。
就这,还不够快?还不够狠?
听见温良恭的低声喃喃,他打了个寒颤,努力挤出一副虚张声势的模样:
“少、少侠你这枪要拿稳了,我家瓢把子可是修出了内力的大高手,若是我这个二当家出了事,你们恐怕走不出碧云山。”
“内力啊……”温良恭唇角掀起,回头看了眼佟石头:“石头,你不是想学我教给承畴的那一记火龙枪吗?瞧好了……”
话音落下,温良恭身上的气势陡然一变,原本平静的眼眸中燃起一抹炽热的光芒。
二当家脸色剧变,他能感觉到面前之人身上透体而出的那股毫无保留的气势。
瓢把子?
那家伙的气场连眼前这青年的一半都够不上!
跑!必须跑!
留在原地硬吃这一枪的话,决计是十死无生。他没有犹豫,当即转身朝山林跑去,直接将后背暴露了出来。
温良恭默默看着这一幕,手中长枪微微一震。
下一刻,丹田中的内力汹涌澎湃地通过双手经络涌入长枪,枪尖之上竟隐隐有热气升腾。
看着那道狼狈的背影,他足尖轻点,腾跃而起,枪尖上火焰升腾而起,一条咆哮的火龙经过内力的催动竟直接冲出,带着炽热的高温和强大的力量追了上去。
火龙所过之处,空气都被灼烧得扭曲变形,发出“滋滋”的声响。
地面上的尘土被火焰掀起,形成一片烟尘。周围的树木也被火焰的热浪波及,树叶纷纷掉落,树枝甚至都有被烧焦的迹象。
“额滴亲娘嘞,恭哥这一招又强了不少,这次都不用在地上磨枪嘞!”石头瞪大双眼。
温良恭收枪而立,身上的气势渐渐平息。
“收尸吧,不用埋,也算告诉来往旅人:这里的匪患已经扫平了。”
片刻后、一具具山匪的尸体被整整齐齐摆在路边。
温良恭看了一眼那已经被烧成半截焦尸的二当家:“你们先走,我去山上转两圈。”
“行,咱们到山下会合。”两位镖师心领神会。
石头却是一脸愕然:“恭哥,你去山上做什么?要是想吃什么野味,直接去山下猎户那儿买吧,何必跑这一趟?”
钱是小事,佟少当家从不缺钱,主要是得趁着这机会赶紧把恭哥压箱底的火龙枪学会啊!
“石头啊,你记着:杀人要杀绝,斩草要除根!”
温良恭似笑非笑,拍了拍石头的肩膀,眉眼一挑,对两位镖师示意把这傻小子看住。
随后直接倒提长枪跃入山林,运起轻功,几个提纵间便直接消失在了逐渐茂密的林间。
……
碧云山进关中的这条线路,龙门镖局并不常走。
可不常走,不意味着不走。
结了仇,总是会被报复的。
万一下一次领队的镖头本事稍差几分,敌不过那瓢把子怎么办?
况且,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温良恭在山里转了一会,找到了几条有人活动迹象的山间小径。
不过很可惜,走到最后才发现都是些采药人、猎户、樵夫开辟的小路。
“怪哉,这些家伙的老巢在哪来着?罢了,先去高处看看,哪里地势最适合扎寨……”
他足尖轻点,内力毫无保留倾泄而出,顺着起伏连绵的山崖直接攀援而上。
不过他这一动,倒是察觉到了几分不对劲:
身后似乎若有若无的喘息声,就像有人在远远吊着。
不,不是像,那他妈就是!
艹,林子里鸟雀争鸣,影响了他的感官。
温良恭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当即转变方向,枪尖之上内力涌动,炙热高温弥漫,直直朝着传出喘息声的地方激射而下。
可曾见过一招从天而降的枪法?
火龙呼啸,林叶刹那间被点燃,四周鸟雀纷飞,当真像百鸟朝龙之景。
“恭、恭、恭、恭……恭哥,是额啊!!!!!”
林间的阴影处,那人抬头,一脸惊恐,他想动想逃,可在一股气机的锁定下却连手指都难以动弹。
这一击,温良恭没有留手,倾力施为,而且自己也在半空中,完全无法借力收招。
‘艹!老赵、老王是干什么吃的?连这小子都看不住?’
他只能尽力偏转……
佟石头根本不敢看,死死闭着眼,听着旁边地动山摇的巨响,感受着滚滚气浪扑面而来,一阵耳鸣后,他能感觉到的只剩下胸腔中那颗跃动的心脏。、
“额的心脏还在跳……额、额还活着!”
他心有余悸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从烟尘中走出的身影。
温良恭黑着脸,衣衫崩裂,几处撕裂的口子随着微风轻轻飘动,头发凌乱地散落在肩头。
原本束起的发髻也已松散,几缕发丝贴在他满是汗水的脸颊上,发梢上沾染着血迹和灰尘,显得有些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