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熟悉的案件
苏云对周见深的计划很是认同，点头说道：“那行，明天我就去想办法搜集那些人的罪证。”
周见深却是摆手拒绝道：“这件事不用你费心，我对你另有安排。”
苏云疑惑：“除了我，你还有别的人可用？”
周见深反问道：“你不会以为我带来的那些人真就只是马夫随从了吧？”
苏云干笑两声，刚刚的话是他下意识脱口而出，并没有过多思考。
周见深神情颇为自得道：“这些人表面只是车夫随从，实则都是我的心腹下属。”
“像我们这种通过科举被朝廷培养的官员，如果成长起来就是皇帝对抗世家门阀朝堂重臣的利器。”
“正所谓上有政策下有对策，那些人对付不了科举这一制度，就只能暗中对我们这些被培养的人下手了。”
“对于难成气候的草包他们不屑出手，对于其中的佼佼者，他们有的人选择打压，有的人选择拉拢，而我因为自身的才华得到了某位大人物的拉拢投资。”
“跟我一起来的七人，就是那位大人投资的一部分。”
苏云好奇道：“所以你已经是某位大人物的门生了？”
周见深笑道：“现在是，以后不一定是，以后的事情谁说的准呢？”
“君是君，臣是臣，我们这些官员所依附的到底是皇权，拉帮结派结党营私不过是为了争取朝廷上的话语权和利益罢了。”
“皇帝不会允许朝堂上有人一家独大，所以才需要科举为朝廷提供新鲜血液，将朝廷搅浑，打乱利益链。”
苏云没接触过政治争斗，其中的弯弯绕绕让他感觉头大，直言听不明白。
周见深哈哈一笑：“听不懂也正常，证明你不是当官的料。”
“要是随便一个人都能搞明白朝堂争斗，这天下早就大乱了，天下百姓哪里还会这么听话的接受朝廷统治。”
苏云说道：“你对朝堂争斗研究颇深，怕是野心不小，区区清河县只会是你的第一块踏脚石。”
“好了，闲话少说，我们该谈谈你的任务了。”周见深收敛笑容，认真说道：“今晚的酒宴我只带了你一起，对你表现了充分的信任。”
“在他们眼里你就是我的心腹，你的一举一动就代表着我的态度。”
“从明天开始你就去县衙各处乱逛，去那些地头蛇的主要产业走走，有机会和他们搞好关系，交朋友。”
“这样他们就会以为这是我的示好，必然更加麻痹大意，方便我的计划实施。”
苏云大喜，夸赞道：“妙啊！”
他的主要任务就是当街溜子混淆视听，工作内容就是找人吃喝玩乐，换谁不得夸一声妙啊？
两人密谈到凌晨，街道上传来打更人的呼喊，这才罢休。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很快，时间来到了第二天。
由于昨晚聊的太晚的缘故，苏云回房间后还没怎么睡天色就已大亮。
简单洗漱过后，他便正式开启了街溜子的工作。
值得一提的是，县衙除了占地面积极广外设计也很人性化。
前门部分为衙门大厅，整个县衙的前部分为办案机构，而后半部分则属于住宅区，被划分为了多个院落，供县衙官员居住。
苏云先是在前衙找到了周见深。
周见深上任第一天就进入了县令状态，此时正在翻阅资料，批阅公文。
苏云简单瞄了几眼大感枯燥，匆匆而走。
县衙里的人都知道他是新县令的心腹，因此他在县衙内闲逛也没人阻拦，反而还笑着打招呼，尊称他一声苏大人。
苏云面对官员礼貌回应，面对衙役小吏微微颔首，算是回应。
身份决定地位，地位决定别人的态度，所有人都是如此，没有人觉得有问题。
他来到公堂。
只见县丞廖正坐镇公堂，头顶明镜高悬，端的是公平公正秉公办案。
苏云一进公堂，办案的廖正和负责记录案件的师爷就注意到了他。
不过他们正在处理案件无暇抽身，再加上苏云虽然是县令心腹但却无官无职算不得什么大人物，因此并未理会。
苏云大摇大摆的走到师爷身后偷瞄了一眼案件记录。
“这不是……”
看见无比眼熟的案件，他不由眉毛一挑，险些惊呼出声。
如此动静，引得公堂之人纷纷侧目。
苏云尴尬一笑，表示我不说话，你们继续。
案件继续进行。
只听那原告戚秦氏状告那被告常姓富少强奸。
被告常姓富少辩驳戚秦氏勾引在先，事后敲诈勒索不成这才报官。
戚秦氏清白被毁名声被污，此时又被倒打一耙顿时羞愤欲绝，歇斯底里道：“大人他胡说！明明就是他强奸的我！”
“求大人主持公道，为民女做主啊！”
常姓富少有钱有势，开堂前就已打通了关系，此时有恃无恐，大声质问道：“你既然说是我强奸了你，何不在公堂说个清楚，我到底是如何强奸了你，是何种姿势，何等力道？”
“被告言之有理。”县丞廖正微微点头，目光不着痕迹的看了眼苏云方向。
苏云眼神乱飘，在公堂上四处打量，像个好奇宝宝一样，对什么都感兴趣。
他一个无品无级无官无职之人，是没有资格插手公堂的，事实上要不是周见深的关系，他连能不能进门都是个问题。
并且他的一举一动都代表了周见身的态度，现在计划还没开始，他这个街溜子门都没出就在县衙和廖正杠上了于计划不利，于大局不利，极其不智。
廖正见苏云没有什么表示，心下稍安，装模作样的看了看状纸后说道：“你这状纸疑点颇多，诸多地方含糊其辞交代不清。”
“若是不能解释清楚，本官就只能判被告无罪释放了。”
戚秦氏满脸震惊，难以置信：“如此龌龊屈辱之事，我一个妇道人家怎能启齿？”
常姓富少一脸淫笑道：“你要是嫌这里人多难以启齿，不妨我们换个人少的地方再慢慢详谈，我相信大人也会愿意和你独处的。”
“嗯。”廖正点头，一脸严肃道：“本官确实愿意去无人之地听你供词。”