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SSS级收容泄露事件
大门的后面是一段螺旋向下楼梯，张吴雨和李叔面面相觑。
张吴雨抬着疲惫的步伐率先往下，李叔沉默跟上，收容所内部倒是一尘不染，像是每天有人清扫。
楼梯很长，走了许久后电灯姗姗来迟，那个机械女声再次响起：
“收容所所有系统重启完毕，目前已全面恢复运作。”
灯光自上而下逐层亮起，张吴雨看清楚了这是一个巨大的螺旋式的高塔。
“这。。。。”
张吴雨双臂无意识地下垂，呆愣在原地，久久说不出话。
这是一个接近数百米高的建筑沿悬崖而建，中间是一个巨型天坑，内壁完全由一种未知材料修筑，像是金属，风格统一的呈现黑色，密密麻麻的都是房间。可以想象这栋神秘的地下基地设计之初就考虑了容纳数万人生活。
楼梯围绕着坑洞的内壁，将不同楼层的房间链接起来，此刻二人正行走在最上方。
“李叔，你说人类真的能造出这么宏大的建筑吗？”
“我怎么知道，你不是这里的专员吗？”
“。。。我真不知道我怎么成的专员啊。”
“叮咚。”
身后的一个房间传来声响，张吴雨第一反应就是有人来找他们了，赶紧整理了一下衣装。
“咳咳。”
张吴雨只穿了一件运动外套，清了清嗓子，露出自认为得体的一面。
然后他看见面前的房门自动打开，是一件充满科技风格的空旷房间，墙壁是亮金属色，进门左侧是一整面镜子，右边是大门处同款控制面板。
“已经为您呼叫最近的电梯。”
“。。。原来是电梯啊。”
张吴雨又蔫了下去，看了看无穷无尽的楼梯，带着李叔和怪鸟走进电梯。
“先去哪里，不对，我们能去哪里？”
“饿死了，那肯定先去食堂，或者餐厅。这么大一个地方总不会没有吃的。”
“那要怎么去？”
环顾一周，张吴雨才发现没有楼层按钮，他们忽略了一个关键问题，就在他们不知去哪的时候，电梯一直在移动中！
遭了，等下还能找到出去的路吗？
胸里憋着一股不痛快，幕后的操纵的人肯定安排着什么，但是没有解释，一直不敢露面，是想看他们的笑话？
把我们当猴耍呢？
张吴雨深吸一口气，面对着控制面板，怨气颇深地说：
“你先告诉我们要去哪。”
控制面板对他的话起来反应，一个蓝色的球形投影出现在控制面板上方，那个机械女声再度传来：
“现在的目的地是A—6区，按照此前的收容条款，您将被派去处理保级等级SSS的收容泄露事件。”
“您抵达的时间和预计的误差不超过两小时，您准时的美德值得称赞，专员7438号。”
蓝色球体的身体随着声音而有规律地颤动，仿佛是一个活着的生物，张吴雨面不改色，听着这一番不明所以的话语。
“小张，他说的收容物是什么东西？”
李叔用手肘了一下他，小声问道。
“我哪里知道啊李叔。”
“咳咳，好，那你先来介绍一下这次的任务吧。”
“您是要在这里处理公务吗？”
“你可以这么理解。”
“好的，请稍等。”
蓝色球体沉寂片刻，运动中的电梯中央裂开，在张吴雨难以置信的目光中升起一个办公桌和两张椅子，随后一个巨大的投影出现在他身旁的镜子上。
一幅巨大的刨面图，内容是一个上宽下窄的椎体，配有细小的说明文字，桌上有叠三十厘米厚的文件，打开封面一看，名字是《阿比斯常见生物群落总览目录》，看的张吴雨头皮发麻。
“SSS级收容泄露事件，编号0—4，名称【阿比斯之渊】，预计发生时间，五小时之后。”
“类型：大规模认知错误型描述：阿比斯之渊是一个巨大，深度不可探测的无底巨洞，内含大量未知生物和独特的生态系统，在公元2013年9月25号下午突然出现在离金市西南郊区，影响范围约70公里，认知修改范围大约300公里。”
“离奇的是，当它凭空出现在地面上时，没有任何人对它的出现感到疑惑，尽管从古至今没有一丁点的文献记录，但是当地人仿佛对此很熟悉。”
“档案编号0—4—1贡献者：柳直荀博士保存形式：视频。”
“滋滋，记录仪已经开启，好了，请你重复一遍刚才的说辞。”
“好...好的。警察先生，昨天夜里我和朋友喝了很多酒，想要去第一层的草原上散散心，于是就开车去...”
