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被改变的常识
睁开眼，熟悉的天花板，张吴雨翻了一个身，将火红色的被子盖的更紧了一点。
窗外阳光明媚，已是正午，一个身高一米八的眼镜男站在他家门口，拍打着卷帘门。
“喂！无语，你在不在家！”
“喂！开门啊！无语！”
张吴雨用枕头裹住被子，但依旧扛不住连绵不绝的噪音，终于在十分钟后忍无可忍，大喊某种植物后就套上拖鞋来到大门口。
“谁啊？程阳？你一大早地干什么？吵死了！”
张吴雨迷糊着打开院门，街坊邻居围了不少，簇拥着一位一米八的青年，他带着一副黑框眼镜，穿着印有简易线条的衬衫，合身的衣服下露出有形的肌肉线条，正是张吴雨的大学室友程阳。
程阳皱眉：“什么一大早，你人睡死了？你抬头看看，都正午了。”
“你看隔壁陈姨，都收摊了准备去医院送饭了。”
他拉过一旁拎着菜篮子的大妈说道，被拉过来的陈姨上下打量了一会邋里邋遢的张吴雨，顿时心疼道：
“哎哟，小张肯定是因为太兴奋了一晚上没睡准备去逛天坑呢。你看，身上这么脏，昨天晚上肯定是睡院子里忘记了。”
街坊们哄堂大笑。
“要我说年轻人容易激动了，一听到点小道消息就兴奋成这样。”一位60多岁的大爷笑道。
“就是就是，让人进天坑，这种消息也能信？哈哈哈哈。”
“程阳，这都什么和什么啊，话说你怎么来了？你家不是在离金市市区吗？”
张吴雨拉过程阳的肩头，将头靠过去低声问道。
“还不是你两天前就失联了，我用得着大老远跑过来找你吗。我是真怕你哪天在村里被人拐走了。”
程阳痛心疾首，回头谢过围观的街坊们，转而把门合上。
“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我还以为你大半夜走路摔坑里了。”
“靠！说道这个，我真想抽你，你现在欠我一顿揍。”
“啊？老小头，我没惹你吧？我好心来找你你就这么对我？”
“你昨天为什么给我打电话？差点害死我。”
“昨天？不是啊哥，那都是前天的事情了，还能干啥，打游戏呗。干嘛，影响你的地下交易了？”
“切，那不就是了，打游戏就是浪费我的生命，该打。”
张吴雨哼哼唧唧，老小头是他的绰号，因为上大学的时候一直喜欢喝茶听戏，被室友戏称为‘小老头’，最后还是带着程阳进屋。
张吴雨让程阳先在客厅里坐着，给他泡了杯茶，然后就去洗澡了，刚刚面对街坊邻居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还穿着在地下时候的衣服。
甚至连鞋都没脱，穿着鞋然后套着拖鞋....