“停一下，你是说昨天晚上酒驾了？”
“没有，我没有酒驾！我叫了另一个朋友带我开车去，我们很小就认识了，初中，哦不小学同学。我们以前很喜欢去第一层的草原逛逛。”
“开了大概二十多分钟，我全程眯着眼，感觉汽车抖了一下，轧到了什么东西，我们就下车去看。”
“接着我们看见了车底有一个黑色的椎体，把车胎划破，我朋友他捡起来后说可能是一件遗物，可以卖出高价钱！”
“我发誓，我当时只是好奇，没有想要非法倒卖，是我朋友！他拿回家说要研究几天。”
“然后他就消失了？”
“对，第二天我去找他，人不见了，只在桌上看见了一道黑色的人形焦痕和这个椎体。”
“滴滴滴，审讯暂停。”
审讯室的的单面镜后，一个带着厚重眼镜的白大褂研究员低头奋笔疾书，一旁在整理文件的同伴问道：
“柳博士，你怎么看？”
“大型认知错误型事件，从本地人口中得知，阿比斯之渊已经存在至少三十年以上。”
“但在我们研究基地里从来没有记载。”
“而且那件黑色椎体的异常并没有被记录在案，我认为这有可能是阿比斯之渊带来的未知异常。”
“由此推测，我们面临的是一起超大型异常集合事件。”
柳直荀没有抬头，平静地说着自己的观点，最后在上交给收容所基地的报告上写了一句
“推荐收容等级0，危害等级：不可知。
“以上是档案0—4—1全部内容，如有需要观看0—4—2，请按下...”
否！
瘫在椅子上的张吴雨揉了揉太阳穴，消化着刚刚的视频，一旁的李叔听得很认真，低头沉思。
“看的这么认真，听出什么了吗李叔？”
“嗯，有点。”
“你不会真信了吧？”
“不...我不知道。”
李开诚缓缓抬头，深邃的目光惊了他一下，张吴雨一直以为这是一场巨大的玩笑，或者就是自己在做梦，此刻看着李叔认真的神情，不自觉地坐正。
“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里面审讯的那个警察就是我。”
“啊？”
张吴雨赶紧再次点开视频，快进到审讯画面，镜头中的那名警察出现的正脸很少，来回多次暂停后发现大约二十出头，面容刚毅，和李叔确实有七八分相似。
“那是我年轻时候，我不会记错的。”
“这，那时间也对不上啊！十几年前也不是2013年。”
李叔摇了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那确实是我。”
张吴雨不知道说些什么，这个时候基地的AI开始继续播放档案。
“该事件形成原因不明，收容条件未知，影响范围1347宇宙以及周围相邻的100个时间线。”
“收容所基地开展的收容行动次数：194次成功次数 0次失败 187次。”
“那剩下的7次呢？”
“进行中 1次失踪6次。”
机械女声停顿片刻后回应。
190多次一次都没有成功？张吴雨都不知道到底是这个什么深渊太强了还是所在的基地太废了。
不过他觉得应该是前者，因为这座科技遥遥领先，并且可以轻松容纳数万人的地下基地一看就是某种超级组织，如果这都完成不了这所谓的收容任务。。。
那凭什么让自己来负责？
手指节敲打桌面，就在此时电梯缓缓停住。
“目前已经到达特殊事件隔离所，专员7438号，请您进入以免受到4小时24分钟后发生的认知错误事件的影响。”
“你们为什么认定我是专员？”
张吴雨双手支撑在办公桌上，站起身来，立定在电梯门口，迟迟没有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