他一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边回忆昨天的事情，突然记忆闪到了刚刚的那一幕，嘴角抽搐，属于是自己回想一下都觉得抽象的事情。
“真不可思议，居然真的‘传送’回来了？”
身上的脏乱做不了假，翻开扔在一旁的脏裤子，一根小臂长的蚂蚁肢体显露而出，在灯光下闪过一丝寒光。
“那这一切都是真的。李叔，对了，李叔人呢？”
张吴雨想到了很多事情，尤其是那本生物图鉴是交给李叔看的，接下来探索【阿比斯之渊】必须有他的帮助。
他飞快地洗完澡，十分钟内就冲洗完换上干净的衣服，头发也没有吹，急匆匆地冲出卫生间。
在客厅没有看见程阳人，张吴雨回到自己房间，发现了差点让自己心肺骤停的一幕。
“混蛋，别进我房间啊！”
程阳倚靠在他的书桌上，一脚踩在椅子上，晃动着椅子，另一边是他的新床，一张橡木单人床，红色的被子十分脏乱，枕头也掉到了地上。
张吴雨深吸一口气，眼皮狂跳，他可没有忘记那张床是一件“2级异常”，具有极高的传染性。
虽然他还不明白2级是什么样的等级，但是它的功能却令人大开眼界。
无视距离传送。
“切，怎么了，是怕我嘲笑你的品味吗？”
程阳抬起头来，扬了扬手里的东西“你昨天到底在干什么，手机都没电了，还不得谢谢我帮你充，快，先来两把。”
“嘶，你先下来，我们到外面去，还有，我不打，今天要出门。”
“这么见外？你是不认我这个爹了？”
“是是是，先去客厅再说。”
程阳一副夸张到不可置信的表情，差点没从桌上滚下来，张吴雨实在是怕他碰到床，他还不清楚传播机制是啥，万一碰到一下就算，那可就糟了，只能好言先劝下来。
张吴雨端起微凉的茶壶，为自己也倒了一杯，双腿叉开胯坐在沙发上，和程阳面对面。
“程阳，我。。。”
“老小头，你。。。”
两人同时张口，张吴雨扑哧一声，抬手示意程阳先说，他也收起来散漫的态度：
“你是不是私自跑去深渊了？”
我去，他怎么知道！
张吴雨一副见了鬼的样子，茶杯差点没拿稳，洒出来不少，好在温度已经不高。
程阳见此情况了然，摇着头无奈道：
“哎，新闻不是都说了吗，探索深渊马上就是合法行为了，并且不会追究以往的非法进入问题，你就不能多等几个月吗？”
“我不是。。。马上合法了？快给我讲讲。”
“啊，你这都不知道？”
“别管，快说快说。”
“好吧，三月后深渊周围直径70公里的范围将会解除禁令，允许外来人员进入，并且计划建造四个新的大型城市。
“哎你知不知道我们离金市因为距离最近，会是新四城其中之一，早叫你买房了你不听，现在好了，想买也轮不到你了。”
“说重点。”张吴雨面露不屑，我现在可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小道消息称官方探险队将会近期进入深渊内，而且大量的公司财阀开始组建所谓的安保公司。”
程阳伸出一根手指放在他的面前，“那些其实是私人探险队。听着，我知道你很想利用本地人的优势抢占先机，但是那些人可不会放走到嘴的遗物。”
“深渊是一处未经开发的宝藏，历史上一直扮演神秘的色彩，但是从古至今所有的帝王掌权者不约而同地禁止人们踏足。”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现在会对社会全面开放，但是那也是很危险的，深渊里面可没有人和你讲法律！”
张吴雨默默地坐着，消化这一番话，这还是第一次通过“受到影响的人”获得的情报。
和基地描述截然不同，和自己的记忆也截然不同。
他从小到大一直生活在离金市边上的这座三线小县城，即便中途出国了几年，也完全可以称得上是本地人。
可是他的好友却有一大堆未知的“常识”。
“我明白了。”
张吴雨低下眼睑，先糊弄过去，然后自己得想办法进到深渊里面，三个月太久了，说不定兽潮都冲到家门口了。
“你明白什么了你就说明白？”
“我。。。”
“你还不懂吗，你要去加我一个。”
“啊？”
“我这次开车来了，后备箱里已经托人准备好了物资，虽然没有【遗物】，只要不是太深入就不会有问题。”
“等等等等，这样也太突然了，你不是来劝我放弃的吗？”
“放弃？得了吧，我还不知道你绝对会表面一套背后一套，还不如和你一起去有个照应呢。”
程阳豪爽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举起茶杯干杯。张吴雨脑瓜子嗡嗡的还没反应过来，竟然没有对这举动感到排斥。
“事不宜迟现在就出发吧。”
“还不行，我要去找李叔。”
张吴雨刷的一下站起来。
“李叔？谁啊。”
“我们街道里的警察，唉你不认识。”
“一位姓李的警官？我听陈姨说过，今天住院了，她拉了一伙邻居要去看望。”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